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黑天以及摩诃婆罗多
黑天（Krishna）是伟大的王子，黑天是伟大的哲人，黑天是伟大的诗人，黑天是伟大的牧童战士，黑天是神，黑天也是人。黑天辅佐阿周那成为天下第一的统帅，黑天写下印度诗歌哲学的集大成者《薄加梵歌》，但黑天身上最迷人的，我认为是他的“人性”。我们来讲一讲黑天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四个时代中的第三个时代，也就是二分时代的末尾。在这个时代中，四部吠陀仅仅剩下两部，世间只剩下很少人虔敬神灵。
耶达婆部落的藩王婆薮提婆（Vasudeva，意义风神），与相邻部落酋长乌格拉西纳（Ugrasena）联姻，迎娶了酋长的美丽侄女提婆吉（Devaki）。本来两个部落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但乌格拉西纳年龄大了，部落权利逐渐落入长子堪萨（Kansa）手中。堪萨是个邪恶、傲慢又迷信的人。
有一天，那烂陀仙人（Narada）来到宫廷中，说堪萨最终将会被提婆吉的第八个儿子杀死。堪萨大以为然，便把婆薮提婆和他的妻子软禁起来，杀死他们生下来的每一个孩子。
时间飞逝，一转眼，堪萨已经残忍的杀害了婆薮提婆的前六个儿子。而提婆吉的好友难陀（Nanda）迅速的把她的第七个孩子救走，隐藏到了朱穆拿河（Yamuna）对岸的小村庄戈库尔（Gokul）中。婆薮提婆的大老婆罗西尼（Rohini）也一并到达那个小村庄里抚养这个孩子。
有一转眼，婆薮提婆的第八个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提婆吉为儿子的生死忧心忡忡，老仙人那烂陀告诉他，这个孩子是毗湿奴大神的化身，上苍自有安排，无需担心。终于要面对命运中的对手，堪萨的防备变得尤其细密，从怀孕开始便一直派遣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守住关押婆薮提婆的宫殿，一旦孩子降生，务必立刻杀死。
婆薮提婆第八个儿子降生当日，乌云压境，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刹那间，全城竟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负责看守婆薮提婆的武士突然都着魔般的睡去了。而毗湿奴大神显现在婆薮提婆的面前，说道：赶紧抱着你的孩子离开吧，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化身。于是婆薮提婆把这个孩子送到难陀家里，由难陀的妻子耶首达（Yashoda）抚养。另一个倒霉的孩子则不得不代替这个孩子被堪萨王杀死。
难陀请来博学的婆罗门，为婆薮提婆第七个儿子取名为大力罗摩（Balarama），为第八个儿子取名为黑天（Krishna）。黑天由牧人的妻子抚养长大，自己也大大沾染上了牧人的习气，从小到大，他无数次的拯救了牧人和牧牛自不必提。
这其中有一个故事，一再出现在印度寺庙的浮雕中，也有很多黑天的铜像描绘这故事中场景。因此我们讲述一下这个小故事。有一天黑天和小伙伴在朱穆纳河边玩球。黑天爬到一棵黄杨树上接球，球却掉到了河里。黑天想都不想，跳入河中捡球。哪不知河里有一只威力无边的蛇妖，名叫迦利雅（Kaliya）。蛇妖看见了白白嫩嫩的小孩儿，如同看见了一顿美餐，喷着毒液袭了过来，瞬间就把小黑天缠绕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小朋友们和耶首达都吓晕了。哪不知，突然水面分开，黑天跳了出来，擒着蛇头，踩着蛇身，甚至还吹着自己的小笛子！
