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的微笑
酒杯里的微笑
文／袁国奇
1
端起酒杯，若捧起一朵云，嘴里有玫瑰花的淡香，那味道俘虏了不少的男人。
庭院里，乳燕“戚戚”地叫着妈妈，麻雀在瓦房上幸灾乐祸：“有孩子真的很累。”
我只是把微笑留在酒杯里。
2
儿子饭后在院落写作业，邻居大妈路过，“这孩子，懂事，定然有出息。”狗在旁边不语。我知道，她在与我说话。
我只是轻笑，却不知为了什么。端起酒杯，酒杯里有一个与儿子同龄的我。宽衣宽裤，拖着夕阳，不时用竹枝轻打老牛的屁股，不远处，母亲在焦虑地叫，奇――帮――子（我的小名），回――来――啰……
这时，租房外有一个四川女人在叫：“幺儿，呷饭了。”我咪了一小口酒，把微笑依然留在了酒杯。
3
月亮爬不进酒杯，燕子妈妈捂着乳燕，麻雀在梦里把屎屙在路人的头上。
我端起酒杯，如一块石头，久在异乡，也捂不热脚下的土地。原来，心在哪，情就在哪。
有心之处，处处是故乡。
4
窗外，四川女人喊着嗓子，“娘呀，忙啥子啰，今天是母亲节……”
我放下酒杯，脸色如窗外的月光，淡白淡白。我忘了，今天是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
刹那，母亲的影子出现在酒杯里，已不再是年轻时对着水井的模样。头发退了色，额前荡起岁月的波纹……
我的泪滴在酒杯中，水井里泛起一圈一圈的圆，那是我的心走了模样。
5
我拨打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有一个女人说：“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停机。”那声音很温柔，如针穿过我的心。我还是想听四川那女人粗犷的乡音：“娘，我想你。”
我把酒一饮而尽，酒杯里的微笑依然温存，我把它留给自己。
当然，也把它留给生活。
6
我是一个诗人，几十年来才写了一首诗，那还是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
因为，我只想把诗与微笑留在酒杯里。
【作者简介】
袁国奇，湖南绥宁人，现居浙江绍兴。现为内蒙古《文苑》报刊社签约作者。发表《母亲的手机》、《重阳情》、《七夕，若一朵牵牛花》、《书》、《春雨》、《家》等作品。其中《月亮下的思绪》入选《中国散文大系·景物卷》并获最佳创作奖。《母亲的手机》获《文苑》十九届全国草原夏令营散文优秀奖，《书》获《散文时代》散文精英奖，《拯救水源》于浙江五水共治工程征文绍兴区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土地.记忆”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