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病例】她极度排斥男性,自称不婚主义,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患者小琴来自西安,22岁。她曾被当地三甲医院的精神科诊断为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因病情严重不得不休学。

到我们机构治疗的时候,小琴已经吃药半年,并出现了严重的药物副作用,每天都会呕吐。

跟大部分患者一样,小琴也有抑郁、焦虑、恐惧的情绪,内心自卑自责。她感觉自己大脑迟钝,不受控制,“身体里像是有两个人似的”,情绪激动时大喊大叫,摔东西,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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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还非常抗拒与男生相处,“他们太靠近了我就想吐”,并自称是不婚主义者,还拒绝穿裙子。

我们在诊疗中发现,虽然小琴症状多、病情较复杂,但归根到底仍是成长经历中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急反应失调(PTSRD)”。

从小遭遇来自父母的粗暴教育

小琴幼年时家里经济比较窘迫,父母总是为了钱争吵、打架,家中几乎没有片刻安宁。脾气暴躁的母亲甚至拿起刀子对父亲喊打喊杀,骂很难听的话。

小琴心里很恐惧,但她很懂事。她想减轻父母的经济压力,从上小学起她就特别节省,经常捡同学们用剩的铅笔头来用,还收集瓶子、易拉罐等废品换零花钱,同学嘲笑她也不在意。

以至于后来家庭条件变好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过分节省,大学的宿舍里堆满了空饮料瓶。甚至到我们机构来面诊的那天,她还在路上捡了几个空瓶子,说什么都不肯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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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的父母不但关系恶劣,对孩子的教育也非常粗暴,尤其是母亲,对她经常打骂。

9岁时,小琴高烧,当时父母正吵完架,互相置气,都不愿意带她去看病,她非常难受、焦虑,觉得孤独。

小琴12岁时还发生了一件较大的创伤性事件。她跟母亲参加公司聚会,母亲一直忙着应酬,全程没跟她说话,小琴害怕得哭了起来,一直到聚会结束。母亲非常生气,把她拉到大街上使劲扇她耳光,路人都看着她们。

小琴觉得非常羞辱,她一边哭,一边不断地说“妈妈,我错了”,但母亲还是不停地打。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小琴从小就非常内向、敏感、自卑,只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就不停自责,并对母亲非常恐惧。她曾因害怕被责骂,在家里的佛堂下蹲了整整一夜,这件事也成为了创伤记忆。

小琴还曾遭遇过表哥和老师的性骚扰,但父母都不相信她的话,还指责她胡说。以至于成年以后小琴对母亲的恐惧转为反感、愤怒,说起一些往事时非常激动,说要杀了母亲。

Lucy为小琴修复了以上的心理创伤后,她的情绪波动一下子缓和了,与父母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

厌恶男性、不婚主义背后的秘密

除了上述创伤导致的情绪问题外,小琴还有对男性说不出来的特别感受,父母对此极为焦虑。

小琴长得很漂亮,大学里不少男生对她很热情,但她不但不想谈恋爱,还对男性非常抗拒,“想起他们觉得恶心,如果他们太接近我了,我甚至想吐!”。她这个问题把父母急坏了,母亲甚至担心小琴会变成“同性恋”,加上她不穿裙子等女性着装,父母更加焦虑。

在与小琴的前期沟通和心理干预时发现,她这个观念与曾遭性骚扰的经历有一定联系;但除此之外,还有父亲与她的亲子关系不良的根源性问题。

小琴的父亲以往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每天早出晚归,就算休假也往往沉迷于与朋友玩牌,疏于对小琴的关怀和交流。所以,小琴与父亲的关系非常疏远。