一转眼，黑天长成了一个美貌、英武的青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最后与黑天结成连理的是婆利什巴努（Vrishbhanu）的女儿拉达（Radha）。黑天和拉达的爱情象征着永恒的爱，哲学家则把它解释为将灵魂献给神，神我合一。
堪萨王终于迎来了他命中的敌人，成年的黑天。有一天堪萨王找到了一个占卜师，占得他的死对头黑天，隐居在戈库尔的小村庄里。他想到，如果打草惊蛇，黑天跑了，再找他就不那么容易，于是他派遣族中德高望重的阿库鲁（Akrur）邀请黑天和大力罗摩兄弟进城参加一场摔跤大赛，在摔跤大赛上布下天罗地网，杀死兄弟二人。
阿库鲁是个好人，见到难陀和黑天之后，把堪萨王的阴谋和盘托出，也和难陀一起说出了黑天兄弟的身世。难陀和阿库鲁劝说兄弟二人不要冒险，然而兄弟二人已经对自己的本领有了信心，决定进城报仇，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进入竞技场，黑天徒手杀死了守门的醉象。兄弟二人击败了堪萨王派来比武的所有武士。堪萨王气急败坏，原形毕露，派出军队要将兄弟二人杀死在当场。不想，这兄弟二人真是勇冠三军，他们各显神通，黑天杀死了堪萨王，而大力罗摩杀死了前来侵犯的所有敌人。经过一番斗争，兄弟二人放出了自己的真正父母，一家人破镜重圆，十分欢喜。婆薮提婆夫妻对难陀夫妇千恩万谢，保证了他们日后生活的富足，双方便挥泪而别了。
讲到这里，关于黑天前半生的故事便讲完了。
黑天的后半生与大史诗《摩诃婆罗多》联系在一起。接下来我尝试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复述一遍这个精彩而又悲哀的故事。
《摩诃婆罗多》讲述的是一出悲剧，两条血脉的堂兄弟，为了权力手足相残，最后两败俱伤，尘归尘，土归土，就连黑天也死去了。
婆罗多族传到故事中的时代，由福身王当政。福身王爱上了鱼王之女贞信，贞信育有二子，般度（Pandu）与持国（Dhritrashtra）。而福身王欲立自己的长子，恒河女神之子，毗湿摩（Bhishma，又译天誓）为太子。贞信对此却大为不快，要求福身王在自己和毗湿摩之间选择其一，若王上执意要立毗湿摩，则自己将离去。
福身王为此终日闷闷不乐，毗湿摩看出了父王的忧心，发誓不继承皇位。于是福身王与贞信复婚，立贞信的长子般度为太子。福身王年老，传位于般度不提。
般度娶妻阿库鲁的妹妹贡蒂（Kunti），生下般度五子：坚战（Yuddhistira），怖军（Bhima），阿周那（Arjuna），无种（Nakul）和谐天（Sahadev）。
持国虽是盲人，但勇力无双，他娶妻甘陀利（Gandhari），他们竟有一百个孩子，号俱卢百子（Kauravas），其中以难敌（Duryodhana）为首。
另外，贡蒂和太阳神苏里耶（Surya）有一个私生子，名叫迦尔纳（Karna），一出生便被母亲遗弃，由车夫抚养成人，而后来因武艺出众而被持国收为义子。
般度人到中年，外出狩猎得罪了神灵，受到诅咒暴死而亡。时值般度五子和俱卢百子仍在幼年。因此盲王持国，名正言顺的接过大权，当上了摄政王。
持国请来武艺高强又德高望重的婆罗门德罗纳（Drona）教授两支皇子们，德罗纳的弟子中还包括自己的儿子，马嘶（Ashwatthama），以及车夫的儿子，迦尔纳。德罗纳尽心尽力的倾囊相受，其中学习特别出色的是坚战、怖军、阿周那、难敌、迦尔纳和马嘶。怖军和难敌杵战无敌，却互相看不顺眼，经常起摩擦，迦尔纳站在难敌这一边，而般度五子团结如一。
