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王乃化：叫声姐夫喊声哥
叫声姐夫喊声哥
文/王乃化 朗诵/李慧娟
姐夫，当我对着你的“新家”说一声:“哥！我走了”的时候，你我已是阴阳两隔的第六天了。六天来，我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酒醉了，总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醒来，可我不愿！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泪水还在默默地流淌。纸巾一次次擦去我恣意流淌的泪水，却擦不去我的悲伤。一次次醉酒，使我苦不堪言，记忆暂忘；一次次醒来，让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在一次次长久的期盼中，等待着鸡鸣，等待着天亮。
看着极度疲惫的姐姐忙碌地接待前来吊唁的人们，我不能表现出过度的悲伤。面对你的棺椁叩头，我也只能故作轻松状。我害怕，怕我的忧伤情绪感染你挚爱的妻子和你年近九旬的老娘。
尽管六百多个日夜的守护已让她们不堪负重，身心俱伤，但你的离世还是让她们寸断肝肠。
哥！你知道吗？二零一九年七月十七日。你突发脑溢血，住进了苏州最好的医院。九天九夜啊，病房外守护的人，有你不时在流泪的妻子和多次昏厥的亲娘。
所有的亲人都祈盼着你早点醒来，可是当你醒来的时候只有零岁的智商。别人喂饭，你总是抗拒。只有你妻子喂你，你才肯接受，才吃得甜香。
姐夫，你知道吗？当我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我是乃化的时候。你是直愣愣地紧紧地盯着我很久很久。我明白：你是在查寻我们交往的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我看到你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我知道我们交往的信息在你的记忆中都已清零。
姐夫！我们可是相处三十八年的好兄弟呀，你怎能这么快就把我遗忘！
哥！你知道吗？当你的灵柩抬出你居住四十多年老屋的时候，星辰隐去，日月无光。远处一束光亮犹如一道巨大的天梯，高高耸起，直达天庭。你是在告诉我：你要乘着这个天梯奔向那没有病痛的天国吗？
……
姐夫，你还记得吗？一九八三年三月，一个细雨如丝的日子，我来到你的家乡，当了一名小学教师。从此，我们便开始了长达三十八年的交往。
三十八年来，你我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两捧花生米，一瓶酒，我们喝得痛快，说得投机；几碟小菜，一桶酒，我们喝得尽兴，谈得酣畅。朋友聚会时，你我互为同盟，不用商量；二人饮酒时，你我面红耳赤，互不相让。酒高时热血沸腾，激情飞扬；酒醉时东倒西歪，相互逞强……
如今，你躺在冰冷的棺椁里，再也不能和我划拳猜杠，拉拉家常。我多想再与你一醉方休，把所有烦恼遗忘。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何日能重逢，与你诉衷肠。我相信思念比梦长，能够跨阴阳。我更相信在天国里，你一定能够遇到比你早去几年的弟弟。他一定能够认得你，希望你告诉他：几年来，我们虽阴阳两隔，但不曾相忘。若干年之后，我们在天国一定会相逢，到那时，我们举杯痛饮，共醉一场！
哥，你记住了吗？
哥！——哥！——
作者简介：王乃化，网名，我要飞得更高。江苏泗洪人。小学教师，爱好读书写作。喜欢用文字表达喜怒哀乐。
朗诵者简介：李慧娟，网名，棒棒糖。江苏泗洪人。小学教师，朗读爱好者，喜欢用美妙的声音传递爱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