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右任诗赞软儿梨

冰天雪地软儿梨,

瓜果城中第一奇。

满树红颜人不取,

清香偏待化成泥。

十冬腊月,窗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室内热炕火炉,温暖如春。正是隆冬时节,太平老人于右任途经西北,正与甘肃兰州的朋友围炉夜话,招待客人的软儿梨,就静静的在桌上的小碗融化着……

软儿梨又名香水,是西北人民冬季最爱的冻梨,也是天赐的饮料。这种梨主产于黄河上游的甘宁青地区,生长在黄河盆地滩涂之上。冰冻的软儿梨如同一个石头疙瘩,又黑又硬,其貌不扬,可谓外表冷漠,内心火热。千百年来,西北人民在冬季缺少水果蔬菜的情况下,培植出了软儿梨这样的冻梨品种,陪伴岁月,滋养身心。

于右任看着那一盘黑如卵石的软儿梨,表面渐渐出现一层白霜,问友人这何因?朋友讲,那是冻梨内心寒气外透的结晶。友人详细解说软儿梨的前世今生,于右任听得专注,也为这种西北特产的神奇经历称奇。软儿梨在秋天采摘后为什么不能大量上市?红叶烂漫,秀色可餐的果实,原来要打入冷宫,饱受寒冻之苦,方能脱胎换骨呀。

听着友人的介绍,于右仁已经有些喜不自禁了,对西北地区这种奇特的物产,他想尽快品尝一下。朋友说,软儿梨“化霜”(表皮有白色霜气)之后,皮就可以剥下,但里面肉质还是一种冰碴状的肉,十分冰凉。若要最好,还要等其完全化开,如一堆软泥,方显其真味。于先生道,既如此,等化好之后食之无妨。

好友相见,夜短话长,谈古论今,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桌上软儿梨在温暖的屋里,悄悄变软,原本刚硬的梨,表皮由黑变得微红,里面的肉质已经完全融化,好似就量纸纸叶,包着一包汁水。朋友说,可以了,请先生品尝软儿。于右任拿起小碗,伸指拿梨时,已经软得拿不起来。于是用小勺轻轻剥去果皮,里面浅红色的肉泥一下露了出来,果汁也随之汩汩流出。挖一勺送入口中,甜腻绵软,汁醇味长,一缕清香直抵胸腑。

真是人间好物呀!于先生细细品尝,吃完一个,又毫不客气拿起一碗,一气吃了三个软儿梨,才算过瘾。解了口腹之欲,身心皆爽,诗情画意一下涌上心头,于是提笔在手,欣然命笔写下了一首赞美软儿梨的诗:

冰天雪地软儿梨,

瓜果城中第一奇。

满树红颜人不取,

清香偏待化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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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右任(伯循,1879年4月11日-1964年11月10日),字诱人,别署“骚心”“髯翁”,晚年自号“太平老人”,祖籍泾阳,中国近代、现代著名政治家、教育家、书法家。

于右任早年系同盟会成员,长年在国民政府担任高级官员,同时也是中国近代书法家,复旦大学、上海大学(1922-1927)、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等高校的创办人之一。1964年因为政治原因而长期郁闷成疾,病逝于台北。于右任墓位于台北市阳明山上,玉山主峰有其雕塑。

糖化中的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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