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幽前格村:花海、山村、古道、林泉
戊戌元宵节,家住同安的同事康康邀请我们到她家一起过,丰盛的午餐过后,大伙儿懒散在院子里晒太阳。正是春阳熙暖丽日晴和,看着漫天醉人的蓝,心底就蠢蠢欲动了,想起去年元旦去的同安前格村花海,这种日子不正适合踏春寻芳吗?刚一提议,集体响应。
前格村偏居一隅,半个多小时后到达村部。今年进入花海已经要收取20元/人门票了——倒也并不出预料,去年来看时是全部免费,但是举全村之力发展美丽乡村田园观光,肯定是冲着经济效益来的,前几年的免费大概算是广告投放吧——站在村部观景平台瞭望,今年的花海仍然是金黄的波斯金菊,但感觉种植范围比去年缩小了不少,而且花期似乎已经要过了。康康等几位女生第一次来,很是兴奋地往花海里扑,我则不是很感兴趣,招呼一声,开车返回村口,去寻找路牌上指示的茶马古道。
从村口岔路上坡,山路蜿蜒盘旋,两侧林木苍郁,路上只有我这一部车,两个人。摇下车窗,任岚风温和馥郁,仿佛这世界也只剩下我这一部车,两个人。正在深深沉醉,山谷间却传来一阵阵鞭炮的回响,伴随烟花蹿上云端的呼啸,山路转处,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口的平地上,一群村民正在祭神,他们点燃香烛,燃放鞭炮,呼喝着抬起木雕泥塑的神像,往山外去了。
村子很小,约莫不过二十几户人家,静静地隐藏在群山深处。村中房屋大多用砖石垒成,年代久远,好些墙上还依稀可见当年的语录。房门大多敞开着,小桌子小板凳和简单的茶具还在午后的灿烂阳光里冒着热气。不知名的花自顾随意绽放,汪星人略带戒备地跟着我们,当我转头看它时,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满地的炮屑证明这里刚刚热闹过,然而迅速有恢复了宁静。女人或许是和祭祀的事情无关,她们聚拢在一家门口,把悠闲的日子融进热茶里,嗑瓜子唠家常,享受这和煦的春日阳光。
车子已经无路再可前行,在那些聊天妇女的指引下,我独自从村子后面穿出,爬过一段小山坡,茶马古道的入口就呈现眼前了。这条由青石板和鹅卵石铺砌而成的林荫古道,原来是连接同安和安溪的交通要道,而今却随着世事变幻,早已湮没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古道延绵在茂密森严的山林之间,两侧林木参天,浓荫蔽日,显得非常的寂静阴森。或许是去年的超级台风莫拉蒂影响,许多树木依然倒伏,或者断枝横斜,崎岖的古道边上也时常堆积着锯断的树干树枝,这也许是前格村人辛勤清理的成果。徜徉在古道,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响,间或夹杂一两声远处的鸟鸣;林荫里凉气扑鼻,抬头只看见一小块一小块不规整蓝色的天空,日影偏西,从枝叶间渗漏进来,“反景入深林,复照青石上”,充盈着岁月的苍凉。忽然一对母女从密林中穿出来,慢慢地从我身边走过,又消失在拐弯处,恍然如梦。
茶马古道过于寂静荒凉,独自探幽总有点彷徨,是故也没有太过深入,返回村中开车慢慢溜回花海,康康她们犹自流连。聚齐之后,我们朝村庄背后的峡谷方向继续闲逛。所谓峡谷,是说前格村后山有沟壑山峡,景物幽美。然而当我们走到山谷入口处,便已被一泓碧水所吸引了。山中的泉水潺潺流淌出来,在这里汇聚成几个大小不等的湖泊,湖畔芳草鲜美,繁花似锦,回廊栈桥勾引其中,构成一幅和谐自然的田园乡野风光。
丽日融融,熏风细细。陌上花开,我们信步徜徉,直至暮色将下,才恋恋地踏着斜阳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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