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力扛吕光大败杨定，苻登败亡乞伏乾归趁机崛起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06篇

太元十六年（公元391年）七月，前秦骠骑将军没弈干将两个儿子送到乞伏乾归处作为人质，请求他发兵共同袭击鲜卑部落首领大兜。

身为前秦的臣子，没弈干不想着为苻登对抗姚苌，反而专注于扩大自己的地盘，可见这些人的真正意图。

乞伏乾归乐于四处搞事，欣然应允，和没弈干一起进攻大兜所据守的鸣蝉堡，大破之，大兜换上平民的衣服逃跑。

获胜之后，乞伏乾归收编了大兜的部众班师回朝，为示友好，将没弈干的两个儿子送了回去。此举让没弈干大为不满，进攻大兜是我的提议，攻打时我也出了力，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拿了？

没过多久，没弈干和乞伏乾归闹掰了，向东与刘卫辰勾结。

八月，乞伏乾归率领一万骑兵讨伐没弈干，没弈干不敌，逃奔到他楼城。战斗之时，乞伏乾归还用箭射中了没弈干的一只眼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十月，趁着乞伏乾归讨伐没弈干时，吕光突然袭击他的大本营金城。乞伏乾归听说后，马上回师救援，吕光撤退。

如此一来，乞伏乾归多了两个敌人，没弈干和吕光。尤其是吕光，堪称生死劲敌。

太元十七年（公元392年）三月，因刘卫辰被拓跋珪所灭，没弈干率领部众向后秦投降。姚苌以他为车骑将军，封为高平公。

八月，吕光兵分两路，派弟弟右将军吕宝等人进攻乞伏乾归，儿子虎贲中郎将吕纂进攻驻守枹罕的羌族部落首领彭奚念。

结果，两路都以失败而告终，吕宝兵败身死，将士战死一万多人，吕纂也大败而归。吕光不信邪，亲自领兵攻打彭奚念。

吸取吕纂失败的教训，吕光改变了进攻方向，屯重兵于左南，彭奚念于白土津垒石筑堤，以水自固大营，而遣轻骑万人扼守河津渡口。

成功调动彭奚念的主力后，吕光派将军王宝秘密移师上游，乘夜强渡湟水。

彭奚念闻讯惶惧，军中大乱，吕光乘势进攻白土津，捣其石堤，渡过湟水，直取枹罕，彭奚念全军溃散，单骑突围逃奔甘松。

枹罕是西秦西方门户，夺取枹罕对于吕光来说意义重大，不亚于掐住了乞伏乾归的咽喉。不过，惮于乞伏乾归的勇猛，吕光也不敢逼得太狠，双方暂时休战。

十二月，休官部落首领权千成占据显亲，自称秦州牧，明目张胆地搞独立。苻登大怒，派兵征讨。

太元十八年（公元393年）正月，权千成向乞伏乾归请降。乞伏乾归以他为东秦州刺史、休官大都统，封为显亲公。

由此可见，乞伏乾归和前秦之间的从属关系已名存实亡，公然和苻登对着干，苻登只能不了了之。

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六月，大败于姚兴的苻登向乞伏乾归求援，并送去儿子汝阴王苻宗作为人质，加封乞伏乾归为梁王。

乞伏乾归看出了接收前秦地盘的机会，迎娶苻登的妹妹为梁王后，派前军将军乞伏益州等人统领一万骑兵前去解救。

七月，苻登带领兵马迎接乞伏益州的部队。然而，姚兴速度更快，从安定直扑泾阳，将苻登拦截在马毛山南，生擒并杀之。

可叹苻登，成为前秦的皇帝后，六年时间里一直都在和姚苌作战，姚苌不能奈他何，最后却败在了被他视为黄口小儿的姚兴手里。

领兵作战者，没有什么比轻敌更可怕的事情。

斩杀苻登后，姚兴将苻登的部众全部解散，让他们继续从事耕作，又把阴密的三万户迁到长安，把苻登的妻子李皇后赏赐给姚晃。

乞伏益州等人听说苻登已死，率部返回。而苻崇呢，又跑到湟中继承帝位，为前秦续上了最后一口气。

不久，后秦安南将军强熙、镇远将军强多叛变，推举窦冲为盟主。

姚兴亲自前往讨伐，行进到武功时，强多的侄子强良国杀死强多归降。强熙逃奔秦州，窦冲逃奔汧川，后被汧川氐族首领仇高抓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笑窦冲不自量力，最终自食苦果。

十月，乞伏乾归迫于姚兴的压力，毫不顾及和苻登的姻亲，将苻崇驱逐，苻崇被迫去投奔杨定。

本来，苻登是被姚兴所杀，苻崇应该向姚兴复仇，但他痛恨于乞伏乾归的背叛，怂恿杨定先去讨伐乞伏乾归。

杨定乐得抢占乞伏乾归的地盘，留下司马邵疆把守秦州，亲率二万大军和苻崇一起讨伐西秦，乞伏乾归派凉州牧乞伏轲弹、秦州牧乞伏益州、立义将军越质诘归统领骑兵三万抵抗。

双方在平川展开激战，杨定大破乞伏益州，乞伏轲弹和越质诘归大为恐慌，带着部队向后撤退。

这时，乞伏轲弹的司马翟瑥气愤地拔出佩剑，厉声斥责道：“主上以雄武开基，所向无敌，威振秦、蜀。将军以宗室居元帅之任，当竭力致命以佐国家。现在，乞伏益州虽然战败，但我们的军队还完整无损，怎么能够望风而逃呢？你将如何面对主上？我虽然没什么重要职务和大权，难道不能便宜行事诛杀将军吗？”

面对翟瑥大义凛然的斥责，乞伏轲弹连忙道歉道：“先前，我不知众心如何。如你所言，我怎敢贪生怕死呢？”

于是，乞伏轲弹率领骑兵挺进，乞伏益州与越质诘归也率部紧跟。再次交战，杨定大败，和苻崇一起被杀，部众阵亡一万七千多人。

经此一战，乞伏乾归全部占有陇西一带。

杨定没有儿子，他的堂弟杨盛在此之前镇守仇池。杨定死后，杨盛自称征西将军、秦州刺史、仇池公，然后派使节向东晋称藩。

之后，苻崇之子苻宣也来投奔杨盛。杨盛将氐族人、羌族人划分为二十个护军单位，各自镇守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再设置郡县。

十二月，乞伏乾归正式自称秦王，开始和后秦以及后凉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