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高塘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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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赤高公路
我几乎每天要跑两遍
早出晚归一去一回
那里有窝子
那里有棱坎
那个弯道看不见对面
那个巷口紧在路边
谁家的儿子
明天要去西安
谁的老公给老婆捎了几百块钱
琐琐碎碎桩桩件件
年复一年日日天天
赤高路给我留下
无尽的怀念
早听说赤高路已经加宽
路两边装扮的分外好看
可我一直没有回家的时间
谁知道昨晚做梦
却回到了我的高塘塬
奇怪的梦奇怪的景
把我孤独的甩在西潼路边
记忆中的路口就在眼前
我却怎么也找不到
那熟悉的厕所和门面
我跟着几个背蛇皮袋的老人
走上了那似曾相识的陡坡
像是铁桥但又不是铁桥
过了那似桥非桥的建筑
眼前的景象让我傻眼
到处都是老婆老汉
有的推车有的挑担
叮叮当当的砸着石头
方方正正的石堆把路边堆满
我在犹豫之间
忽然被吆骡子的爷爷
把我抱到了骡子上面
一路上弯弯曲曲
行走艰难
只感觉到了洪水村坡中间
看见一个飘着白胡子的卖茶老汉
爷爷用手把骡子屁股一拍
那骡子便长出了翅膀
盘旋着飞上了蓝天
我在高处看到地下
站着一个高大的巨人
他不是绿巨人也不是金刚
他戴着草帽披着蓑衣
脚下巨大的木屐
将地下踩出一个个大坑
那大坑能齐齐地放下
我们在河南修的高铁桥墩
他朝我笑笑
伸手把我的骡子
捉到了高塘街口
明明是骡子
落地却变成了一只白鹅
刚才还看见是高大的商场
一瞬间却变成了
街南边一溜瓦房
黑呼呼的门板
都一溜地斜靠在墙边
进进出出的男女
都留着好长的长辫
你买包茶叶
他拿包红糖
谁不小心掉了根洋蜡
却始终没人捡起
我想回外婆家
却怎么也找不到粮站
在街南的竹园里
溜达了半天
终于听到了河水的流响
我来到河边
那却是一个二三丈高的崖边
我像电影里的武侠一样
提起单腿张开双臂
飞落到河的中间
前面有一个老汉
他光着上身
扛着筛子
在列石上摇晃
我跟着老人
走上了河梁
好大的牛市
却全是一色的黑牛
连一头黄牛都看不到
牛经纪拉着对方的手
在草帽下摸捏
突然间变成了划拳
五四六的大喊
身边的水磨
在吱吱嘎嘎的响着
一声大“嗨”
搾油的柱子
却振塌了油坊
也振倒了磨坊
把做梦的我
也振醒在床上
曾经的高塘牛市
是秦东最大的市场
四方的牛商
都会慕名来到高塘
高塘的人民勤劳本份
高塘的黄牛膘肥体壮
如今想找一头牛
却不知道要跑多远
没有了猪羊的村庄
是不是都变成了工厂
布贵粮贱的日子
有没有人嘟囔
我魂牵梦绕的高塘塬
像一幅清秀的山水画卷
他的上轴就挂在秦岭山间
天高云淡河塬相间
菜地粮田竹海果园
小桥流水村村相安
民风淳朴勤劳良善
漂亮的姑娘
在画里顾盼
他的下轴用陇海铁路的钢轨
整齐的平穿
一幅山水画
平平整整清新自然
提起来绚烂
放下去壮观
在这片烈士鲜血捂热的土地上
我想变成你深山的一棵松
我想变成你沟边的一株椒
我想成为穿越你胸膛的一条路
共同期待着盼望着
希望我们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在党的富民政策的指引下
在小康路上
露出你我灿烂的微笑
轮子2016年11月10日于苏州
内容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四方轮子
图片来源丨网络
整理编辑丨郝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