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64）变诈凶狠的人，君不可重用，士不可朋。

读通鉴（264）变诈凶狠的人，君不可重用，士不可作朋。

咸宁三年丁酉，公元277年

春，正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立皇子司马裕为始平王；庚寅，司马裕卒。

三月，平虏护军文鸯督凉、秦、雍州诸军讨树机能，击破，诸胡二十万口来降。

夏，五月，吴国将邵、夏祥帅众七千余人来投降。

秋，七月，中山王司马睦坐实招诱逋亡，贬为丹水县侯。

有星孛于紫宫。

卫将军杨珧等人建议，以为："古代的封建诸侯，所以藩卫王室；如今诸王公皆在京师，非扞城之义。又有，异姓诸将居边，宜参以亲戚。"皇帝于是诏诸王各以户邑多少为三等，大国置三军五千人，次国二军三千人，小国一军一千一百人；诸王为都督的，各迁徙其国使相近。八月，癸亥，徙迁扶风王司马亮为汝南王，出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琅邪王司马伦为赵王，督邺城守事；勃海王司马辅为太原王，监并州诸军事；以东莞王司马伷在徐州，徙封琅邪王；汝阴王司马骏在关中，徙封扶风王；又徙太原王司马颙为河间王，汝南王司马柬为南阳王。司马辅，司马孚的儿子；司马颙，司马孚的孙子。

其无官的，皆遣就国。诸王公恋京师，皆涕泣而去。又封皇子司马玮为始平王，司马允为濮阳王，司马该为新都王，司马遐为清河王。

（八王之乱的留下的祸患，这是学周制，晋国的功业与遗德与周相比差得不是一个级别，这就是叫东施效颦。）

其异姓之臣有大功的，皆封郡公、郡侯。封贾充为鲁郡公，追封王沈为博陵郡公。徙封巨平侯羊祜为南城郡侯，羊祜固辞不受。羊祜每拜官爵，常多避让，至心素著，故特见申于分列之外。羊祜历事二世，职典枢要，凡谋议损益，皆焚其草，世人莫得所闻，所进达之人皆不知所由。常说："拜官公朝，谢恩私门，我所不敢。"

兖、豫、徐、青、荆、益、梁七州大水。

冬，十二月，吴国夏口督孙慎入江夏、汝南，略千余家而去。下诏遣侍臣诘羊祜不追讨之意，并想要移荆州。羊祜说："江夏去襄阳八百里，等知贼问，贼已去经日，步军安能追上！劳师以免责，非臣心志。当年魏武帝置都督，类皆与州相近，以兵势好合恶离的缘故。疆场之间，一彼一此，慎守而已。若迁徙州，贼出无常，亦未知州之所宜据。"

这一年，大司马陈骞自扬州入朝，以高平公罢。

吴主因为会稽人张俶多所谮报，特别得到宠任，累迁司直中郎将，封侯。其父为山阴县卒，知张俶不良，上表说："若用张俶为司直，有罪，乞不从坐。"吴主同意。张俶上表置弹曲二十人，专纠部司不法，于是吏民各以爱憎互相告讦，狱犴盈溢，上下嚣然。张俶大为奸利，骄奢暴横，事发，父子皆车裂。

卫瓘遣拓跋沙漠汗归国。自沙漠汗入朝为人质，力微可汗诸子在侧者多有宠。等沙漠汗归，诸部大人共谮而杀之。既而力微疾笃，乌桓王库贤亲近用事，受卫瓘贿赂，想要扰动诸部，于是砺斧于庭，对诸大人说："可汗恨汝曹谗杀太子，想尽收汝曹长子诛杀。"诸大人恐惧，全都散走。力微以忧而卒，时年一百四。儿子悉禄立，其国于是衰败。

