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罗山插队那几年！(4) 2024-06-11 12:03:10 老家豫南 ID:ljyn_888远离家乡的游子，喜欢在这里聊聊故乡、过往、世间百态，记录平凡人走过的时代。欢迎投稿、交流。10北方农民的自留地早就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而罗山乡村还保留着每家几分自留地的实惠。村民们一到下工时间，便纷纷奔向自留地里用心用力地忙碌着。地里种的各种蔬菜竞争似地茁壮成长。每到某种蔬菜成熟的时候，热情的乡邻们会悄悄地把大捆的新鲜蔬菜放在我们厨房门口让我们尝鲜。我们也分了一块自留地，由于缺乏种植技术，种的几种菜长得不太好。倒是那些野草，不失时机地肆意侵占菜的领地，长势十分旺盛。不过，一年以后情况便有了改观，我们不仅学会了种菜，还养了一头猪，一只鹅，七八只鸡。乍一看去，真像是一家地道的农户了。1969年的春节我们几个都没有回城。在知青户真的过了一个别样风味的春节。节前，一般农户都会杀一头猪，一半春节吃掉，另一半吊在房梁上或屋檐下腊起来，以备平时有客人来时或有大事要办时的应急之需。人们尽量换上新一些的衣服，也买些纸炮让孩子们燃放。罗山人待人热情又十分好客，春节期间若有客人上门则会尽可能地大张宴席以示尊重。自然，我们几个“大学长”这一年便成为全村人的共同客人了。那几天我们都没有开伙，村民们邀我们轮流到各家去做客，最后还排出了每天两顿正餐的轮流次序单。许多村民善饮，而我却饮酒辄醉。而如你醉倒谁家，则这家的主人便会异常兴奋地自诩数日。 11春节期间天降大雪，千里平畴，遍布琼瑶。每天晚上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与我们年龄仿佛的年轻人便聚集在我们的草屋里。他们弄来干柴，燃起火盆，把三间屋子烘得热气腾腾。知道我读的书多，便缠住我给他们讲古。我问他们是否愿意听“三国”故事，他们立时欢呼雀跃起来。于是，我便尽可能通俗地为他们讲起“宴桃园豪杰三结义”“破关兵三英战吕布”“刘玄德三顾草庐”“赵子龙单骑救主”这些脍炙人口的历史故事，中间还随时回答他们的各种提问。直到夜深之时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勉强离去。整个春节期间，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十五的每天晚上，我们都是这样丰富多彩地度过。这样的日子，慰藉了我们客居他乡的寂寥，平缓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自此，村民们认为我的学问最为“渊博”。家中如有远方来信都请我去读给他们听，我也顺便为他们作复并义务代他们寄出。农民们也处处从生活上照顾我、关心我。他们十分清楚但却并不在意我的地主家庭出身。谁家若晚上有面条吃便会去请我们几个北方佬去吃一顿家乡饭解馋。当然，我吃得次数更多一些。村民的纯朴和热情，温暖了我那颗在多年来阶级斗争风雨中倍受伤害的内心，使我觉得，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意识里，友善、和陸与关爱始终没有退让出自已的主流地位。人间自有直情在，言之极当！ 12春节过后，随着阵阵春风的轻轻佛过，地处南国的罗山，一天天地显现出了她惊人的美丽。南湾水库通过自流灌溉系统放出的清清流水、溢满了大大小小的池塘，汩汩地在稻田里流淌着。上年在稻子深及半腰时撒种的草籽，现在已经长得有尺把高了。这草籽，学名叫紫云英，在罗山一带是作为绿肥种植的一种植物，随着春风的催动，她们忽然像在一夜之间就漫天遍野地开放出紫红色的花朵。那花紧紧围着村落，点缀着竹林，连接着天边的白云。我们跟着村民们，育秧田、清塘泥，喝着老牛犁田耙田。张焕石赤着双脚，裤腿挽得高高地站在齿耙上粑地的形象十分威武，朱琰吆牛犁田的姿态倒很有些悠悠然的样子。老牛拉着铁犁把泥土翻上来，把草籽连枝叶带花朵都压下去，沤烂了就好肥田了。在稻田里干活都是赤脚，从插秧到收获前夕，一下田就要打赤脚，直到稻子成熟待收割时田里水放干了人们オ会穿上鞋子。我们最初赤脚时走路像跳舞一样，几个月后脚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就是走在干泥坷垃路上也满不在乎。 13最有意思的是插秧。双腿泡在尺余深的泥水中有节奏地向后移动，左手持一把青秧，大拇指自动不停地分出一撮一撮的小份，右手从左手中取一撮秧熟练地夹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间飞快地插入泥中，要求双手、双脚动作连贯而且互相默契配合。你要插出一定的速度来，双腿后移的速度一慢，就会有几只蚂蟥爬到你的腿肚上拼命吸你的血。农民们会简单地教你几句便放手让你进行实地锻炼，一开始不得要领，老是“吃葫芦”。所谓“吃葫芦”，就是因为您手头慢落在前面，两边的快手们迅速地退到你后面，并在你的身后划出一个葫芦形的闭合空间，等你把葫芦形的面积插完，只好“出局”，另寻新行。这时两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会发出善意的笑声，弄得你很不好意思。不过两天以后，我和朱琰便大大地提高了速度，能大致与两边的快手并驾齐驱而不吃“葫芦”了。麻子哥又在发表他的新理论说，插秧看是体力活，但插快速度却和脑子的聪明程度有关，聪明人会很快熟练并且不吃“葫芦”。受到他的鼓励，我们的技艺大进，五天以后我们两已经跃入队里的超级快手行列。听着两边的村民们在尽情说笑，眼见碧绿的秧苗在眼前规整的排列成行，整天泡在水中也不觉得十分口渴，不时还要注意身后田埂上的抛秧者。他们挑着担子停在田埂上，以极优雅的抛物线把一把把秧捆子抛在你身后未插的水田里。有时他和你开玩笑，会把弹着点选在离你的双腿不远的地方，“啪”的一声，溅得你满身都是泥水，又引起左邻右舍的一阵哄堂，劳动，有时也竟然如此地有趣!（未完待续）作者简介：李剑威，1954年生，郑州市人。1968年从郑州七中毕业后到罗山高店张河大队插队当知青4年。曾担任河南省冶金研究所党委书记、所长，现已退休。☆ 往期精选回忆在罗山插队那几年！回忆在罗山插队那几年！②回忆在罗山插队那几年！③ 赞 (0)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