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快乐足球

快乐足球

“社科院的老李还踢球吗？”早上，笨妈（笨妈即笔者，高粱饴是毛孩爸）问高粱饴。“去年还来踢，今年没见。”高粱饴答。

老李，是笨妈短暂观球生涯中印象较深的一位。所谓短暂观球生涯即恋爱时节，强装球迷，去看高粱饴和伙伴们踢球。那时球队里数老李年长，三十好几，戴眼镜，身材不高，精壮，上场时用绷带将眼镜拴在脑后，球风勇猛，踢得一脚好中场，场下则低调、书卷气，符合高知、研究员的人设。婚后，笨妈就很少去看球了(终于可以不去了)。近20年过去，笨妈、高粱饴都已迈入不惑，老李怕是奔六了吧，居然直到去年还在踢球，那是真爱呀！

突然想到老李，是因为昨晚2018俄罗斯世界杯阿根廷队与冰岛队的一场比赛。比赛中，当名不见经传的冰岛足球队守门员哈多尔松扑住了世界级球星梅西的点球后，高粱饴告诉笨妈：“这个守门员的第一职业是导演，他们队的教练是个牙医。事实上冰岛总人口才33万，他们的国足更像是一帮业余爱好者自娱自乐。”重点是，这帮业余爱好者却一脚脚踢进了足球的殿堂——世界杯。

壮哉，冰岛！这是继2013年4月，时任冰岛总理的约翰娜·西于尔扎多蒂女士携夫人（冰岛于2010年通过同性婚姻法案，是全世界25个同性婚姻合法国家之一）访华后，笨妈第二次为冰岛叫好、被冰岛圈粉！

笨妈想，如果不那么功利、焦虑，不要从娃娃起就开始严格选拔、精准培养，而是提供尽可能多的场地、尽可能多的皮球，让尽可能多的孩子去奔跑去戏耍去终生热爱上，中国的足球，或许还有希望吧？

笨妈检讨，这周二，笨妈就没让高粱饴快乐踢足球。事情是这样的。当天下午全城暴雨，笨妈喜孜孜接到高粱饴的信息：踢球取消，正在去接毛孩的路上。未料父子俩一进门，高粱饴就宣布：即刻启程从北五环奔赴南三环。原来暴雨初歇，球队中有狂热分子立即与球场联系，将活动时间改至当晚8点至10点。一群疯子！笨妈发飙了……高粱饴义无反顾奔向他热爱的足球。

“你情商太低了吧！”第二天，单位一妹子开导笨妈。妹子的老公也爱踢球，每周也固定活动。“你知道我爸怎么劝我的吗？”妹子说，“我爸说，反正你也拦不住，不如让他高高兴兴去！”这位在女儿女婿家帮忙带大娃、二娃的岳丈大人，身体力行，给女儿做榜样。女婿大晚上踢球回来，老人不声不响打开冰箱，重新切菜，重新烹煮煎炸。“感人事迹”当然不只这一桩，回报是豁达、宽厚的岳丈大人成了女婿心目中“最值得敬重的人”。岳丈去年因胆结石住院，女婿跑前跑后，深夜陪床、提尿袋……

这好像与足球无关了吧？嗯，有关，4年一次的世界杯是男性的节日，姐妹们，就让自家的老公、男朋友、儿子快乐看球吧……反正咱们也管不住！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春玲，1974年出生，北京某报编辑，曾出版随笔集《花儿都有权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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