一转眼，众皇子来到了青年时期，持国王渐渐衰老，传位的事情日益变的敏感起来。
般庶国（Panchala，北印度古国，位于恒河中游）国王祭军（Drupad）为女儿比武招亲，由黑天作公证人。最后阿周那一举夺魁，般庶公主黑公主（Draupadi）同时嫁给了般度五子。
自古子承父业，难敌将自己视为正统的王位继承人。般度五子则认为自己的父亲才是王上，坚战当为太子，而持国老王只是摄政王，难敌是没有继承权的。俱卢百子频频出招坑害般度五子，而从未成功。般度五子终于愿意离开都城，带着黑公主到来蛮荒之地（今新德里附近）建设自己的基业。
在般度五子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很快便把蛮荒之地建设成了繁华的都市。俱卢百子看在眼里，妒在心理。于是难敌设下赌具，逐渐引诱坚战上钩，坚战先是输了财富，然后输了城市，最后输了老婆，甚至把自己和兄弟也输给了对面的赌博高手。
经过黑天和持国的调停，五子才全身而退，然而黑公主受到了难敌的侮辱，怖军发誓要用金刚杵砸断难敌的双腿，般度五子不得不进入森林隐居，约以十三年为界，第十三年般度五子必须隐藏自己，若被难敌找到，则需再隐居十三年。
就此，般度五子暂时退出了婆罗多族的政治舞台，俱卢控制了婆罗多族的国家权力。持国衰老，难敌代政。而般度五子在森林里经历了一系列冒险，反而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受神祝福的武器，也联合了许多亲属部落。
十三年后，般度五子与黑天商讨，希望取回自己失去的一切，鉴于双方的亲属关系，希望能够避免战争。黑天作为般度的说客出使俱卢。经过百般劝说，难敌不为所动。难敌声称，般度族失去的一切都是在公平的赌局中失去的，愿赌服输，他们只能安于自己的一无所有。如是，战争便成为般度族拿回一切的唯一途径。德高望重的叔父毗湿摩忠于君主持国。食君禄，报君恩的老师德罗纳无法背叛恩主。这意味着，一旦开战，般度族面对的不仅是自己的同族兄弟，还有几乎无辜的长者与恩师。
黑天主张一战，孰不可忍，无须再忍。
大力罗摩却认为无论如何应该避免这场战争。战争是手足相残，战争会夺取多少孩子的父亲，会夺取多少妻子的丈夫，又会让多少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失去一切，还可以东山再起，生命结束，便无可挽回。
最终，战争不可避免。黑天执意参战，大力罗摩归隐山林，临走以前嘱咐黑天要公平的对待双方。于是黑天把自己的力量分成智力与暴力，让双方选择。难敌选择得到黑天的兵马，而坚战选择让黑天作为自己的参谋，为自己的主帅阿周那但当御者。
大战之前，阿周那望着对面的叔父、恩师以及手足兄弟，战意消失，不禁问这场大战过后，般度能得到什么？能得到染血的财富，能得到空空如也的帝国，能得到哭泣而死的老叔叔，这一切还是要建立在杀死眼前无辜人的基础上。这时，御者黑天作为毗湿奴的化身显现了大神的意志，吟诵薄加梵歌，讲述三种瑜伽：智瑜伽，行瑜伽和信瑜伽，将信仰化为战意，充入阿周那空洞的心灵。重燃战意的阿周那便横心一战了。
摩诃婆罗多的大战发生在俱卢之野（Kurukshetra，今德里以北约50km处），共打了十八天，十八天内，将星陨落，尸横遍野，直留下痛哭的妇孺和被诅咒的胜者。
