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一曲中阮《春江花月夜》袅袅垂柳风,点点回塘雨

中阮:刘雅婧

春分是一年中最美的节气。按说,春分与秋分都是寒暑平而昼夜均,最舒适的气候。但春分是暖意演漾,阳气氤氲,溶溶养花的天气,联结着繁春与一个盛夏;秋分则是金风袭袭,凄凉意重了,冷露无声湿桂花虽美,但它之后,却是萧瑟深秋与一个严冬。一种青葱与浅粉的基调,是青春韶华;另一种则是金黄饱满后冷峻的钢蓝、苍寒,韶华不为少年留,此时已经人不见、水东流了。
春分是春半,令人想到最有名的句子是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的“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但其实此时即使南方,也还是袅袅垂柳风,吹过点点回塘雨,清明未至,还远未到烟雨落花时节。堕絮飞花,舞烟眠雨,那是阳春三月的惜春景象。二月春风似剪刀,春犹浅,青犹短,北方干渴还处处都是土黄,但阳光已经温热了。在温热的阳光逼迫下,那些枯燥了一冬的繁枝之上,已布满层层叠叠的红与烟气淋漓的白,淡烟粉紫参杂,春色于是处处燃烧起来。春水绿波,红蓼花夹,山晻霭,草蒙茸,到了一年中色调最绚烂的季节。喜欢黄庭坚简约的描写:“小桃灼灼柳鬖鬖,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天气更醺甜”。难有比他更简洁的概括,鬖鬖是发垂之美。

风轻云淡,月光如水,江面水波轻轻拍打着小舟,一缕琴声悄然而出。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听着这曲《春江花月夜》,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和诗人一道饮酒赏月,沉醉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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