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饶阳老乡,你在房顶上睡过觉吗?
房顶上睡觉
早些年我们这有首顺口溜说: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等到立冬。这首诗说明人性是自私的,但大热天的,没有电扇,一家老小也就一两把蒲叶扇,你争我抢的,更无从外借了。
白天还好说,一到黑下,天热燥的很,蚊子吻吻着,搅扰的人睡不了觉。于是,我便搬梯子上房。
在房顶上扫干净一块,铺上单子,放上枕头,就可以躺下休息了。
房顶上的风微微吹着,因为有风,蚊子站不住,所以可以安心的歇息。
在房顶上,可以遥看天上的星星,它们密密麻麻地眨着眼,夏夜的星空分外灿烂,乡下的天空很是清晰,那些泛着银光的星星也窥视着大地上的一切。我想象着天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是否和地上一样有河流山川,有智能生命·····
有时候,我也把收音机带上去,听中央台的《今晚八点半》,听小说和广播剧。眼睛望着星空,耳边响着播声,和故事中的主人公一起同悲同喜,渐渐地就进入了梦乡,有时候一觉醒来,耳边仍然响着收音机。
房顶上睡觉,有夜游症的不行,我们这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说有个人房顶上睡觉不像样,半夜里摸着了房檐以为是炕沿,迷迷瞪瞪的说:好高的炕沿啊。
房顶上睡觉,黎明时往往就刮起了凉风,有时候还要下来接着在屋里去睡。
因为房顶上返潮,所以有时候被子第二天要晾晒一下。但那时候没有办法。屋里又闷又热,蚊子也来烦人,实在没有办法!
在房顶上睡觉,时间一长,在屋里就睡不了了。大热天的必须到房顶上去睡,有时候直到立秋才不上房顶睡了!
现在家家户户有电扇,空调,人们再也不上房顶去睡了。
房顶上睡觉
王长青
闷热的夏天又来了,我躺在宽敞明亮屋里的床上,吹着电扇闭目养神,听着电扇转动的“刷刷”声音,感受着凉爽。我的思绪飘到了房顶睡觉的童年……
我小时候,家里三间平房,一丈多高,属纯土结构,土当地、土坯墙、土坯炕、土房顶。每到雨季,就漏房,外面雨停了,屋里仍嘀嗒水,滴得当地一个一个泥坑。屋里地面总是潮湿的,跳蚤、蚊虫很多,几乎成了灾,一到傍晚,蚊子就在头顶上嗡嗡转。
为了防蚊咬,母亲用蒿子编成辫绳,点着熏蚊子;为防跳蚤往炕上爬,她每天都用灶膛里的热灰撒在炕墙底下。跳蚤一到热灰那里,不是被烫死就是蹦不起来了。尽管如此,晚上睡觉的时候,往炕上一躺,还能听到蚊子在头顶上叫、感觉到身子下面跳蚤在爬动。母亲每天拿着大蒲扇给我扇,我慢慢睡着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父母才睡着。我长大了,成家立业后,才真正理解到啥叫母爱,母爱大如山!
一天晚上,又闷又热,一点风丝也没有。父亲对我说:“咱俩到房顶上睡觉去!”父亲放好梯子,保护着我上了房顶。他把一张麦秸苫子铺开,上面铺上一条床单,放上两个枕头,床铺就算铺好了。往上面一躺,既没蚊子也没跳蚤,挺凉快的。看着满天的星斗,慢慢地我的睡意就来了。父亲怕我从房上掉下来,就用一根绳子一头拴住我的腰,一头拴住他的腰。我很快就进入梦乡了。梦见我和我的同桌小三旦打架,他打了我一拳就跑,我起来就追。我身子一动,惊醒了父亲。他一手抓住我:“上哪去,给我躺下!”
尝到了房顶睡觉的甜头,东邻的庆深婶也把她的闺女荣姐弄到房顶睡觉。没几天,你看吧,不远一个,不远一个,凡是房上有灯笼的都有人睡觉。大远还能喊话交流,当然少不了安全第一,明天见的瞩托。后经发挥,我让父亲把饭桌提上去,在桅灯下看书、做作业,按当时来说,也算一道美景啊!
现在好了,砖瓦房、二层楼、水泥结构为主的平房,代替了土坯房,瓷砖代替了土屋地,土炕变成了板床、席梦思。户户都有,不是电扇就是空调。随着卫生条件的改善,跳蚤几乎绝迹了,蚊子也少了,蒿子也光荣下岗了。晚饭后,接通电源,插上清香无异味的电热蚊香片,便高枕无忧了,房顶睡觉的历史早已划上了句号。遗憾的是,祖辈们,恩重如山的双亲被蚊叮蚤咬了一辈子,没享受了社会主义新农民的福!来源《衡水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