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NG ZHUANG APPRECIATION GO WITH US ALL THE WAY
如果你愿意被“价值提醒”,姚轩鸽老师的诗是充分的,但就“诗意”而言,这是我所不敢妄言的。一个心怀诗意的诗人,没有什么可以遮蔽他鲜活的诗心,这是自觉的,不需任何提醒。姚轩鸽老师在诗歌的内容上一方面比较传统,还是士大夫的那种“修身、齐家、治天下”式的使命感和天问式的人神交互;另一方面,也有悠闲随性的小情结和小旨趣。这正符合“进则兼济天下,退则明哲保身”的价值取向。我一直认为,北方人,在抒情上是有盲区的,没有幽微与回还,怒发冲冠的多,晓风残月的少。姚老师的诗作就是典型的北方做派,内容大于形式,在内容上拓展了很多,在结构、形式和诗歌技法上留意的有限。气冲斗牛,激情澎拜,反而让诗流于“理”,而缺少形象。他不论在语言和内部的逻辑上,偏于理性,缺少突兀和变异,他不长于在诗里藏包袱。在语言上,很少发挥中国语言固有的弹性和想象空间,一般都是单眼皮,这也许是一个伦理学的学者所不易跨越的。雪,对于治疗诗人的孤独来说,它只是药引。诗人看到生活的本质与荒谬,然后在矛盾堆垒的雪意中坚强地活着,这才是生命的要义和真谛。悲观还是乐观,都不过是雪的表象而已,雪的魂仍然是水。雅舍菁华,思考哦痛苦与快乐生活不是一回事,但也融成一炉,何必撕裂,如若肌肉和筋键。这首诗谈的是大形势与大背景下的个体宿命,生活无法表述成纯粹的个人生活,个体只是生活肚子里的一口气。前两段是对情势的价值诉求厘清,后边是对大情势下个体宿命的感叹和无奈的伤感,大势一如雪铺天盖地,绵绵无期。全诗通过雪的语境和中年惑两者接驳,显得很到位,让人有惊到的感觉,通透,酸爽。诗对与诗人而言,唯其难和难觅,才是值得追求的,尽管麦子、太阳和真理也值得追求,但有些东西有神性,不属于人。雪是人间的,但雪意就幽微而趋于神圣。
狂歌酣酒为看雪,歌尽眼醉北风烈。
世事蒙尘吹不净,苍天越冷心越洁。
全诗气韵流畅,清晰如缕,老冰独守、诗意的抖音等词汇又增加了词语的陌生与诗意。
姚轩鸽是我的老师,我其实很忌讳评价自己的老师,甚至我一直担心他北方人的狷介让他不方便,但现在看来他的诗最后会和你的税收伦理一样,成为伟大的徽章。
就是最狂热的革命家,也会成为某些文人的粉丝,比如列宁就是高尔基的粉丝,毛泽东就是鲁迅的粉丝。同样的,总有一些文人会表达出生命的革命性。诗人姚轩鸽的这首诗通过一种心理白描,近乎意识流,当然,这只是一个无助的标签,并不影响这首诗显而易见的价值。蚂蚁、我、夜色、晚钟、蝈蝈,这些无相之象,构成了可见世界之外的世界,这个世界一直是存在的,只是被人无视,比如小人国,比如女儿国,比如洪都拉斯邦。诗人通过一种语境讲了一种落寞,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的落寞。唐李白在《将进酒》中云"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子宫、爱、盟约、殉难,这是一些具象,这些具象一般很锋锐,背后藏着巨大的意蕴,这让落寞有了震荡和碰撞,有了尖锐和抗拒,有了独立特行的背景,但是这些碰撞是反向的,是退潮、是落寞的枯萎、生命的回笼,这正是这首诗的价值和异相,以退为进,全真利生。这就形成了阅读的一个意外和价值输出。诗的第三段以“我的挣扎只能默存”起首点题,抒发出“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常情,传达了一种生不逢时、抑郁不平之气,表现出无可奈何、曼声长叹的实景。描绘了一种“逆向生长的落寞与无助”,不是归隐,是归零,是下潜,从另一个角度,也是“潜龙勿用”。在某些特殊的时期,如果还是风清月淡,岁月静好,只能说明这是人类精神的反动性和人文精神的羞耻。耳熟能详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后一句就是“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唐杜甫在暴风雨中,做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发出了“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美好畅愿,尽管没有实现,但人性的光芒是千古不灭的。诗人的思绪飞了一圈,回到眼前实景,发出没有自由,生亦何乐的慨然长叹!命如蝼蚁,本不足惜,惜有蝼蚁之式微,无蝼蚁自由之率真,不亦悲乎,悲而不伤,不亦君子乎。全诗长短互相配合,间以四言短句,音节抑扬变化,极大地增强了阅读的艺术感染力和苍凉的气氛。