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学运作品丨摸鱼儿
摸鱼儿
文、聂学运
爷爷是逮鱼的行家里手、不光会用撒网、抬网、扒网等，而且凭一双手也能逮住鱼，就是人们常说的摸鱼。在我的印象中，爷爷一次摸鱼的经历永远烙印在我的心里。那是一个很干旱的夏天，一天天气较为凉爽，村子西边的这条大沟河水约有一丈宽，水也不深，正是逮鱼的好时候。天快响午时，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一窝蜂地拿着撒网、抬网等鱼具向河边走去。不大一会河里便下满了人，也有人站在岸上用撒网撒鱼。爷爷那天没有带网就随大家一起下到河里用手摸鱼，我同其它的孩子一起跟着逮鱼的大人，随时做好帮爷爷拾鱼的准备。听爷爷说摸鱼是个技术活，很有讲究，不光要弯曲着身子，而且要一点点向前移动，双手一次次合拢，不能放过河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有两个用抬网抬鱼的人忽然喊了一声：“有一条大鱼从我的腿旁边跑走了。”其它人听了这话，马上从其它地方向这边靠拢，河岸上逮鱼人的撒网也快速地撒向这边，河里边那些摸鱼的纷纷站起身子向这边涌来。再看爷爷，他好象没听见一样，仍在原地不慌不忙地向前移动着，只不过双手合拢的速度却快了许多。这时，我心中却埋怨起爷爷来，真想也下到河里人多的地方去帮爷爷一把，但不管怎样努力，人们一时也没能逮到那条大鱼。大伙都泄了气，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正在这时，我忽然看到爷爷的表情有了变化，双脚逐渐向下用力，两只手仍在水里，但能感觉到他正在用力抓东西。我正在观望，忽然听到爷爷喊了一声，接着一条大鱼被爷爷双手举过了头顶，然后爷爷不慌不忙地抱着这条大鱼慢慢走上岸来，所有逮鱼的人向爷爷投去赞赏的目光。爷爷像打了胜仗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对爷爷佩服极了。回家一称量，这条鱼差一两不到六斤，但爷爷并没有告诉我逮鱼的秘诀。我也问了几次，爷爷每次都以我年幼为由搪塞过去了。如今这条大沟还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别说鱼，连一条虾也没有，想逮鱼，村里人恐怕再也没有这个福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