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故事 | 一首诗误了大好前程

2021\06\27

文/木兰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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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电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人，都知道男主顾廷烨本来是非常有才华的，却因为十几岁时说的一句“官家对杨无端太苛刻”而毁了前程，被皇帝亲手从进士名单上划掉了名字，还说让他五十岁以后才有机会参加科考。

历史上也有两个人因为得罪皇帝而毁了前程，只不过不是因为一句话，而是因为一首诗和一首词，一个是唐朝田园诗人孟浩然，一个是宋代婉约派词人柳永。

孟浩然三十多岁还没有考中进士，但还很不甘心，依然留在长安献作诗献给有名望的人以求得赏识，他曾在太学赋诗，大家都极为敬佩。据说有一天，孟浩然来到王维（一说为张说）办公室，两人正在谈论新写的诗，恰这个时候，唐玄宗突然出现了，孟浩然连忙躲到了床下，但还是不巧被皇帝发现了，唐玄宗也听闻孟浩然有诗名，便想考一考他，于是让孟浩然吟一首诗，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呀，但却没想到这个机会却成了雷，炸飞了孟浩然的大好前程。他那天究竟写的是什么诗呢？原来是这一首《岁暮归南山》：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

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

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一句“不才明主弃”，皇帝震怒异常，我怎么就抛弃你了？这不正给你表现的机会吗？你没有考中进士倒成我的罪过了，你说弃就弃吧，我还就永远的弃了，孟浩然后来一辈子也没有做成官。

其实从这首诗可以看出孟浩然也是个性情中人，不是那种会装会演会溜须拍马之人，当着皇帝的面也写不出歌功颂德的诗，依然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

宋代著名词人柳永也有与孟浩然相似的遭遇，他在风华正茂的年龄，踌躇满志地来到京城参加科考，没想到却名落孙山，心中充满愤懑之情，便写下了著名的《鹤冲天·黄金榜上》：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明代暂遗贤”，我本是有才能的人，怎么就把我暂时地遗忘了呢？哎，青春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我宁愿把这些功名，换成手中的酒和婉转的歌，不用我我正好自由自在。这明显是牢骚话，但正是这不经意间的话误了自己一生。也许是柳永太有名气了，他的词流传太广了，皇帝竟然也知道了这首词。

三年后，柳永第二次来参加考试，这次终于榜上有名，但宋仁宗 “临轩放榜”时，看到柳三变(柳永原名)的名字，想起他《鹤冲天》中“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句子，就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把他从榜上划掉了。于是，柳永只好半是解嘲、半是无奈地地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继续在烟花柳巷中流连忘返，作词作曲。（《能改斋漫录》卷十六）

但柳永的内心其实并没有真的放下科举，后又参加了两次，均未中第，只好真的去漫游填词，直到五十岁才考中进士，一生自是不得志。

但这却也成就了一代此人，当时柳永的词极受欢迎，传播极广，叶梦得记载：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余仕丹徒，尝见一西夏归朝官云：“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有井水的地方，就是说有人的地方，就能听到柳永的词。如果当时有歌曲排行榜，柳永的词大约总是雄居榜首的。

诗词故事

孟浩然和柳永其实都还是有着学而优则仕的愿望，但因为自己不经意间的一点点牢骚就断送了大好前程，真是“牢骚太盛防肠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一定要放宽心态，放长眼光，如果因为眼前的一点挫折而表示不满，随心所欲地说话，再被人误解甚至利用，就会把自己陷于被动甚至无奈的境地。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一味消沉，笔耕不辍，在诗词的天地里收获了巨大的成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请不要一味悲伤，上天关上了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只要你还有到外面看世界的志向，就能欣赏到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