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之合病合证之桂枝附子汤证第174条
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之合病合证之桂枝附子汤证第174条
表部病辩证
一、太阳病
二、厥阴病
三、部证
四、合病、合证
6、桂枝附子汤证 厥阴少阴合证
174、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 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濇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硬(一云脐下心下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
山田氏云:此与次条,俱系中湿之病,非伤寒也,考之《金匮》,果在痉湿暍篇内。由此观之,“伤寒八九日”五字,殊无着落,当删之,“疼烦”二字颠倒,当作“烦疼”,次条“骨节烦疼”之语,及柴胡桂枝汤证“支节烦疼”之文,皆可征也。烦疼谓疼之甚,犹烦渴、烦惊之烦。湿乃山岚障气,雨湿气,雾露气,卑湿气,皆是也。但湿不能独伤人,必也随风寒之气,然后敢中之。故有寒湿、风湿之称。其谓之风湿者,以汗出、恶风故也,犹中风、伤寒之义。搏与薄,借音通用,逼迫也。《周易·说卦传》有阴阳相搏,雷风相搏之文,《灵枢》决气篇有两神相搏,合而成形之言,又迫晚曰薄暮,皆逼迫之义也。凡湿之伤人,必与风寒之气相逼迫而后中之,是以谓之风湿相搏。
元坚云:风湿者,太阳病而兼湿邪是也,风非中风之风,盖总括风寒之词。得病之初,两邪相合,以湿性濡滞,故数日之间犹淹留骨节,而其卫虚,其寒亦甚,治宜温发。“八九日”三字,当与风湿相搏句易位看,“伤寒五六日中风”,及“妇人中风七八日云云,经水适断者”,俱同例也。桂枝附子汤证举不呕、不渴者,盖以既经数日,人疑其邪陷,然病犹在表,故揭此二候,以为里无邪之征矣。如里素有热者,有去桂加术之法。盖里有湿者,大便滑泄,小便不利,此其常也。今大便坚,小便自利者,知是湿唯在表,而里素有热,因去桂不用。然既无桂,则殊少外散之能,故易之以术。方后曰:“附子、术并走皮内”,则此方之术,是为发表湿而不为燥脾,明矣。仲景之时,术无苍、白之分,未知其所用为何。然在今世,则二术随宜为妙,如此方及甘草附子汤,并用苍术,正见其效。
雉间焕云:不呕、不渴者,身疼外无所患之谓也。去桂加术汤者,即白术附子汤也(即本方之异名,见《金匮》)。曰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术,大似不可解者,且用附子方多,而独称服后身痹如冒状,则瞑眩为甚,亦可怪。因屡试附子,瞑眩则效速,而合蜜则如神,人皆知之。又用此方,其人大便硬,则瞑眩大奏功,粗似合蜜者。若以桂、苓、芍药类加此方以用之,或用之大便不硬之人,则瞑眩稍少,得效亦微。然则大便硬者,附子成功之机也,病解而大便亦通,此是附子余力所及也。盖桂、苓、芍,有降冲逆,解拘挛,压动悸之力,故胸腹开爽,瞑眩直差,此无他,药气走而下,以不暇止而攻而故也。甘草大枣之甘,则缓其急而停壅于药气,令不得走,故术、附逞力以逐水气,此所以瞑眩也。小便自利者,水之积,甚于不利,故溢出者也。
尾台氏云:小便自利,犹言小便不禁,术、附子、茯苓,皆治小便不利、自利,犹麻、桂之治无汗、自汗也。
渊雷案:
湿为六淫之一,此下二条,皆论肌表之湿,即西医所谓风湿病,是为外湿。外湿者,因空气中水蒸气饱和,汗液不得蒸发,停积于肌腠所致。健康人之排汗量,平均一昼夜有二磅之多。劳力之人,及夏日,犹不止此。然皮肤上不常见汗滴者,以其一出汗腺,即蒸发成气,飞散于空气中故也。黄梅时节,或潮湿之地,空气中水蒸气常有饱和状态,于是汗液之已出汁腺者,不得蒸发,流离于肌表。未出汗腺者,阻于腺外未蒸发之汗,不得复出,则成湿病。湿病因汗积于肌腠,故身重。因汗液不得适量排泄,酸毒壅积,故烦疼。身重、烦疼,肌表湿润,为湿病之证候。湿虽紧之外感,其实,外界水分,决不能透皮肤而客于人体,不然,篙工没人,沤麻汫擗,日渍水中,奈何不见其病湿耶?风湿之风,山田说是,然风寒之邪,究不知其情实,惟汗出之证,姑谓之风,故小丹波以谓总括风寒之词矣。小丹波谓去桂加术证,是里素有热,大有语病。以里热而去桂枝,乃可独任附子耶,当云外湿里燥,于义始稳。去桂加术证,甚难理解,惟雉间、尾台二氏,得之实验,故录其说。
桂枝附子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甘草(二两,炙)。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方极》云:桂枝附子汤,治桂枝去芍药汤证,而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者。
《类聚方》云:当有上冲证,此方与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同,而治与方名异。彼方下曰微恶寒,此方下曰身体疼烦,恶寒轻,疼烦重,独在附子之多少也已。
《方机》云:治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者,兼用应钟或七宝。
雉间焕云:桂枝附子汤,今称痛风者,及上冲难降者,主之,皆宜加术。
渊雷案:
术、附相配,为治风湿流注、梅毒、痛风等病之特效药,吾故曰治杂病为机械者也。
《兰轩医谈》云:清川玄道家有中风(谓脑出血也)奇药,方为桂枝附子汤或乌头桂枝汤(《金匮》方)加大黄、棕叶用之。初发不论虚实,皆可用,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