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光

每每冬日的午后,无聊的时候我都会想很多事情。想小的时候,读小学的事情。
那年的夏天我极不情愿的被母亲拖进了学堂,一排矮矮的红瓦房,门前粗粗的梧桐树,满是塘土的操场。以及一个个大人拖着带着泪痕的孩子。母亲带着我走进最后的一间,这间大教室里挤满了孩子,有哭的有嚷的有叫的,这个陌生的地方让我的情绪异常的烦躁和不安,但它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味道,一种我读了中学还能偶尔闻到的味道。一直陪伴了我很多年的味道。母亲用十块钱从老师那里换来两样东西,我无法想明白十块钱只买了两本当时我认为对我毫无意义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用来识字和数数的课本。接下来的日子姐姐给了一支铅笔一块橡皮一把铅笔刀,这就是我的全部课堂用品了,然后我要每天抱着这些东西上学放学并在这里呆够足足六年的时间。六年!我六年的童年时光。
母亲连送几次就不在送我上学了,她还要忙地里的很多事情。后来慢慢的习惯了这里,习惯了同伴,习惯了我无法形容的味道,习惯了该习惯的一切。在这里我将能看到粗粗的梧桐树的枝叶开花拔节凋零落谢。
记忆总是有空白的,或者是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于是我的记忆直接跳到了三年级或者是四年级。那个时候好像是冬天刚下过大雪的样子,我们几个孩子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把雪踩的实实的,再滑过几次雪就会变的非常滑。然后等着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一出门滑的四脚朝天的样子,然后大笑着一哄而散。结果是我们几个在雪后寒冷的早上在教室外集体罚站。
小时候时候乡下生炉子的蜂窝煤都是老师自己打的,在操场的一角老师辛苦一个上午打出来的蜂窝煤等着晾干过冬来用。可是等不到第二天上午成百块蜂窝煤就会回到它原始的状态。是的 你猜对了 我们故意给踩碎了。后来被检举出来了,老师让我们几个孩子站成一排挨个拿教鞭使劲敲我们的脑袋。也许他真的生气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吧电影在村里是集体放映的,有红白喜事才掏钱请人放映的,那时候我们还读夜课。于是将教室的锁孔用木棍堵了,我们以为教室门开不了自然可以看电影了,很天真。班主任气的要死,因为不只是看不看电影的事了,必须翘了锁买新的了,那时候老师的工资每月才四十伍元。这次谁都没有跑掉不只有我们,是全班的同学。班主任让我们站成两排在教室门前挨个挨了教鞭,真的很疼,以至于胆小的和一些女同学都哭了。我感觉这次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以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着个问题。
我不是个不爱听话的孩子,只是爱玩罢了。我的父亲多数是沉默寡言的,除了辛勤劳作几乎没有责备过我更没有打过我,哪怕我每每在学校犯下的错。我能感觉到那是一份默默无闻的爱。
升中学的前期正好是忙假(乡下的假期除了暑假和寒假,还有个忙假)。我们临考没有放假,但全部是自习,于是我们就偷偷地逃出去,用了整个假期来玩“疯子抓人”和“躲猫猫”的游戏,躲猫猫就是逃到到低年级的教室里把课桌搬到一起腾出一块空地来,一个人蒙上眼睛,抓其他人。这其中有一次有个同学撞到墙上满鼻子流血的事情,但这血的教训并没有对我们起到多大的警示作用。“疯子抓人”就是在操场上用一颗树来做“庄”几个人守护,一个人扮演疯子来触摸它,触摸到就是胜利。要不就是逃到学校后面的槐林子里掏鸟窝,捅马蜂窝,我被蜇过很多次,痛的样子现在是想不出来了。总之我们像疯了一样,十天的假日不是太长,可它在我的记忆里却很长很长,长的足够让我忘记一切,忘记温习功课、忘记升学考试、忘记父亲默默无闻的爱,也包括老师的教鞭。也就是那个夏天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夏天——我留级了。父亲和以往一样并没有责备我,但我总觉得对不起他。留级的那年我没有再疯一般的玩耍,学习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因为我觉得再怎么着也得考上中学,不能再对不起他。后来我以很好的成绩考入中学,但依旧没有抚平我心底之疼。
总之我的记忆跳跃着前进,有些时光跳跃过去了,又像老旧的黑白电影胶片丢弃或者老化了某些时光。
就这样我混混沌沌的结束了我的童年时代。

日有闲暇,品味 读者文摘杂志 (ID:DZWZZZ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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