当初，幽、并二州皆与鲜卑相接，东有务桓，西有力微，多为边患。卫瓘密以计离间他们，务桓降而力微死。朝廷嘉卫瓘功，封其弟为亭侯。

咸宁四年戊戌，公元278年

春，正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司马督东平人马隆上书说："凉州刺史杨欣失羌戎之和，必败。"夏，六月，杨欣与树机能之党若罗拔能等人战于武威，败死。

弘训皇后羊氏殂。

羊祜因病求入朝，既至，皇帝命乘辇入殿，不拜而坐。羊祜面陈伐吴之计，皇帝特别同意。因羊祜病，不宜数入，改而派遣张华就问筹策。羊祜说："孙皓暴虐已甚，于今可不战而克。若孙皓不幸而没，吴人改立其他人主，虽有百万之众，长江未可窥，将为后患！"张华深然之。羊祜说："成吾志的就是先生您了。"

皇帝想要使羊祜卧护诸将，羊祜说："取吴不必臣行，但既平之后，当劳圣虑。功名之际，臣不敢居。若事了，当有所付授，愿审择其人。"

秋，七月，己丑，葬景献皇后于峻平陵。

司、冀、兖、豫、荆、扬州大水，螟虫伤庄稼。下诏问主事的官吏："何以佐百姓？"度支尚书杜预上疏，认为："如今水灾，东南尤剧，宜敕兖、豫等诸州留汉氏旧陂，缮以蓄水外，余皆决沥，下令饥者尽得鱼菜螺蜯之饶，此目下日给之益。水去之后，填淤之田，亩收数钟，此又是明年的好处。典牧种牛有四万五千余头，不供耕驾，至有老不穿鼻者，可分以给民，使及春耕；谷登之后，责其租税，此又数年以后的收益。"皇帝听从，民赖其利。杜预在尚书七年，损益庶政，不可胜数，时人称他是"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

九月，以何曾为太宰；辛巳，以侍中、尚书令李胤为司徒。

吴主忌胜过自己的人，侍中、中书令张尚，张纮的孙子，为人辩捷，谈论每出其表，吴主积以致恨。后问："孤饮酒可以比谁？"

张尚说："陛下有百觚之量。"

吴主说："尚知孔丘不王，而以孤拿作比对。"借此发怒，收捕张尚。公卿已下百人人，到宫门叩头，请求免张尚罪，得减死，送建安作船，不久就地诛杀。

冬，十月，征征北大将军卫瓘为尚书令。这时，朝野全知太子昏愚，不堪为嗣，卫瓘每要陈启而未敢发。会侍宴陵云台，卫瓘假装喝醉，跪皇帝床前说："臣要有所启。"

皇帝说："公所言何邪？"卫瓘想要说而又止者三次，因以手抚床说："此座可惜！"皇帝意悟，却谬说："公真大醉？"卫瓘于此不复有言。

皇帝召东宫全部官属，为设宴会，而密封尚书疑事，下令太子裁决。贾妃大惧，请外人代对，多引古义。给使张泓说："太子不学，陛下所知，而答诏多引古义，必责作草主，更益谴负，不如直以意对。"贾妃大喜，对张泓说："便为我好答，富贵与你相共。"张泓即具草令太子自写。皇帝看后，很高兴，先以示卫瓘，卫瓘大惊，众人才知卫瓘曾有建言。

（皇帝太随意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公开于众。晋国灭是大概率事件，能存在下来是幸运中的幸运。卫瓘不愿意公开说，肯定顾忌到贾充等奸臣的势力，皇帝却把他给出卖给了这些势力。）

贾充密遣人告诉贾妃说："卫瓘老奴，几乎破了你家！"

吴人大佃皖城，想谋划入侵晋国。都督扬州诸军事王浑遣扬州刺史应绰攻破之，斩首五千级，焚其积谷百八十余万斛，践稻田四千余顷，毁船六百余艘。（无端的战争消耗）

十一月，辛巳，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皇帝焚之于殿前。甲申。敕内外敢有献奇技异服的，真的入罪。