在她记忆中,有一次她发现父亲的枕头上有别的女性的的头发,还有一股从来没闻过的香味,她内心很恐惧,怀疑父亲出轨了。这更加加深了她对父亲的不认可。

后来,Lucy对她进行深度催眠下的创伤修复时,她发现这件事似乎从没发生过,很可能是记忆错乱。但在客观上,小琴确实与父亲关系不良,对父亲感到非常不满。

我曾多次提及,如果父亲与女儿的亲子关系不健康,很可能导致女儿在长大后出现情感问题,可表现为两个极端:过度渴求异性的关注,或者极度排斥异性。小琴就属于后者。

此外,利用深度催眠下的创伤修复技术(TPTIH),Lucy还找到了其它的相关创伤。

在深度催眠下,小琴“看到”年幼的自己被母亲大声呵责,母亲当时正与父亲大吵了一顿,“都是因为你,我才不能跟你爸离婚。你这个拖油瓶!”。

小琴说,“爸妈总是吵架,我很疑虑他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为什么不离婚?原来是因为我”。这个创伤事件不但令小琴更加自卑、自罪,还使她开始对婚姻、两性关系产生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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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琴6岁的时候,父亲给她买了一条连裤袜,却被表姐抢去了。她哭着找母亲求助,却遭来一顿骂,“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不过是一条破袜子,有什么好哭的”。母亲不停地教训,并让她跪在地上认错。

从此以后她憎恨连裤袜,后来泛化到不愿穿裙子,这是她穿衣打扮走向男性化的开端。

初一时,她身形微胖,母亲总是对别人说她“很胖”,“不好看”,“以后肯定没人要”,其实母亲也不是说真的。

但这是很多中国家长都会犯的错误——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孩子时总是刻意谦虚,甚至故意说孩子的不好。家长可能以为这是礼节,但无形中可能会对孩子造成伤害。

小琴就把这些话当真了,她非常自卑,觉得“既然反正没人要,我也不去找对象”。

此外,那时小琴的初中同桌是一名“小太妹”,她托小琴捎一个小纸条给校外的男朋友,并说“我找到了一个能够给我好生活的人,马上就要跟他走了。”

小琴把纸条给那位“男朋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是一名30多岁的男人,手上还带着婚戒。从第二天起,同桌就再也没来上课了。

小琴非常自责,担心同桌被伤害,还觉得是自己害了她,心里非常难受,并加深了对男性的厌恶了。

大约16岁时,小琴偶然听到大人们在讨论一名男性邻居出轨了。她非常惊讶,“那个男的又矮又丑,居然还出轨”。从那时起,她更加坚定地觉得男人不可靠,“都不是好东西”。

还有一次,小琴跟随父母回农村老家,当地的公厕比较简陋,排水道是贯通男、女厕并伸往的厕所外的一条水沟。她上厕所时,突然发现水沟里倒映出一个男人(站在厕所外)的影子,男子也在通过水沟的倒映在偷看她!她吓坏了,马上拉起裤子就跑。

这个由偷窥成瘾患者给她带来的创伤不但加深了她对男人的抵触,甚至令她极度害怕直视别人的眼睛,否则就会想起倒映中的那双猥琐的眼睛,十分恐惧。

上述一系列相关的创伤得到快速修复后,效果特别明显,第二天治疗时小琴就穿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而且她非常认真地表示,以后会好好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男生做朋友,合适的时候会结婚。

“拖延症”的背后竟然也是创伤

因为创伤修复的效果非常明显,妈妈又提到小琴的性格中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做事非常拖拉,是“拖延症”的重度患者,做好的计划几乎从不及时完成,甚至彻底忘记。Lucy利用深度催眠,竟然发现拖延症的背后也有对应的创伤。

小琴的母亲曾罹患偏头痛,一发作就严重呕吐。小琴13岁的一天,母亲又犯病了,吐得特别厉害,小琴吓得赶紧跑去找父亲。

父亲跟朋友们玩着牌正起劲,就让小琴先等一下。小琴着急,不停地催促父亲,父亲非常烦躁,大声地训斥她,“急什么急,又死不了,再等等!”无奈之下,小琴只好先回家照看母亲了,却发现母亲已经好了。

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观念:妈妈当时病得那么严重,后来都自己恢复了,天大的事都能再等一等,没有什么好着急的。慢慢地,小琴就养成了拖延、懒散的性格。

