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的口头禅

母亲的口头禅

母亲打着鼾声入睡了，我们都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退坐一旁。一台手术让本已年迈的母亲更加虚弱，灰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嘴唇发白，脸色憔悴……

灯亮起来时，母亲才缓缓醒来。大哥把床轻轻的摇起来，妹妹拿热毛巾来给她擦了脸和手，二哥则端来刚炖好的排骨汤。母亲喝了一口汤看着我们说:“我不爱吃，你们吃!”“啥时候了，还说这话，我们都多大了!”妹妹口快，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看这肉很烂，我撕碎喂你些!”……听着母亲熟悉的话语，我眼眶顿然湿润了，不禁想起儿时的情形。

八九十年，家里人多，地少，刚过温饱线。一年冬天，忘记是啥大节日了。母亲把家里不下蛋的老母鸡用大铁锅炖了，配了一锅白菜。那时候一般人家，平常里哪里舍得吃鸡 ，连一个鸡蛋都要卖掉，用来置办油盐酱醋，更或为孩子们凑学费。晚上，我们围着铁锅争着挤着吃肉。母亲则在一旁用嘴嚼碎喂妹妹，每次自己都舍不得下咽一丁点，吃饭时也尽吃那些白菜，但也啃一啃我们吃剩下的骨头。我那时很不明事理，很纳闷，非要向母亲问个缘由。“我不爱吃，你们吃。骨头上还有肉，扔掉怪可惜的。”母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白菜浸透了鸡肉香味，才最有营养呢？” 母亲的话我很信服，然而我那时怎样也吃不出，比鸡肉还要好吃的白菜来!

“我不爱吃，你们吃!”小时候每当家里改善伙食，这句话竟成了母亲的口头禅，一直说到现在——牙齿掉光了。母亲为了我们，养成了不爱吃肉的“习惯”，把儿女常常挂在嘴边。这难道不是天下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吗？有诗为证:

鸡鸭蛋肉常无缘，鱼虾蚌蟹很少沾。

曾笑儿女抢肉馋，却暗啃骨一遍遍。

艰苦朴素平生淡，大爱无私儿女骗。

若言滴水报涌泉，养育之恩何以堪？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金利波，笔名，金立，河北邯郸人，民办教育工作者。从当兵开始就在军内外各类报刊发表作品，一直笔耕不辍。生活工作中每有所感便欣然忘食，执笔若狂。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  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监制：陈俊泽  吴秀明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主编：孔秋莉  梁会娟  孙  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