羊祜疾笃，推举杜预自代。辛卯，以杜预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卒，皇帝哭之甚哀。这天，大寒，涕泪沾须鬓皆为冰。羊祜遗令不得以南城侯印入柩。皇帝说："羊祜固让历年，身没让存，如今听复本封，以彰高美。"南州民众听闻羊祜卒，为之罢市，巷哭声相接。吴国守边将士亦为之哭泣。羊祜好游岘山，襄阳人建碑立庙于其地，岁时祭祀，望其碑者无不流涕，因而称这石碑为堕泪碑。

杜预至镇，简精锐，袭击吴国西陵督张政，大破。张政，吴国之名将，耻以无备取败，不以实告吴主。杜预想离间吴人，于是上表还其所获。吴主果然召张政还京，遣武昌监留宪代替。

十二月，丁未，朗陵公何曾卒。何曾厚自奉养，过于人主。司隶校尉东莱刘毅数劾奏何曾侈汰无度，皇帝以其重臣，不追问其罪。等何曾卒，博士新兴秦秀建议说："何曾骄奢过度，名被九域。宰相大臣，人之表仪，若生极其情，死又无贬，王公贵人还有什么可畏的！谨按《谥法》，'名与实爽叫缪，怙乱肆行叫丑'，宜谥缪丑公。"皇帝下策谥称为“孝”。

前司隶校尉傅玄卒。傅玄性格峻急，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由是贵游震慑，台阁生风。傅玄与尚书左丞博陵崔洪亲善，崔洪亦清厉骨鲠，好面折人过，而退无后言，人以是看重他。

鲜卑树机能久为边患，仆射李憙请发兵征讨，朝议皆以为出兵重事，虏不足忧。

咸宁五年己亥，公元279年

春，正月，树机能攻陷凉州。皇帝特别后悔，临朝而叹息说："谁能为我讨此虏者？"司马督马隆进言说："陛下能任臣，臣能讨平他。"

皇帝说："必能平贼，为何不任用，关键是方略如何！"

马隆说："臣愿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帅之以西，虏不足平也。"皇帝民意。乙丑，以马隆为讨虏护军、武威太守。公卿皆说："见兵已多，不宜横设赏募，马隆小将妄言，不足采信。"皇帝不听。

马隆募能引弓四钧、挽弩九石者取之，立标简试。自旦至日中，得三千五百人。马隆说："足够了。"又请自至武库选仗，武库令与马隆忿争，御史中丞劾奏马隆。

马隆说："臣当毕命战场，武库令乃给以魏时朽仗，非陛下所以使臣之意也。"皇帝命惟马隆所取，仍给三年军资而派遣出发。

当初，南单于呼厨泉任命兄长于扶罗的儿子豹为左贤王，等魏武帝分匈奴为五部，以豹为左部帅。豹的儿子刘渊，幼而俊异，师事上党人崔游，博习经史。曾对同门学生上党人朱纪、雁门人范隆说："我常耻随、陆无武，绛、灌无文。随、陆遇高帝而不能建封侯之业，降、灌遇文帝而不能兴庠序之教，岂不可惜！"

于是兼学武事。等长大，猿臂善射，膂力过人，姿貌魁伟。为人质在洛阳，王浑以及儿子王济皆看重他，屡次推荐给皇帝，皇帝召来交流，喜悦。王济说："刘渊有文武长才，陛下任以东南之事，吴国不足平。"

孔恂、杨珧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渊才器诚少比，然不可重任。"等凉州覆没，皇帝问将于李憙，对答说："陛下诚能发匈奴五部之众，假刘渊一将军之号，使将之而西，树机能之首可指日而枭。"

孔恂说："刘渊果能枭首树机能，则凉州之患可能会更深。"皇帝才停止。

东莱王弥家世二千石，王弥有学术勇略，善骑射，青州人称他为"飞豹"。然喜任侠，处士陈留人董养见而对他说："君好乱乐祸，若天下有事，不作士大夫了。"刘渊与王弥友善，谓称曰："王、李以乡曲见知，每相称荐，适足为吾患耳。"因歔欷流涕。

