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蒙古|尚宗汉:小学轶事
《小学轶事》
此文献给那些年,我们一同走过的童年。一一作者手记开宗明义。我所写的小学"轶事",是我上小学,新入学一年级的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我的童年,是和父亲相依为命度过的。从我记事起,父亲是生队里的饲养员,饲养室就是我和父亲的家。一年四季的每个夜晚上,无论是"床头明月光,凝是地上霜。",还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总是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父亲给牛添满草料,披一件破旧衣衫,吧哒着旱烟锅,那被油灯拉长的身影,照在窑洞墙壁上,像演皮影戏般,而我裸爬精席片上,在看小人书。什么《闪闪红星》、《小兵张嘎》、《鸡毛信》、《小八路》、《小号手》、《地道战》、《地雷战》、《三里湾》、《雷锋的故事》……这个画面,一直延续到我初中毕业后,才算告罄。
我新入学报名的那一天,是一九七二年正月十六。吃过早饭,父亲给了我伍角钱的报名费,叫我自己去报名。学校就在我们村上。从父亲饲养室出来,经过村上大涝池傍,向西千米,上一个百米土坡,就到学校。当时在土坡南面,有个土戏台。是大队文艺演出队和当时学校增设的高级初中班的学生们,在五一劳动节和国庆节或春节间,临时汇演当时风靡全国的"八本样板戏,七个女书记”的样板戏的土戏台。
到了学校门口,是一座用土坯子垒成的学校门楼。校门楼正上中,用红漆楷书五个大字:红旗小学。因为当时我们村大队名叫红旗大队。校门楼左右两边土墙壁上,用楷书书写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标语。入校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亩左右的花园。花园里面是栽数十颗光秃秃的半米高的果树,花园北边是一个约小碗囗粗十米许高的木杆,上面挂着像《地道战》电影里高老钟,鬼子进村时打的钟;钟的前面东西两排大房子是学生教室,花园东西两边各一排三间小房子,是老师办公室。那天给我们新生报名是一位女老师,姓陈,胖胖的留着短发,如今想起来有点像《小英雄雨来》中,雨来上夜校时的那位女老师。她问我啥出身,我想了想,我看的小人书上,报各参加红军时,招兵的干部问报名的人是啥出身,他们回答是"农民出身。”于是,我回答道是“农民出身。”她说不对,我问你家是啥农,我回答:“蒸馍馍笼!"惹得满房子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声震房瓦……报完名,陈老师带我们去认教室。我们像一群小鸟,欢雀喜跃地跟在陈老师身后。我们新生的教室是靠西边最后一排房子,房子后面是厕所。进教室,桌子都是用土坯子垒成两边,在两边架一条木板,櫈子是长条木櫈。只有老师讲台上放一单框木桌,黑板是一块方方一米左右的木板,用墨汁刷成。黑板上方,是贴着马恩列斯毛,五位革命导师的画像。
开学第一课,老师先自我介绍,再开始点名。点到我,我立即起立回答:"嗯!嗯!……”,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纠正说,点到你名时,应当说"有或到。”然后,发新书本。书两本是语文算术;本子两本是生字本算术本。打开语文和算术书的第一页是毛主席身着灰色中山装半身像,下面五个字:毛主席万岁。记得上算术课,学习比较1一10这十个阿拉伯数字的大小。老师讲“1”的数字最小。有位同学站起立:报告老师,那为啥我二爸把我大爸叫哥呢?问得老师,哑口无言……我领到新书后,上了一星期学后,我就开始逃学。春天下沟去,漫山遍野掐苜蓿、挖小蒜、折柳枝做柳笛;夏天随父亲下沟给牛割青草。父亲割青草,我满沟洼捉蚂蚱抓蝴蝶,上树拆鸟窝捕鸟蛋,或去破山洞草丛中寻找鸽子蛋,或去小河里凫水,捞蝌蚪,堆泥泡泡响;秋天下沟去,偷队里的果园里的果子西瓜,或摘野果,挖药材(柴胡甜草根等);冬天下沟去,割蒿草扫树叶。几个小调皮蛋,在不割蒿草扫树叶时,就在沟里的小山峁上,干枯蒿草茂密的地方拉荒。拉荒就是用火柴把茂密的干枯蒿草点燃,蒿草被烧得“叭叭”作响,烟雾四处弥漫,火光冲天,高兴得我们几个捣蛋鬼,在不远处,手舞足蹈……如今我入学报名一年级的这些轶事,虽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然而回忆起来,使人忍俊不禁,啼笑皆非,却是满满的幸福,趣味盎然……(写五月三十一凌晨五时)
作者简介尚宗汉,出生于六十年代。草根文学爱好者,已有数百篇作品(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省内外报刊杂志和文学网络平台。其获文学网络平台全国征文奖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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