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河在河的远方

河在河的远方

河流，是对世间美景毫不留恋的智者，什么都不能让它停下脚步。

河，最像时间。时间穿着水的衣衫，从大地走过；这件衣衫里面包裹着鱼、草和泥的秘密；衣领上插着帆，流向时间。

河流阅历深广，它分出一些子孙缔造粮食，看马领着孩子俯身饮水。

落日在傍晚，仿佛把河流燃烧成通红的铁条。

河流走到哪里，空中都有水鸟追随；水鸟以为，河一直会走到一个最好的地方。

天下哪有什么好地方？水，往前看，就会觉得那里不值得去，荒蛮、有沙砾、也可能寸草不生。河却一路走过，甚至没有时间解释为什么来到这里？茂林修竹的清幽之地，乱石如斗的僻远之乡，都是河的远方。

河流，有时也会疲倦，在村头歇一歇脚。看光屁股的顽童捉泥鳅、打水仗，河流在月夜里追思往昔，像连续行军几天几夜的士兵，一边走，一边睡觉。

它伤感自己！一路上收留了太多的东西，鱼、虾、禽鸟乃至泥沙；也说不好带着它们走入大海之后的命运。

也许明天，会到达一处戈壁荒芜的故道。河水将枯竭、断流。

在河流的词典里只有两个字；远方。

远方，并不一定富足，并不一定安适，并不一定雄阔。它只是河流要去的地方，是明日到达之处，是下一站，是下一站的远方……

常常地，我们在远方看见河流。河流却永远只是匆匆地看我们一眼之后，又流向了远方。

如果有人问我，河流的去向？我会悄悄地告诉他：“河在河的远方！”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渔歌本名余斌，1966年出生，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人，爱好文学，曾有散文和诗歌十几篇刊发于荆门日报，荆门晚报和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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