齐王司马攸听闻后，言于皇帝说："陛下不除刘渊，臣恐并州不得久安。"

王浑说："大晋方以信怀殊俗，奈何以无形之疑杀人侍子？何德度之不弘！"

皇帝说："王浑说得对。"等刘豹卒，以刘渊代为左部帅。

夏，四月，大赦。

除部曲督以下质任。

吴国桂林太守修允卒，其部曲应分给诸将。督将郭马、何典、王族等累世旧军，不乐离别，正好吴主要料实广州地区户口数，郭马等人因民心不安，聚众攻杀广州督虞授，郭马自号都督交、广二州诸军事，派何典进攻苍梧，王族进攻始兴。

秋，八月，吴国任命军师张悌为丞相，牛渚都督何植为司徒，执金吾滕修为司空。未拜，改任滕修为广州牧，帅万人从东道讨伐郭马。郭马杀南海太守刘略，逐广州刺史徐旗。吴主又遣徐陵督陶浚将七千人，从西道与交州牧陶璜共同攻击郭马。

吴国有鬼目菜，生工人黄耇家；有买菜，生工人吴平家。东观案图书，名鬼目称为芝草，买菜叫平虑草。吴主任命黄耇为侍芝郎，吴平为平虑郎，皆银印青缓。

吴主每次设宴接待群臣，必令大家沉醉。又置黄门郎十人为司过，宴罢之后，各奏其人阙失，迕视谬言，罔有不举。大者即加刑戮，小者记录为罪，或剥人面，或凿人眼。于是上下离心，都不肯为吴主尽力。

益州刺史王濬上疏说："孙皓荒淫凶逆，宜尽快征伐，若一旦孙皓死，改立贤主，则是强敌；臣作船七年，每日有朽败；臣年七十，死亡无日。三者一乖，则难图。诚愿陛下无失事机。"皇帝于是决意伐吴。正好安东将军王浑上表孙皓想要北上，边戍皆戒严，朝廷于更议明年出师。王濬参军何攀奉使在洛阳，上疏称说："孙皓必不敢出，宜借机戒严，掩取其易。

杜预上表说："自闰月以来，贼但敕严，下无兵上。以理势推之，吴贼已穷计，力不两完，必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缘多兵西上，空其国都。而陛下过听，便用委弃大计，纵敌患生，诚是可惜。向使举而有败，勿举可。如今事为之制，务从完牢，若或有成，则开太平之基，不成不过费损日月之间，何惜而不一试！若当须后年，天时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难。发今有万安之举，无倾败之虑，臣心实了然，不敢以暧昧之见自取后累，惟陛下明察。"

旬月未报，杜预再次上表说："羊祜不先博谋于朝臣，而密与陛下共施此计，所以越加令朝臣多异同之议。凡事当以利害相校，如今此举之利十有八、九，而其害一、二，止于无功。必使朝臣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己，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之失而固守自己的意见。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患，所以大家轻相同异。自秋已来，讨贼之形颇露，如今若中止，孙皓或怖而生计，迁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民，城不可攻，野无所掠，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

（杜预这段把人的大多数动机描述得十分形象，我们公司里讨论一件事，其实也是一样，有一些人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但又为显示自己的存在，专门提反对意见，而当这个意见一旦出来就成了他们的财产，他们会舍命相争，然而并不是站在大局要解决问题，都是只争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皇帝正与张华围棋，杜预的上表正好到达，张华推枰敛手说："陛下圣武，国富兵强，吴主淫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可不劳而定，愿勿以为疑！"皇帝于是同意。任命张华为度支尚书，量计运漕。贾充、荀勖、冯紞争着反对，皇帝大怒，贾充免冠谢罪。

仆射山涛退出而告人说："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如今释吴为外惧，岂非算乎！"

