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遗在敲门:布朗古寨静候万茶归宗
茶祖帕哎冷的故事
布朗族人为什么奉帕哎冷为茶始祖呢?从布朗族的《祖先歌》中,我们能找到答案。《祖先歌》里唱道:“帕哎冷是我们的祖先,帕哎冷是我们的英雄,是他给我们留下竹棚和茶树,是他给我们留下生存的拐杖。”从这里我们知道帕哎冷为什么被布朗族尊为“茶祖”。1800多年前,布朗族生活在滇池湖畔,由于外族入侵,他们被迫迁徙寻找新的生活家园。哎冷就是这个布朗族第一代部族祖先的首领,在率领族人向南迁徙寻找生存之地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茶”。在艰苦的迁徙途中,生病的族人因为吃“茶”而痊愈。当他们在景迈山找到了建立村寨的理想之处时,哎冷教导族人利用石斧、石锄等工具进行大面积人工驯化和种植茶叶,成功后逐步向其他部落发展推广。
哎冷部落的日益强大让当时景洪的傣王帕雅棱宛决定派兵攻打,哎冷决定智取为上。当敌军到来时,远远看见山坡上排着很多严阵以待的蒲蛮人(布朗族人古称)。傣王派出的探子行到山腰时又看见一群群妇女在挖土、运土,并不停地吃土、吃叶子,牙齿都黑黑的,肚子都鼓鼓的。傣王军队大惊,这蒲蛮人的巫术太厉害,竟可以土、叶为食,还是撤兵吧。其实,山坡上整齐的蒲蛮人都是包上白色头巾的树桩和芭蕉桩,山腰挖土妇女都是孕妇,布朗族妇女都有吃土和嚼槟榔染牙的习惯。之后,傣王用和亲的方式解除哎冷对自己的威胁。由于迎娶了傣王的七公主作为妻子。傣王封哎冷为“帕”即管理布朗人的基层官员,因此后人称之为“帕哎冷”。
巧遇最后的“布朗王子”
布朗族最后一位“王子”叫苏国文,他的父亲苏理亚是布朗族最后一位世袭土司,布朗族土司之位是世袭,一定要传给最勇敢、智慧的孩子。苏理亚在病重时,将自己想做未做及未竟之事嘱托给了苏国文。苏国文完成了父亲临终时交待的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建一所好学校,第二件事是续写未完成的《芒景布朗简史》,第三件事是遵循父亲的意愿重建在“文革”中被毁的“帕哎冷寺”。苏国文也是一位制茶的高手。他说,远看是茶山近看还是茶山的,说明是台地茶;若远看是森林近看是茶树,那么它就是古树茶。
站在翁基古寨佛寺门前,总觉得院落里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佛寺里笼罩着的神秘的灵气竟然是来自茶魂树。没有特定的日子和时辰并不能随便采摘。需要杀鸡,看卦,挑选吉日,还得让一个未婚的少女上树采摘。这是布朗族传下来的规矩和风俗,想喝这样一杯茶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又叫茶魂茶。古老的传说已经不是迷信,它成为布朗族翁基古寨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也无法打破。遗憾的是关于整个传说已经被丢失的零零碎碎,当地人也不能讲出个所以然来。但至少这还能证明一点,就是茶魂树和佛寺之间是有分离不开的牵扯,而这杯茶水如此珍贵稀有,也定是需要佛家庇佑的。
布朗族千年古寨翁基
古旧的杆栏瓦房,连片的古寨,传统布朗族佛寺,身穿布朗服装的老人。在这里,天特别蓝,在这里,云格外白。在景迈13个寨子中,唯有翁基保留着布朗族式的生活方式。我们无从知晓翁基是不是景迈山上最早的布朗族村寨,但一定与这个山谷里布朗族山寨的布局有着莫大关联。在布朗语中,“翁基”的本意是看卦,意为看卦选址的地方。据说当布朗族的先祖带领族人迁徙到芒景时,不知道该把寨子建到哪里,于是找人来看卦选址,而当年看卦的地方就是现在的翁基。在这个历史久远的古村寨,布朗族生态文化保留和传承完整,古旧的干栏式建筑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下,古朴得让人仿佛看到时间在这里停住了脚步。
翁基古寨风光旖旎,可谓“早看云海晚看霞”:若逢时节,早晨可以欣赏到壮美的云海,傍晚又可以观赏到绚烂的落日与晚霞。走在景迈山的山路上,光看道路及路两侧就可看出景迈山对生态环境保护没少下功夫:为避免沥青污染而用碎石子铺成的山路整洁干净,两侧除了星星点点的民居外就是只手遮天的各种千年大树,3米以上的古茶树更是数不胜数。摇下车窗,眼睛看着一望无尽的绿色林海,鼻子闻着经原始森林净化过的清新空气,耳朵听着那林海中的各种虫鸣鸟叫,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静静地享受即可,我爱上了这种在城市里难得的感觉。不禁羡慕起居住在这里的人和古茶树,他们该是如何的幸福和自在!
