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老李是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年单位不景气,下了岗。不甘寂寞的他自谋出路,在步行街摆了一个小摊。

以前摆地摊,老李时不时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防城管。现在好了,政府号召大家都出来摆地摊,老李一下子感觉腰杆也直了好多。

老李虽然摆个地摊做个小买卖,但是思维敏捷头脑灵活,而且经常有好消息给我分享,因此闲着无事时,我也经常到他摊位那里和他闲聊,以期获得写作素材。

这天傍晚,一个女人到他的摊上买鞋垫。女人问:“你的鞋垫多少钱一双?”老李压低声音,报了个最低价。女人反复看着鞋垫,自言自语:“这鞋垫质量也不差啊,怎么比他们便宜?”

老李厚道地笑笑,说了很多便宜的理由。三言两语两人话语显得很投机,女人买了三双鞋垫,又指着一个披肩问:“这件多少钱?”

老李说:“这件披肩设计和质量都不错,价格贵一点,60块。”此时,女人似乎已经很信任老李了,忙说:“贵有贵的道理啊!”她选了一条米黄色的披肩,把60块钱交给老李,高兴地走了。

女人走了,我问他:“你这个家伙,鞋垫平时卖3块,今天却卖了2块;披肩平时卖35块,今天却卖了60块钱,到底是什么道理?”

老李笑道:“你没看她一路过来,在各个摊位上看的都是披肩。所以,披肩可以卖贵点,但是鞋垫一定得便宜。”

我笑着说:“真是无奸不商啊!”

老李笑着说:“你不知道,其实她是我新来的邻居,我认得她,估计她也认得我,只是大家装作故意不认识罢了。”

“啊!”我一听,职业的敏感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老李,这女人肯定不简单吧!”

“那是。”老李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烟,慢慢点燃,缓缓从鼻孔喷出一团烟雾,然后给我娓娓道来... ....

老李住的单元楼是一幢多年前单位分的旧式楼房,隔音奇差。上个月不知何时突然搬进来一陌生女的,每每到半夜,楼上的响声总是弄的惊天动地,搞得老李老婆对此颇有微词。

“这种九十年代的房子该换了,隔音太差。”老婆咬牙抱怨老李,“这女人搬来一个月,没几夜不消停。”老李的儿子今年上高三,怕吵到儿子,老李小声对儿子说:“去小房间睡吧,靠北安静。”

这天收摊回来,对面的阿姨会意着冲老李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楼上努努嘴。大家都是老邻居,老李心神领会笑了。

阿姨说那女人,其实家和阿姨儿子同住一个高档小区,而且也是对门。“那干嘛还要搬到这里来?”老李不解地问。

“掩人耳目呗!”老人压低声音说:“女人的老公原来是个银行中层干部,在女儿两岁时出车祸,下肢失去知觉,现在行动只能靠轮椅,好在父母是机关领导,家底殷实,不影响生活。”

“她搬这儿来,她男人没意见?”老李继续问。

阿姨说:“女人几个月前闹离婚,男人不同意,说孩子太小。如果女人非要离,得净身出户,女人气馁,可外面早就有了人,男人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公婆想尽力保住这个家,把他们的公寓直接过户给了孙女!”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李叹道,“是啊,女人找借口这里离学校近,接送孩子方便,可每到周末,早就将孩子送到娘家了。这里没有电梯,她男人上不来,她可以肆意妄为。你说,晚上折腾那么大动静,我们告她扰民,要说原因,我还嫌丢人。”阿姨夸张地做了个丢脸的动作。

老李接着说,有一天,我还真的看到了有个男人一大早提了一袋早点上来,估计是出外买早餐回来,直接打开了楼上的房。

老李烟瘾挺大,一会儿又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烟,深吸一口,标志性的从鼻孔冒出两团烟雾。他接着说,有天下午回来拿东西,在楼道口正巧碰到那个女人下楼倒垃圾,女人对老李点头抛了个媚眼。

老李幽幽地说:“想到晚上那些声音,我脸都热了,那小娘们真丝裙里包裹的曲线分明,屁股一扭一动,撩人的长发夹后耳后,显得风情万种。”

我打断老李甜蜜的回忆,挪揄道:“你不会心动了吧!”

老李“哈哈哈哈”不怀好意地坏笑了几声。

老李说和他老婆商量过了,准备在南面的两个房间,装上隔音板,“毕竟我们没有赶人的权力,楼上这几天倒是很安静,对面的阿姨也去了她儿子家。”

昨天晚上,和老李在一起喝酒,席间,我又问起住在他楼上那个邻居的事,期望他再爆一些料给我。

老李呷了一口酒,悻悻地说:“走了,搬走了。”

“走了,怎么走了?”我满脸疑问。

老李搁下筷子说:“前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对门的阿姨咚咚地敲门,进屋就说,好消息好消息,楼上的女人要回小区了,她男人找了个漂亮的小保姆。”

“有保姆照顾就好了,她干嘛要搬回去?”我不解地问。

老李意味深长地说:“不放心呗,那小保姆要是和她男人好上了,她不就亏死了。”

“她男人这一招可真高。”我说,“这叫一物降一物啊!”

可婚姻是条漫长的路,不知道那女人能维持到多久,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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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道(情人节特稿)

情落渭河的老李

老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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