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最大的目的:从被动的臣服,走向主动的臣服
走到这里,你自然会发现──你需要面对这个人生,做一个最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可能让你没有退路。
这个决定,比你这一生所追求的任何目标、价值观念,甚至过去所想的人生目的,都有更大的影响。
你要决定的是──怎么对待「这里!现在!」。这可能是你这一生最重大的清醒的决定。而这个清醒的决定,在每个瞬间都要一再地重复。
修行,乃至于醒觉,其实也只是臣服,而且是自主地、心甘情愿地(voluntarily)臣服。在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点点滴滴,把自己交给全部的生命,让它活出我们全部的潜能。臣服,也就是与生命完全接轨,而且是我们自己主动想要的。臣服,也只是肯定、承认自己和生命整体从来没有分开过,也不可能分开。我们每一个人也就是整体。
不这么活,早晚还是非臣服不可。透过人生中的失落、失望、打击、种种危机、灾难、乃至于死亡,我们还是得心不甘情不愿地(involuntarily)臣服,这是免不了的。我们一生中,如果将自己投入种种形相(自我的形相、物质的形相、念头的形相),这些形相的依靠早晚都是会消失的,迟早也只能臣服于无色无形。
所以我才会说,无色无形的吸引力,是谁也挡不住的。我们这一生来最大的目的,也只是从被动的臣服,走向主动的臣服。这个重要的决定,不费力、不需要时间累积,随时就可以做到。
读到这里,我知道你已经不会再惊讶了,也同时知道一位大圣人就是醒觉过来,还是要面对每一个瞬间,只能掌控在那一个瞬间所带来的心,或是意识状态。一位大圣人,假如被那个瞬间带走了,把自己落入那个瞬间所带来的任何形相,他也自然落入人间的限制。
反过来,透过一个瞬间,我们可以清醒地专注、清醒地觉、清醒地接受、清醒地容纳、清醒地臣服,把自己全部交给这个瞬间,而又不会迷失在任何形相上,这本身就是解脱,是大圣人的境界。
我们随时存在「在」,也就是生命的空档。
透过臣服──全部的容纳──在看着这个瞬间,再也不跟任何念相绑在一起。这么一来,会突然发现,「想」(念头)和「觉」是可以分开的。而且,本来就是分开的,是我们把两者混淆了。
醒过来,「觉」自然变为主导。念头自然变得次要,只是一个工具。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放下。只有这样子,才可以一步跳过制约,任何制约。
这么一来,人生最大的决定,也只是面对自己的心,自己的意识状态。我们可以把握的,最多也只是这个,也只是──我们怎么去面对每一个瞬间。
透过怎么样的心,去面对每一个瞬间。
再讲清楚一点,心,也就是我们面对每一个瞬间的态度。我们的态度是友善,这个瞬间也会对我们友善。我们的态度不友善,它也跟着抵抗。
我们的人生目标不管多大、有多少善意,假如是透过对抗、不友善的态度来得到,最后,这个结果也只是无常,带给身边的人和自己不断的烦恼和痛苦。面对每一个瞬间都友善,也自然不需要担心最后的结果。它本身是友善的,也是涵容的。不会带来区隔和分别,不会让自己和别人对抗。
最有趣的是,只要诚恳地臣服到每一个瞬间,我们也自然活在生命最轻松、最根本的状态。这个状态,本身就是喜乐、爱和平安。和任何瞬间里面的内容──包括变化,包括任何「动」──都不相关。
活在喜乐、爱、平安,这个状态本身不断地把我们带回「在」,每一个瞬间自然化为我们人生最大的目的,再也不需要区分生命的过程和结果。瞬间,既是过程,也是结果。接下来,我们也好像没有「事」,自然没有问题。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生最大的决定,竟然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我们一起想想,假如不是那么简单,而需要费力,它本身还是离不开一个局限和制约的境界,本身还是无常。
这么说,连「决定」这两个字都不正确。其实,要把全部神圣的生命找回来,是透过──最少的「做」,甚至「不做」或「没有什么好做」,才可以突然体会到「在」。
体会到「在」,会发现它本来就在身边,也从来没离开过我们。生命就是那么奥妙──最永恒的状态,也自然是最简单的。
虽然说到底,没有「做」,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做」这个人生最大的决定。
——摘自《神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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