对中医生命观的思考6

但“我”可以营造“你”的生命形成和身心环境,如父精母血孕育生命、上司的管理分配、社会集团的法规作用,医疗行为的整体取向等等,不仅决定生命家园的康健,而且影响生活家园,进而作用于生命家园。­

因为工业化社会中的人类行为的价值取向,着眼于以物质为基本利益的经济追求,在掠夺自然的同时,生命变成了物质的奴隶,世界大战、环境污染,严重破坏生活家园;因为个人行为的价值取向,专心于功名利禄、酒色财气,小时候生命成为知识的附庸,走进社会,生命又成为功利的奴隶,不仅劳“神”耗“气”,而且损伤形体,对生命家园造成危害,难免“前四十年拼命挣钱,后四十年用钱买命”。

人类社会是个整体,整体是个体存在的重要条件,影响甚至左右个体生命健康,但个体的生命反映整体存在状况。

整体由个体有机构成,任何社会形态、变化都是个体综合作用的结果。整体不是个体的简单相加,个体不是模具的简单复制。个体生命是一种差异的存在,统一确定的模式,无法绝对不变地适用于个体,尤其作为养生保健和治疗疾病的医学,个体的根本性意义不容忽视,离开自身觉悟,没有身体力行的自我实践,再具有真理性的理论,可能都没有意义。­

这个个体,不仅是指具体的医生,还指具体的病人,医生不行,病不治,病人不行,病同样不治。《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病有六不治:骄姿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

糖尿病是与饮食等个人行为密切关系的一种疾病[1],大多是“膏粱厚味”“饮食自倍”、超过自身生命需要的结果,但饮食自倍的量和膏粱厚味的质最终是生命个体确定的,自我的饮食规律应该如何把握,需要自身体验认知,只有在把握了与自己生命规律相适应的饮食和生活方式,未病才可能不病,已病才可能康复。

医生的治疗决策同样如此,见空腹血糖升高,就用降糖药,就上胰岛素,不考虑个体疾病的特殊性,不考虑饮食生活的关联性,唯指标的治疗理念,恐怕不一定具有生命真实性,不仅难以获得较好的远期生命,还可能促进并发症的发生,甚至不是治病而是致病害命。

有二位年过七旬的女性糖尿病患者,都长期使用胰岛素,同时还服用许多其它的降糖药,可都并发了肾病,水肿、蛋白尿,人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一个四处求医,初诊时精神萎靡,被扶入诊室;一个长期住院,高昂的丹麦进口药连服两个疗程,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在她们注意自己的饮食宜忌和生活行为的同时,运用辨证论治,都取得了她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效果。根据理法方药分析,虽然她们都存在脾气亏虚,瘀浊阻络,方药大体相似,但一偏于阴虚,方中大剂量生地,配知母;一偏于阳虚,方中用熟地,配肉桂,经过三个月左右的治疗,都获得了微白蛋白、尿蛋白消失、水肿消失,胰岛素减量而血糖下降的效果,被扶入诊室的那个病人还自认为糖尿病好了(这个病人后来常外出旅游,蛋白尿再次出现后,就再没有消失)。­

糖尿病病人,虽然有一般的饮食原则和辨证论治规律,但病人需要把握自我饮食的合理性,自身不注意饮食宜忌和生活调理,用药不考虑个体病机的差异性,要取得很好疗效恐怕困难。­

糖尿病是破坏了五藏“神气”调节机制的一种疾病,是内在生命-脾元受到损伤的结果,那怕只有血糖异常,没有其它形态学的异常改变,即“神”病而形不病,也需要长期治疗,维护“神气”的自和力和适应性,避免并发症发生。

不过,个体行为能够合理,使失常的脾气自和力恢复,糖尿病也会痊愈,或不需要药物就能够得到控制。原来同一单位的一位刘姓女病人,20世纪80年代中期患糖尿病,十分消瘦,后因为搬迁,十来年不见,1999年偶然在火车站相遇,没想到她自己坚持三年多的饮食治疗[2],服了一段时期的中成药后,糖尿病居然痊愈了,几年过去,饮食和正常人一样,血糖正常,人也胖了。

我将她介绍给其他糖尿病人,可很少有人能够那样饮食,有的按照她的方法,还出现腹泻。还有一位余姓退休教师,糖尿病后,坚持饮食调节和运动锻炼,没有服药,血糖基本在正常范围。

相反的例子,有位四十多岁的男性糖尿病人,抱着“宁愿病死也不愿亏死”的信念,不仅放纵饮食,而且麻将熬夜,多种中药、西药,血糖就是居高不下。

生命的人既根于中,又根于外,个人的行为对于健康极其重要,医疗的个体化理念对于治疗疾病极其重要。生命联系通过各种各样的现象表现出来,以个体存在为基本单元,只承认理论统计概率,忽视个体真实,就无法认知中医理论的生命真实性,就很难接受生命体验的应象思维。

中医理论和临床思维的所有认知,都是个体基础上的共性把握,不仅要求个体的养生行为要顺应自然、适应社会、平和心态,而且充分认识到了天地宇宙、自然生态对人自身生命可持续发展的决定性意义。

[1]当然以物质丰富为基础

[2]豆渣为主,没有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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