土地和手掌的温度
与景迈山茶三次相遇,便会牢牢进入你心。第一次,茶饼的干质兰香让你心动;第二次,茶汤的绵长兰香让你难以忘记;第三次,茶底的山野兰香让你的感官版图被景迈兰山香全部霸占。景迈古茶树张扬有力的枝干散发出强烈的山野味,让好茶的人忍不住望树止渴……茶与水交融的那一刻,我已闻到来自大自然的茶香,再一入口,苦中带涩,当茶水过喉入胃,喉部瞬间甘甜,舌头四周唾液四溢犹如舌底鸣泉,口中尽是醇厚的兰香。1950年,云南省少数民族代表团去北京参加新中国一周年国庆观礼。布朗族头人苏里亚背着一袋珍贵的“腊各信”(小雀嘴尖茶)亲手送给毛主席。
景迈茶最大的特点是蜂蜜香和兰花香。茶树枝干上长满苔藓、石斛、野生菌类和许多寄生兰花等附生物,还有一种形状类似螃蟹的寄生物螃蟹脚。螃蟹脚据说只能在上百年的古茶树才能找得到,成为景迈山古茶之外又一大招牌产品,市场价居然比古茶还要贵。由于古茶树多生长在原始森林中,与各种动物、植物伴生,森林中的枯枝落叶为茶树提供了天然的的有机肥,动物和昆虫的多样性可以清除茶树病虫害,因此古茶从不施用农药、化肥,所生产的原始生态古茶品质优良,具有特殊的保健功能。本地的布朗族老人长寿的较多,七八十岁的老人牙齿完好,眼明耳聪,记忆力好,还能参加生产劳动,应该和常年饮用古茶关系很大。
追梦世界文化遗产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无法回避的,不管以前喝什么茶的,总会喝回到茶的祖宗那里去,只要一喝上普洱茶就再也走不了了,从此就再也放不下了。我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认祖归宗”现象。追根溯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乔木型大叶种也好,中叶种也好,小叶种也好,也不管是来自斯里兰卡、印度、泰国、巴西抑或地球的哪一端的什么茶,全部源自于云南澜沧江流域的原始森林里的古树茶。普洱市汇集了茶树发展史五个阶段的重要物证:景谷宽叶木兰化石、中华木兰化石、镇沅千家寨野生大茶树、澜沧邦崴过渡型古茶树和景迈山栽培型万亩古茶林,可谓“五世同堂”。所以,任凭你跑得多远,跳得多高,变得多怪,都是云南古树茶同宗同脉的嫡传子孙,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2016年3月,在北京召开评审会对景迈山古茶园申请世界文化遗产文本和保护规划进行了提升完善。据普洱市委书记卫星介绍,之所以要推动景迈山古茶林申遗,主要基于两个层面的考虑:从国际层面看,目前我们所饮用的茶、咖啡、可可三大非酒精类饮品中,只有茶还没有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景迈山古茶林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可填补这项空白。从国家层面看,我国周边一些国家正在积极申报茶园类遗产,普洱景迈山古茶林尽快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可以抢占先机,有效捍卫中国茶文化在世界种茶、制茶及饮茶领域的发源地和主体地位。如今,神奇美丽的景迈山,正阔步走向梦想成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