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众家第116期】(老闵谝传)用泪水化作那朵莲花

用泪水化作那朵莲花
作者:闵生裕

用泪水作化那朵莲花

  据说南齐东昏侯曾命宫女用金箔剪成莲花贴在地上,然后令潘妃在上边走,一步一姿,千娇百媚,走过的路上就像开出了许多金莲,这就是所谓的步步生莲了。后来,妇女便称女子纤足为“金莲”。继而,“金莲”又被引申为妇女缠足鞋。当然,没有足够的史料证明当时已把“金莲”与女子之足联系在一起,但由于步步生莲典故的存在,人们把妇女的小脚诗意地表达为“金莲”。

  中国古代女子缠足兴起于五代,此前中国女子是不缠足的。 自有三寸金莲以来,有多少男人拜倒其下。男人看女人只看丫子不看脸,更遑论三围。我最崇拜的大文豪苏东坡先生也未能免俗,他曾专做《菩萨蛮》一词,咏叹缠足。“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这也可称为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大概写过大同妓女、兰州妓女的脚,说什么去其绫波小袜而抚摸之,其柔若无骨,倚红偎翠之乐莫过于此。有人说李渔在其《闲情偶寄》中甚至公然声称,缠足的最高目的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性欲。由于小脚“香艳欲绝”。玩弄起来足以使人“魂销千古”,他竟将小脚的玩法归纳出了48种之多。如: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后者,我在《闲情偶寄》中没有看到,难道我看的是“洁本”?在古典名著《金瓶梅》中就有“罗袜一弯,金莲三寸,是砌坑时破土的锹锄”之类的说法。甚至穿在小脚上的绣鞋也被赋予了性的内涵。

  清朝时,一位中国留学生被日本海关官员要求解释为什么携带一些小巧的编织绣鞋,这位学生有点害羞地说,他希望在空闲时间能欣赏到他爱人的“脚”。我以为,小脚在当时男人眼里,其地位相当于大胸在今天男人眼里的感觉。说起来让人不可思议。可是,人类的审美取向有时走进某个小胡同就是出不来。

  直到清末,学博中西的国学大师辜鸿铭仍不改此好。据说辜非常喜欢妻子淑姑的小脚,每当无聊时,辜就让她脱掉鞋子,然后低下头,如闻花香;而写作需要灵感时,他就会将淑姑叫进书房,让她把玉足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凳子上,时捏时掐,自得其乐,一时文思泉涌,妙笔生辉。辜曾对人津津乐道说:“前代缠足,实非虐政,我妻子的小脚,乃我的兴奋剂也。”康有为为此送过辜一张“知足常乐”的横幅,辜说:“康有为深知我心。”

  只要你不嫌臭,恋足也罢,但是,你若恋一双完美的足,让趾甲涂上釉彩,也罢。非要将它扭曲后鉴赏。提起“三寸金莲”我就恼火 ,那双丑陋且扭曲的臭脚怎么能与莲花同语?时人把裹过的脚称为“莲”,而不同大小的脚是不同等级的“莲”,三寸金莲,四寸银莲,五寸铜莲,六寸铁莲,七寸不要脸。呜呼!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这个民族曾无比变态。有人说,缠足似乎还有另一个目的。由于脚小不便于行走,让女人缠了足就可以防止“红杏出墙”。这不是自欺欺人么?中国女人缠足千年,但男女香艳之事未绝。悉数风流事,几个大脚为?就算如你想象的,小女子脚小,她不出去,有人翻墙进来,你有什么脾气?

  三寸金莲的历史,就是中国女人的血泪史。“小脚一双,泪水一缸”。“三寸金莲”,这是什么花?是恶之花,是男人性恶之花。中国的女人用泪水将那一朵朵莲花浇灌了一千年。如今,妇女解放了,我们庆幸那一朵朵花永远凋谢了。回眸往事,问君几多愁,恰似一缸泪水向东流。

【作家档案】

闵生裕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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