般度五子以坚战为王，以阿周那位帅，以怖军为先锋。前十天首先面对的是叔父毗湿摩。“白华盖，白螺号，白冠顶，白马，白幡，宛如一座白山耸立。”毗湿摩的一生好像他的装扮，纯白无瑕，淡然刚强。他放弃皇位已尽孝道，般度去逝，他仍没有与贞信次子争权，哪怕他只是个盲人。他尽心辅佐两个弟弟，尽心教授孙辈文武艺。他公正的对待一切，哪怕心向最心爱的孙孙阿周那，仍忠于自己的君主，持国王。甚至毗湿摩战前已心知肚明，自己的宿命便要终结在俱卢之野，终结在最爱的孙孙阿周那手中，他仍毅然面对命运。他生命中唯一的遗憾乃是两次亏欠。第一次亏欠发生在多年前，他质疑安巴公主（Amba）的贞洁，公主为了证明自己，投火自尽，并立下誓言，数年后自己将转世为男人，亲手杀死毗湿摩。第二次则是轻视了迦尔纳的高傲与英勇，没能公正的评价迦尔纳的能力。第二次亏欠，使得迦尔纳拒绝为毗湿摩出战，可以说俱卢族的第一阵便失去了他们最骁勇的，也是唯一能够抗衡阿周那的勇士迦尔纳，以及杵战无敌的难敌（为王，坐镇军中）。尽管如此，毗湿摩仍然天下无敌，纵横捭阖，运筹帷幄，使得前九天般度五子在战场上没有占得任何便宜。然论军队实力，俱卢远胜般度，消耗战再打下去，般度便不战自溃。
危急关头，军师黑天出一毒计。原来，安巴公主已经转世为英俊的青年战士束发（Shikhandini），并已在般度阵中。于是第十天，阿周那便躲在束发身后作战，毗湿摩在战场上认出束发便是自己的“宿命”，安巴公主。毗湿摩黯然接受了这个宿命，被阿周那暗箭射中，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十一天，接替毗湿摩作战的是勇冠天下的德罗纳。德罗纳本是婆罗门，但却武艺高强，兼具婆罗门的智慧和刹帝利的武力。德罗纳也同时是般度五子和俱卢百子的老师。又加上德罗纳得到迦尔纳的帮助，俱卢军队之势，不弱反强。是啊，相处十余年，老师对爱徒自然是了如指掌，徒弟又怎么战胜师父呢？又到危急关头，黑天再出毒计。他先安排大军冲散了德罗纳和马嘶的军队，再散布谣言，制造马嘶已经战死的假象。德罗纳信以为真，巨大的悲痛，以及对人生的空幻感，迅速占领了老师的心灵。德罗纳战意顿失，同时失去了生命的意愿，当场自杀而死。
德罗纳死后，迦尔纳立刻接替了帅位。迦尔纳的母亲贡蒂，也是般度五子的母亲，父亲是太阳神苏利耶（Surya），启蒙老师是持斧罗摩，又跟随德罗纳学艺多年。按血统，他是般度五子同胞，按师承他甚至是毗湿摩的师弟。是啊，迦尔纳的血液里本就流动着高贵的血液，本就充满了骄傲。然而，贡蒂担忧丈夫质疑自己的贞洁，不敢面对宿命，抛弃了襁褓中的迦尔纳。一对好心的车夫将迦尔纳抚养成人。迦尔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无上的武艺，以及战神室建陀（Skanda）的武器。迦尔纳少年成名，被王上收为养子，才勘勘获得本应属于自己的地位。毗湿摩看不起迦尔纳的出身，但迦尔纳是那样的崇敬这伟大的老人，他多么希望证明自己，在众兄弟面前，为自己的养父母争一口气。他知道贡蒂就是他的母亲，他知道阿周那就是他的兄弟，但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出面相认。因为他要证明自己，绝不在阿周那之下！于是战争逐渐演变成了迦尔纳和阿周那的单挑。这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持着湿婆的神弓，一个握着战神的长矛；一个刚猛，一个不屈；一个骄傲，一个则是战无不胜。战斗正酣，阿周那的御者黑天，将战场引入山林，地面坑坑洼洼，战车起起伏伏。突然，迦尔纳的战车轮子卡入山岩，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阿周那思索片刻，把心一横，取下了迦尔纳的首级。迦尔纳身着太阳神铠，全身的唯一弱点便是脖颈。贡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死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悲痛过度，昏了过去……
