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欲言又止的思念在风里飞。
寒冬,腊月,欲言又止的思念在风里飞。
寒潮退去,连着几日升温,恍若小阳春。午后看见有人非常夸张地穿着短袖在被裹成粽子人群里招摇。有一场欲言又止的雨尴尬地晾在半空,太阳的眼神很暧昧,惹得数九寒天的大地干呕潮气。大理石地面像涂过面霜似的太过滋润,走得急了要防跌倒。卫生间的镜子更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在没有靓影光顾的落寞里暗自神伤,手指轻轻一触,竟泪流满面了。
江南的冬天就是这样婉约,即便冷,也难有滴水成冰的凌厉气势,只够在小面积的局部地区的清霜里隐隐地拿捏腔调。也习惯了,就和习惯南方男子的纤弱秀气一样;至少,不粗放、不劲爆,偶尔还会柔媚地撒撒娇,总好过脾气暴躁地借着北风的鞭子疯狂地在雪天雪地上甩出层层叠叠的白色烟炮。
即将踏上腊月的门槛,那是一年中最凛冽的严寒的用武之地,是最红火的新春序曲;主妇洒扫除尘浆洗晾晒分外忙碌,孩童眼巴巴地看着各种水果炒货搬回家却都藏得严严实实。正是在冷冬数九的腊月头,一个皱巴巴的小生命不顾母氏劬劳父氏艰辛挤进破席败絮的炕头,为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又添了一张嘴。还是在腊月,有生之年冷得最无情的冬天,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的凋零,像一枚枯叶、不,还没有到枯萎的季节,就轻轻地——留恋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飘落了。
寒冬,腊月,欲言又止的思念在风里飞舞。从云层里探头张望的阳光突然变得很刺眼,扑簌而落不成行的雨滴若有还无,像电话里只听声音不见泪痕的哽咽,更加让人痛得手足无措。早在两年前的冬天,就不再感叹寒冬无雪了。你在生命的阳春里沐浴暖阳,母氏在人生的严冬中结成不化的霜。我和冬天之间,如今只隔着一个母亲了,她为我遮蔽了世上所有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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