冬，十一月，晋国大举伐吴，派遣镇军将军琅邪王伷出涂中，安东将军王浑出江西，建威将军王戎出武昌，平南将军胡奋出夏口，镇南大将军杜预出江陵，龙骧将军王濬、巴东监军鲁国唐彬下巴、蜀，东西凡二十余万。命贾充为使持节、假黄钺、大都督，以冠军将军杨济副之。贾充坚持上陈伐吴不利，且自言衰老，不堪元帅之任。下诏说："君若不行，吾便自出。"贾充不得已，才受节钺，将中军南屯襄阳，为诸军节度。

马隆西渡温水，树机能等人以众数万据险拒战。马隆以山路狭隘，于是作扁箱车，为木屋，施于车上，转战而前，行千余里，杀伤甚众。自马隆征西，音问断绝，朝廷忧心战事，有人说可能已战没。后来马隆使节夜里到京，皇帝抚掌欢笑，诘问一朝，召群臣说："若听从诸卿所言，晋就无凉州了。"

于是下诏假马隆节，拜宣威将军。马隆至武威，鲜卑大人猝跋韩且万能等人帅万余部落来投降。十二月，马隆与树机能大战，斩杀树机能，凉州遂平。

下诏问朝臣以政之损益，司徒左长史傅咸上书，以为："公私不足，由设官太多。旧都督有四，如今并监军而增加到十；禹分九州，如今之刺史几向一倍；户口比汉只有十分之一，而置郡县更多；虚立军府，动有百数，而无益宿卫；五等诸侯，坐置官属；诸所廪给，皆出百姓。此其所以困乏的原因。当今之急，在于并官息役，上下务农而已。"

傅咸是傅玄的儿子。这时又议省州、郡、县半吏以赴农功，中书监荀勖认为："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当初萧保、曹参担任汉朝的丞相，载其清静，民以宁壹，所谓清心。抑浮说，简文案，略细苛，宥小失，有好变常以徼利者，必行其诛，所谓省事。任命九寺并尚书，兰台付三府，所谓省官。若直作大例，凡天下之吏皆减其半，恐文武众官，郡国职业，剧易不同，不可以一概施行。若有旷阙，皆须更复，或激而滋繁，亦不可不重视。"

解读：山涛担心灭吴之后没有外忧，就生内患，这是一段很迷惑人的理论。孟子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指人无志向，为了让自己有忧患意识，而无故助外敌吗？

大统一经过秦汉，已成为中国人骨子里一个重要的文化遗产。晋国这个阶段留下相当多的隐患：

第一，匈奴人居汉，而习得汉朝的文化知识，刘渊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到了这个阶段问题就已无解，用之则生患，不用之而杀，是无故杀人必引发边患。骑虎难下。

二，以周制让番王掌兵，这是后面的八王之乱提供了条件。

三，朝中反晋的力量已经在形成之中，贾充为什么不愿意伐吴？有可能受吴的贿赂，有可能是妒忌羊杜王等人的功劳，然而曹魏以来，曹操是靠讨董卓、平袁绍的战功而成势力以篡汉。司马懿走的路子几乎是一样的，晋国是拒诸葛、平辽东、司马昭灭蜀汉而兵权在握，借以篡魏。贾充走的路差不多，他女儿嫁给司马衷，肯定知道司马衷智商不行，而留下吴国，贾家才可以借灭吴而得兵权。

王夫之说变诈凶狠不知有名义的人，君不可任用为重臣，士不推心当作朋友。

晋国感恩贾充弑君以戴己，而不早为对他设防，求其免于乱也难。所幸贾充死了七年而武帝才崩，贾谧是个庸才，不足以充当司马昭的角色。不然，高贵乡公之刃，岂有忌惮而不施之于司马氏一族？其女儿贾南凤犹足以亡晋，贾充若在，当何如也？

项羽不是侯生的君主，汉高主以其诳项羽而远之若蛇虺；石守信、高怀德之流，未尝任弑君之恶，宋太祖以其拥戴自己而防之若仇敌；司马炎在用人怠惰之心实在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