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过故人庄

【前言】途中,向南远眺,看到了秦岭(二十多年来几乎很少见过),不亦乐乎?见到身居外地、久未谋面的田老师精神矍铄,不亦乐乎?带女儿看到一些日渐消亡的农具,感知农耕文化,不亦乐乎?三人围坐,一杯热茶,相谈甚欢,不亦乐乎?

过故人庄

乾州蕞娃

听说田俊辉老师从青海回来了,我的心里立马就痒痒的,想过去坐坐。元月29日,屈兄军生有事过来聊天。临了,我邀请屈兄明日一起去拜访田老师。

第二天,女儿恰好也休息在家里,闲着无事,所以我就索性带着她一起去田老师家。

田老师是一位退休老教师,性豪爽,爱书画,好交友,日里常有一帮文朋诗友过来聚会,他们三五知己,或一盏清茶,谈天说地、道古论今,或饱蘸笔墨,书画交流、切磋技艺,人生之乐,乐在其中、乐意融融。

或不知为什么,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的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那日,我开车沿乾兴路走到乾县大杨镇院子村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远处山岭逶迤,于是赶紧问坐在车后座的屈兄,远处的山是不是秦岭。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我欣喜不已。(后来,回家的时候,我们同样看到了县城北部的梁山、五峰山,以及东北方向的礼泉九嵕山。)

因为空气污染严重,站在乾县,看不见秦岭已经很多年了。记忆中,上一次看见秦岭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也是一个冬季,那天早晨上完语文课,我们围在教室外边晒太阳、挤暖暖,忽然语文秋老师喊道“看,秦岭!”顺着老师的指引,我们一起向南望去,我们真的看到了山,连绵不断的山,虽然离得很远,但是我们大家还是感受到了山的雄伟、壮观。

那时候,我们正学习《美丽的小兴安岭》那篇课文,课文写得通俗易懂,但是对于小兴安岭的美是我们那难以想象的。因为我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山水,对于孩子们来说“山”和“水”仅仅是一种概念,一个符号而已。

多年来,我一直很感念这位老师,对于他而言,当年带领我们远眺秦岭,也许是他的无意之举,但却影响了我的一生,并且也通过我的传递影响更多的孩子,让他们有更多的感知社会的途径,让他们懂得知行合一,让他们懂得求真务实。时隔二十多年,再次看到秦岭怎能不让我高兴?!

车到大墙街道,远远地看见田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没有寒暄,我们直接来到田老师的工作室。扫视四周,我发现工作室又多了一些书画作品。

近年来,田老师在西宁照看孙子,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听闻老师偶有闲暇,便外出采风,与当地文化人交流切磋。2020年11月份在还西宁文化广场展示了自己的画作,备受关注,好评如潮。冬日暖阳,见到精神矍铄的田老师能不高兴?!

女儿是第一次来田老师家,对于工作室的摆设十分好奇。所以,我就带着她,为她逐一解释。在工作室外边的储物间里,我们还见到了独轮车、木制牛拉犁等早已不多见的农具。这些都是她日常很少见到的,随着传统农业的消亡,农耕文化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有人说,村子也在逐渐走向消亡。现在我们可以回到村子,去永远也回不到故乡。故乡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以及由记忆幻化而成的文字之中。见到这些老朋友,怎能不令我高兴?!

见到女儿,田老师很高兴。因为明年是牛年,所以要给她画一幅双牛图。田老师边画边讲解,我也趁机简单告诉她中国画的一些知识,什么写意、工笔之类。不一会儿,一幅双牛图就呈现在她的面前。用女儿的话来说,就是“只见爷爷左一笔右一笔,她还没有看懂的时候,就画好了”。我顺势告诉她,这就是“胸有成竹”。

孩子毕竟是孩子,拿到了田老师画的双牛之后,便有些耐不住性子,索性放她出去,在屋外晒一会儿太阳,我们在一块儿聊天。

屈兄和田老师相识已久,他们聊到了往日旧事,也谈到了今日趣闻,谈到了对一些社会现象的看法。一杯热茶,暖心暖胃,怎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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