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奉贤 高春光】原创// 山哟，还是那座山

   2019第283期    

   总第897期   

   

山哟，还是那座山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大山深处有一所秀山高级中学，那里充满了山区百姓和孩子们的希望。

高三那一年，突然从外校转进来一个女生，齐耳短发，还有刘海，中等身材，柳叶眉，丹凤眼，说起话来，声音格外清脆，充满诗情画意，偶尔发言时，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一个熟透的小苹果，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样子格外好看。

张大山很留意这个女孩，终于打听出她叫肖敏，每当下课时候，大山格外关注肖敏，不，似乎是欣赏，肖敏和同学们聊天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深深烙在大山脑海深处，尤其是看到肖敏和别的女孩跳交际舞时，那动作、那小蛮腰简直是从遥远的天际来的客人。

大山是班里的学习先进分子，班主任曾多次和他谈话，要他好好把握时机，准备冲刺，争取在高考时取得优异成绩。大山点头称是，可是心里总也忘不了她的天外飞仙-------肖敏。

但是，他却把这个秘密深深埋在心底，没有丝毫的破绽露出，再说，这个年龄喜欢一个人正常，不喜欢才叫不正常。肖敏似乎很天真直率，根本没有发现大山的秘密。有一次，大山写了一份特别的情书--------画了一幅画，画中有蓝天、白云、一座大山，一条小河，弯弯的垂柳旁飞着一对春燕。那诗情画意，想必肖敏能够看得懂，大山并不就是自己吗？春天的春燕一对，应该不会想不出意思吧。到了放学，教室里没人了，他很自信地把这份特殊的情书放到了肖敏的语文书里，等待着那庄严的、令人心动的时刻。

第二天上语文课，大山仔细观察肖敏，只见肖敏从书桌里拿出语文书，随手翻动着。大山的热血奔涌，心跳加速，简直快跳到嗓子眼了，眼睛一朝不眨地看着小敏看到情书后的反应，只见肖敏随意看了一眼，嘴里嘟囔着：“谁画的，乱七八糟的？”就随手丢地下了。

大山的心跳迅速恢复，心都凉了。但是痴心不改。

第一学期很快结束了。考完试就放假了，大山为了给肖敏送一把折扇作为留念，费尽周折，曾经冒险去追问老师小敏的去处，老师寓意深刻的话让他很失望。

第二学期刚刚开学不久，大山心想，如果再不表白，一毕业，各奔前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就第二次写了情书。肖敏收到情书，没有表态，一次吃过晚饭，在一个黄昏时分，大家在校外的马路上散步，他们相遇了，二人促膝长谈，还算投机，肖敏主要意思是说要高考了，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分心之类的话。其他好像没有谈到。

这次邂逅的长谈，给一些心存不轨的人带来的许多话柄，甚至有人威胁大山，以后不要再纠缠肖敏，否则有他好看。飞鸽传书又一次没有成功，大山由爱到恨，精神上神受刺激，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托人交给了肖敏。肖敏愤恨不已，把信撕了粉碎，在教室前吵吵嚷嚷--------

大山上街回来，大家议论纷纷，好友们传来消息，大山伤心极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觉得再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待下去了，甚至没有必要苟活于人世。

不久，他转学走了。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同学都加了微信群，他们两再次群里相遇。

他无言，她也无语------

时间冲淡一切吗？不，记忆犹新，似如昨日。千言万语无从谈起。

肖敏已经是县城装修公司的老总。大山在某一线城市大学毕业后，做了公务员。一次肖敏看到群里大山言论，不禁点了赞，竖起了大拇指。大山表示谢意。从此时隔三十年的心锁打开了。

大山主动加了肖敏为好友。

“你好，肖敏。”

“你好，老同学。”

“好久不见，把我忘了吧？”

“肯定记得，上学的事记忆犹新，那时候都很幼稚，请你原谅。”肖敏独特而真情的开场白一下子让大山释怀不少，多年的心结一笑泯恩仇。

“想和你聊却没勇气。”大山实话实说。

“过去的事，别太在意。”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问老同学那时怎么会喜欢我？学业平平，相貌也不出众。”肖敏提出了第一个让她迷惑不解的问题。

“一见钟情，与其他无关。当时你不接受，我就望而却步。”大山诚恳地回答。

“谢谢，现在能理解了。”

“从那时起，我一蹶不振，精神受到很大打击，心理压力很重。”

“那时真的不懂事。”肖敏有点自责。

“我对你那么用情，一直暗恋你，你没有感觉吗？”

“我开始不知道，后来觉得太意外了，不知如何是好？就拒绝了。”

“自从离开了你，生不如死，心如刀绞。”

“谢谢你，大山，被人爱是幸福的，我才感觉到。”

“可是爱别人却是痛苦的，尤其是被别人不屑一顾的拒绝。”

“青春年少的我，做事太鲁莽，太无知，对不起了，不知珍惜这份深情，实在抱歉。送你一首《一晃就老了》，表达我的心情。”肖敏情真意切的歉意，又让大山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梦想时分。

肖敏接着说：“你真棒，考上大学，成就事业。是同学们的骄傲。”

“还不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当初的拒绝，我会沉浸在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没机会去发奋努力。”大山若有所思地说，“但是，我也失去了那份心中唯一的挚爱，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肖敏说：“至少我们还可以做知心朋友。开心就好，过去的事，一切不必太认真去计较。”他回复肖敏：和你聊天真开心。”

一晃我们就老了，一切何必太认真，凡事不要斤斤计较。痛苦也好，欢乐也罢，把人生遥远的记忆当做是一次回忆吧。

生活像一杯酒，包含着人生酸甜苦辣；生活像一团麻，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小时候爱听的歌，长大了才体会出它的真正含义。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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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高春光，男，1968年生，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小学高级教师，上海“敬贤文艺社”成员，21世纪优秀作家，长期从事童谣诗歌创作。连续多届获得“蔡丽双杯全球华文诗词大赛”奖项，2019年获得世界华语童谣优秀奖，作品有童谣、儿歌、快板、戏剧、散文、诗词，上百篇（首）作品在全国多家刊物发表。现在上海奉贤区海湾镇五四学校教书，《垦学报》校报主编。《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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