迦尔纳死后，俱卢大势已去，难敌的舅舅，年老力衰的沙利耶最后挂帅，不可避免的把英名永远留在了史诗中……
般度的胜利得来不易，失去却只在瞬息。大战过后，三军疲惫，扎营歇息。般度五子和黑天外出巡夜，未在营中。俱卢军中仍有三名大将未死，其中以德罗纳的儿子马嘶为首。将从丧父之痛中恢复过来的马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全身漆黑，张着血口的女神在自己眼前徘徊，醒来便向难敌献计夜袭。在那天夜里，马嘶、成铠和慈悯三人摸向般度大营，入营的那一刹那，愤恨占满了马嘶的心头，湿婆附上了马嘶的身躯，瞬间马嘶化身杀神，杀光了般度大军。这一夜中，般度五子和黑天失去了族内所有的亲人，失去了所有并肩作战的兄弟。黑天对湿婆附体的马嘶也无可奈何，只好立下诅咒，诅咒马嘶、成铠、慈悯三人将不老不死，永远徘徊在世间，但再也无人认得他们……
难敌在十八天内失去了所有，巨大的挫败感使他迷惘。难敌将自己幻化成鱼，躲在潭底。但全知全能的黑天很快便带领般度五子追了上来，曾发誓打断难敌双腿的杵战武士怖军在潭外骂战。难敌思索，自己的行径也算光明正大，般度五子本应愿赌服输。两军对战，自己的统帅和军队从未使用卑劣的伎俩，自己虽然战败了，但受诅咒的该是般度和黑天。想到这里，难敌决心与怖军决一死战。他恢复原形，提着一直忠实的陪伴着他的金刚杵，跳到了怖军面前。决斗在两位冠绝天下的杵战武士之间一触即发。怖军身高力猛，难敌却杀法精妙。不时，怖军渐落下风。杵战规定不能攻人下盘，在这危急时刻，黑天瞟了难敌双腿一眼，怖军想起自己发誓打断难敌双腿，于是趁难敌跳起之时，违规击断了难敌的双腿。就这样，俱卢族的一百个儿子，全军尽墨。
身负重伤的毗湿摩终于走到人生的终点，众英雄将他放到了箭床之上，毗湿摩给众侄儿上了最后一课，便撒手西去。白色的老人，永无污点的战士，化为蓝天白云，永远守护着这片大地。（这段情结本应发生在第十四天，为了叙述方便，延后至此。）
老王后甘陀利失去了所有的儿子，哭瞎了双眼。悲愤之余，她质问黑天，为何不给自己留下哪怕是一个儿子，陪伴自己走完这可悲的残生？为何不按照大力罗摩的建议阻止这场不该发生的战争？般度五子失去了一切，东山再起有日，而遍地孤魂野鬼复生无时。甘陀利诅咒黑天杀死自己所有手足，并死于自己兄弟之手，婆利古（黑天的族群）将遭受和婆罗多族一样的悲剧。
多年之后，婆利古族欢宴狂饮，酒后乱性，互相残杀，黑天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而黑天自己也死于这场战斗。
根据传说，黑天的尸骨在多年之后漂到了奥迪沙（Odish）省的普里（Puri）海滩，当地居民将它们收集起来，填充到了一个木偶腹内，这个木偶成了贾格纳斯（Jaganatth）大神，这便是另一段故事了。
黑天的故事到此本该结束，但我还想交待一下般度五子的结局。
般度五子接手的是一个空荡荡、白茫茫的婆罗多国度。坚战当上国王，他谨遵叔父和老师的教诲治国，多年后婆罗多国恢复了繁荣气象。但在这期间，怖军、阿周那、双生子先后战死，其中怖军被人偷袭，砸断双腿；阿周那马失前蹄，丢了脑袋。一转眼，坚战年老，退隐山林。他在山林里迷茫的徘徊，最后陪伴他的只有一只赖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