这首诗结构比较传统,抒情的模式也很传统,但感情的真挚、幽微、回还又出人意表。诗人跌倒在“你”的泪水里,导致诗人醉了,醉在“既往的标签、偶尔的问候、期待与拥抱”里,正像舒婷在《神女峰》中所说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这些很幽微细小的生活细节就像一面镜子,让诗人确认到自己的存在和幸福,就是时下说的“小确幸”。诗人再一次跌倒进泪水里之后,以眼泪还眼泪,会生出“牵挂和怨恨、痴梦和期许”,这些独立坚硬的词汇,也只有在摩罗诗中有如此之丰沛,让诗意渐入到泪尽心空的意境。爱已成空,爱的慰藉,是唯一的不虚空。国人写爱往往没有细节,靠一些空泛的概念支撑,趋于俗艳和感性,很少深入到精神层次的共鸣和契合,这首诗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诗人第三次跌进泪水里,有一唱三叹之逶迤与妙趣,后悔于“你”忧伤的瞩望,情切切而意不尽。后面的三句是全诗的诗眼,也是这首诗值得细品的地方。“独自数尽宿命河床上的每一丝绿意/品味你胸前的红泪滴落/回报你复仇般的温暖如刀”。乏味的宿命总有出人意表的绿意,值得回味的原来只有胭脂泪,而此刻“你”的温柔恰似一把刀,剜进诗人的心,这难道是对当初错失的报复吗?全诗通过对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的描写,反衬出“你”优雅、隐忍、内敛、纯净的爱,感动于“你”对情感成熟稳重的管控力,使这段情达到爱而不伤,情而不淫的境界。从塑造人物角度一隐一显,明着写我,暗着写你,明着写自己的悲情,暗着写你的理性,明着抑制自己,暗里盛赞别人,情中有理,理中有情,夹叙夹议,碎片化和逻辑性共存,进一步突出了背后故事的情节和趣味。这首诗让我读出了岳飞《满江红》的味道,也读出了孟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味道,也读出了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味道。也许你不信,不但气韵,连神韵确实是相通的。先看为什么想喝两杯?“告别丧母、忙碌、焦虑的一载”,流年不顺!不顺喝酒为了啥?借酒浇愁吗?非也!为了“能面朝大海/继续择善固执”,这正是传说中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那种义无反顾赴死之雄气。整首诗通过短语和情景化的白描使人物的情态真实而且有神。“管它咳嗽不咳嗽”,“一下中巴/顺便买了份浑菜/喝什么酒呢/随便”这就是原生态的口语化写作。口语化把诗人带去到日常的俗人世界,悖谬而粗俗,寒微而鲁钝。寻常俗人又如何?人生知己有几个。一杯清酒同谁饮?泪洒江天泣作歌。全诗以酒为话题,但只喝了两杯,说真话,对关中大汉而言是少之又少。说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想喝。用本人的话说,就是喝下星辰、夜风和光阴,喝多了为了面朝大海,择善固执。请问西安有大海吗?看来这个海就是星空、真理和苍茫的人生呀。喝酒就喝酒,择善固执和喝多了有什么联系?是因为择善固执“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有“无与同路”之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看来曹孟德和陈子昂也不过“就是想喝两杯”而已。以喝酒做题,借酒抒怀,一方面表达了对命运的敬畏和无奈,另一方面也抒发了一个人独善其身,同时知己难求之无奈。最后又落于面对苍茫如海的人生,择善固执,制心一处,勇往直前的勇气。姚轩鸽,六零后,陕西人。税收伦理学者,已出版《税道苍黄》《税道德观》《优良税制论》《大国税事》等著350余万字,诗集三部。梁庄,男,本名张文渊,生于68年,陕西西安人,居深圳。曾长期服务于华为公司,后自主创业。大学时开始发表作品,作品选入多种选本,参加编辑了《中国韵律诗歌旗帜卷》,主编《诗度360》,获2020年“象山笔会·金象奖”。著有现代诗集《被放逐的诗魂》《绝对硬度》《荣誉校长》等,著有大量的诗歌评论,独树一帜,自成体系。策划多次大型书系的出版和文化活动,产生广泛的影响,是当代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学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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