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帮助雍正夺嫡,想没想过雍正早晚要杀他?
在《雍正王朝》里,原本不显山露水的四阿哥胤禛之所以能弯道超车,坐在那至尊无上的须弥座上,功劳有一大半是邬思道的。
这个神秘的“瘸子”,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为胤禛猜康熙的用意,避免让胤禛在险恶的夺嫡之争触礁。太子胤礽和八阿哥胤禩都吃了没有顶级谋士的亏,一个个自作聪明地翻了船。
给有志夺嫡的王爷阿哥们当谋士,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使。没那个左右风云的能力,最多是个下棋品茶的蔑片清客相公,这样的人物,阿哥们是心里瞧不起,最多是白养。就像四爷福晋说当时还不知道底细的邬思道:“不过是个吃白食的门人罢了!”
当然,当这样的蔑片朋友是没什么风险的,无论是他所侍奉的阿哥当皇帝还是被圈禁高墙,大抵都不会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没有深涉那些不可告人的夺嫡机密上。
邬思道不是这种情况。邬思道是那种有志于登龙门的读书人,不进一甲,也得拿下金殿传胪(二甲第一名),佐帝王致治天下。但他曾闹过南闱,抬过财神闹过贡院,贡院成了“卖完”,掀起一场科考大案,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十年后,他虽然不再是钦犯,但腿被剪径的水匪打断了。
扬州一遇,胤禛深器邬思道之才,千方百计笼在袖中。邬思道入四爷府,就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已深入不测。他来四爷府不是下棋品茶论道的,而是帮助胤禛夺嫡,再次也要在太子即位之后保住现有地位的。
这也就意味着,邬思道必然深入胤禛那些绝密不可让外人道的机密中。比如电视剧里没有体现的一个细节,邬思道挖出明朝几颗夜色珠,帮助太子还债。郑春华之假死,万永当铺假当事件,邬思道在这些事件里都是绝对主角,胤禛都是陪衬。
以邬思道之才,他其实更愿意走科举这条路,像张廷玉那样光明正大的行阳谋之道。可为官必须得“身言书判”,“身(形象)”这一条就不符合,只能入阿哥府行阴谋之道。性音和尚救邬思道于刀斧之际时就说了:“要不是四爷,你早就被八爷杀了。你要不愿意入四爷幕府,我和尚也尽心了。”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四爷这趟浑水,你不趟也得趟。邬思道知道他没有选择,“许久”,才叹气说:从此我是四爷的人了。邬思道志在出将入相,阳谋走不了,那就只能走阴谋了。佐治帝王,这对读书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明知有危险,也很少有人能抗拒。
这一声叹,是邬思道无奈之下作出的选择。趟了夺嫡这个浑水,意味着他将绑在胤禛这条船上。最坏的结果是八阿哥继位,肯定会往死里整胤禛,船一漏,船上所有人都得沉下去。
往好了说,胤禛当皇帝,府上这些人都将鸡犬升天。
其实这是最不可能的,邬思道最担心这一点。
其实无论胤禛夺嫡成不成功,结果揭晓那日,邬思道都要面临巨大的风险。如果是老八上位,那么势必会不惜代价深挖四爷府上的秘闻,找出把柄整治老四。如此,胤禛极有可能在胤禩动手前除掉邬思道,绝不能让邬思道落在胤禩手上。万一邬思道守节不纯,把老底都托了出来,胤禛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胤禛早就对邬思道不放心了。有一次秘谈,胤禛看着邬思道纵横捭阖,心想:此人如此精明,将来如何驾驭得了?邬思道立刻看透了胤禛心思,不经意地瞥了胤禛一眼,这也为最后一回胤禛与邬思道的较量埋下伏笔。差不多从这刻起,邬思道就开始准备自己的逃生之路了,无论胤禛夺嫡成功与否。
如果胤禛夺嫡成功,也不意味着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八阿哥的势力实在太大了。这也就意味着胤禛和胤禩的较量还要胶着,胜负不知。同样的道理,如果让胤禩抓到胤禛的那些阴谋秘闻,同样对胤禛的施政不利。不仅是邬思道,胤禛府上那么多曾为老四办过秘
密差事的人,他们一个都不能落在八阿哥那里。
在得知胤禛即位后,邬思道是“倦容”,还被冷风打个寒战。这都是邬思道担心雍正回潜邸是来处死自己的。在雍正来之前,十三阿哥胤祥先见了邬思道,邬思道就实话实话了。
“明天,周用诚(电视剧里成了坎儿)和性音,以及粘竿处的那些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话说得老十三直炸毛,他甚至怀疑自己也在被雍正灭口的黑名单上。
此时的邬思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雍正的黑名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动之以情。雍正虽然冷酷残忍,但未必无情。十五年在府上朝夕相处,是块石头也捂热了。邬思道绝对不存做官的心思,那是在坑自己。邬思道拼死辞差,不敢大隐也不敢小隐,只能中隐。
所谓中隐,就是继续生活在雍正可控的视线范围内,差不多就是个死缓,一旦自己做得不如雍正的意,用手是不可避免的。电视剧里出现的如月,明面上的理由是替年秋月伺候邬思道的,这个如月极有可能是雍正派来盯梢邬思道的。对此,邬思道心知肚明,这是绝不能推辞的。之后,邬思道继续为雍正办差,在李卫和田文镜的圈子里打转,就如李卫所说:“邬先生哪也不去,就呆在院子里。”邬思道当然不敢胡闯乱跑,惹翻了雍正那就是死刑。
邬思道到底还是找到甩掉雍正的机会了,从河南巡抚田文镜逃了出来,从此五湖四海,沓沓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