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琐碎(18002)
居家过日子,大多都是琐碎之事。
就拿今天来说吧,早上,起床时已七点多了。吃过饭,就踏雪去单位值班。到了单位,奇怪,单位停电了。也不急,安下心来,读《论语》第十五章,一个多小时,竟读出了许多新意。后来,朋友谈话,又一个小时,无茶无酒,却全是从心底里生发的话语。临近中午,雪下起来了,一阵紧似一阵。很久都没看到这样的好雪了,站在门口,我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在外地读书的女儿。她也连连叫好。
中午,回家时,陪母亲吃饭,说话,很安心,也很快乐。饭后,端坐书桌前,临赵孟頫的真书千字书,两小幅,64字。开始,墨色淡,不顺。加了点墨,竟写得有了些力气,独坐书房,能听到笔从纸上行过之后的沙沙声。下午两点钟,出去办事,开着车,走得很谨慎。临近土坡,车轮打滑。就把车停在路边。走在雪地里,时时发出吱吱的响声,竟也有另一种别致,我想起了和孩子散步时,他也有这种感觉,很喜欢听走在雪地里的声音。是的,这种声音有弹性,有感觉,四面洁白,也让人心底很安静。
晚上,和家人一起吃饭后。在坐在书桌前,一边处理文字,一边陪孩子作业。
这样的日子,真是琐碎极了。
真实的日子就是这样,柴米油盐,细碎而麻烦。绝不会让文人墨客笔下的诗意,也没有金戈铁马般的壮烈。
但这样的日子,真实,有烟火气。
我想起了前几天看港台明星周润发的文章,说他吃穿都很简单,一件衣服,也许只有几十块钱。他常去菜市场买菜,还要小贩讨价。他有专车,但也常坐公交出行。他没有子女,但拍戏很认真,很投入,赚来的钱都做了慈善,60多岁时,和妻子一下子捐出了56亿。这样的明星才真叫“星”,因为他真实,他大气。他没有脱离生活,没有漂浮在空中,有烟火气,是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人。
有烟火气,我还想到了孔子这个老先生。
以前读《论语》,不大懂其中背景,也不大喜欢他的说教。后来读多了,才懂得《论语》是本很家常的书,里面讲的都是衣食住行很平常的事,《论语》中的孔子也是一个很真实的人,他也有喜怒哀乐,一生仓皇逃离,郁郁不得志,乍看乍真实,觉得孔子这个人很有烟火气,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个老先生,懂得了先生的思想,也懂得了先生的伟大。特别是那种一味追求仁人之心,知其不可而为之了悲壮情怀,真是让人感动不已。
居家过日子,哪能都像电视剧里,都是些高大上的。琐碎的日子,常常是真实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有烟火气,也有“家”的味道。
这些还不可怕,在这琐碎里,还有一些麻烦和苦痛,常常折磨着我们,让我们似乎一下子看不到尽头,甚至觉得人生充满了苦难。但是,这些也是很真实的啊,迈过这些苦难,我们就会从焦躁回归平淡,而这种苦难之后的平淡,会让我们具有一颗平常人。见风见雨时,就再也不急不躁了。
人生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只有安放下众多的琐碎,才显得真实,有意思。就这百十年的时间,用不着赶路,也用不着急,踏实地过,就是我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