文学作品不良信息的负面影响

小琴还受到了一些文学作品中不良信息的影响,有两本书令她印象深刻。

其中一本名为《刺猬的优雅》,讲述从小受到很多伤害的女主角非常仇恨父母,发誓要放火烧了父母的房子,然后自杀。小琴看了这本书后,十分崇拜女主角,并立下与她一样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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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本是日本小说家太宰治的自传体小说《人间失格》,书中主人公内心阴暗,自卑自罪,十分厌世,最终与同伴一起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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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将文中主人公说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奉为名言,甚至一度有强烈的自杀倾向。

我很惊讶地发现,我治疗过的7、8个青少年患者都看过这本书,如此前分享过的案例小勇(点击回看:【真实病例】高富帅“渣男”变形记)还有正在治疗的一名男孩等等。

我没看过这些书籍,尚不能评价其文学价值。可是,对于心智、“三观”不成熟,尤其是已有不少心理创伤的青少年来说,如此消极的文学作品内容往往对他们有误导,导致更加扭曲的观念。

而且,我在以往分享的案例文章多次提及过,一些文艺作品中的恐怖、血腥、暴力、消极灰暗的情节都很可能沉淀到患者的潜意识里,形成心理创伤。

因此,家长们一定要对孩子所接触的书籍、影片和互联网信息等有所关注,必要时予以正确的引导。

小琴的心理创伤心理比较多,还有部分来自校园的应激事件,就不全部罗列了。不过,小琴对于大部分创伤事件都已经遗忘了,在深度催眠下回忆起来后她非常吃惊,父母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Lucy对此创伤逐一进行处理后,小琴的行为问题、扭曲的观念、甚至部分不良的性格都被纠正了。

关于案例的思考

小琴治疗了大约2个月,中间还因家中急事中断了一段时间。回家不久后,她服用的精神科药物就彻底停掉了,以上的症状,扭曲的观念和性格的缺陷都得到很好的纠正,恢复得非常好。

我们最近对她母亲进行回访的时候,母亲说孩子现在非常坚强,乐观,还特别感激Lucy。

 晴日心身医疗的工作人员对小琴的母亲进行回访

小琴的症状和创伤虽然多,但由于患者和家属非常配合,再加上Lucy丰富的临床干预经验,在短时间内就找到了每个问题背后的创伤并进行修复,实现了精准的心理干预。

小琴父母的错误教育方式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虽然在小琴成年以后父母的关系大有改善,但孩子曾受到的伤害并未因此抚平,反而在大学遇到应激事件后发病。

当时来我们机构诊疗的时候,小琴的母亲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非常后悔,但又不知道如何与小琴修复关系,只敢一味顺从。后来,小琴的创伤被修复了,母亲也在我们的引导下积极提升与孩子的相处方式,亲子关系终于恢复和睦,这也为小琴的康复提供了非常有利的环境。

所以,孩子患病后,父母及时的反省和改变非常重要。如果父母不进步、不学习,患者即使结束治疗了,仍可能因家庭冲突导致病情波动,也就是所谓的复发。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在此前的文章里阐述得非常清楚。

(回看点击: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到底会不会复发?

另外,我觉得小琴母亲当时的担忧不无道理——小琴当时已经过了青春期,观念有所定型,如果她对男性的厌恶再不及时纠正,最终可能真的变成“同性恋”。

我们临床实践中曾经处理过几个抵触异性、已经开始喜欢同性甚至有过恋爱经历的患者,无一例外都有背后的心理创伤,进行修复后,她们的性取向就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

我并不排斥“同性恋”,选择何种性别的人生伴侣这是一个人的权利。但无法否认,同性恋的确会给本人和家庭带来很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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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临床实践中发现,部分“同性恋”心理甚至行为背后是心理创伤。所以,一方面我们要支持同性恋者选择同性伴侣的权利,但也要支持部分人希望恢复对异性产生情感的权利。当然,因为各种因素,我们现在并不接受仅因同性恋问题前来就诊的个案。

另外,我们还发现,部分女孩偏爱中性打扮的原因,除了有时尚潮流的影响之外,其背后可能有心理创伤的因素。后续时机成熟时,我会再撰写文章详细分享我们在这方面的积累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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