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诗作话人生
思绪南飞 贾泉生 摄
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将每年11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四定为“世界哲学日”(WorldPhilosophy Day)。写这篇文章时,2017年的世界哲学日(11月16日)刚刚过去半个月,此时谈“人生”,似乎还能和哲学挂上点边儿,也算是对这个公众还不太熟悉的学习日谨表纪念吧。
设立“世界哲学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本意是为了促进哲学教学的发展,鼓励人们对思想和理性进行批判,对当代重大问题进行哲学分析、研究和探索,加强哲学、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等领域的国际合作,以期更好地发挥哲学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巨大促进作用。对学自然科学的我而言,这样的期望值显然太“高、大、上”了,能结合自身经历谈点对人生的粗浅看法,自认为已经很有哲学味道了。
哲学穷究的大都是人生的终极问题。广为流传的一个段子是:北京大学的保安颇有哲学涵养,每天都要对走进校门的陌生人,一连发问三个哲学本源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可千万不要把这当成笑话讲。要知道,据悉,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北京大学先后已有500多名青年保安自学成才,有的考上大学,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有的甚至还当上了大学老师。
哲学研究的这些重要问题,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考量人生的态度,也即人们常说的“三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每个人的人生态度,成年后会相对稳定;但每个人的人生追求——人生态度的重要内容之一,在不同的年龄阶段,聚焦点通常是不一样的。1996年写这首题为《梦》的短诗时,就是试着探讨人在不同年龄段的追求目标或人生态度:“童年的梦/是天上的/——星星//少年的梦/是姑娘的/——眼睛//青年的梦/是事业的/——峰顶//中年的梦/是儿女的/——足音//老年的梦/是故里的/——温馨。”
青年是社会人群中最积极、最活跃、最敢想敢干、最富有生机和活力、最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群体,同时也是最躁动、最偏激、最容易冲动、最不安分、最容易闯祸惹事的人群。人们常说“青春无悔”。其实,已经消逝了的青春,虚度也好,荒芜也好,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但是,无悔的青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态度呢?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一百个年轻人一定会有一百种不同的回答。1984年春天,我刚满23岁,正值荷尔蒙最旺盛年龄,大学毕业后直接考上研究生并在读研二,又赶上改革开放个性张扬的年代,可谓意气风发、骄傲自负。那时写下的《青春无悔》诗句,如今读来,脸红耳热心臊之际,还有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慨。“悠悠扬扬的岁月/时有美丽如歌/从唇边轻轻滑过/胸襟似海 思辨/扯起风帆遨游/新鲜活泼的倩影/时有挑剔在背后/指-手-划-脚/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和令人难过/倘若 生者如同死者/不再遭世人的数落/我宁愿再次投胎/决不团着思想活着。”
犹太人有句格言,叫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话经原捷克斯洛伐克籍大作家米兰·昆德拉引用后,在中国学界可谓家喻户晓。我想,上帝之所以发笑,一定不是因为那些号称哲学家的学者们或政治家们一本正经地作严肃认真思考状让他忍俊不禁。在米兰·昆德拉看来,人们常常自以为是,以为思考得越多,就越接近真理;殊不知,如果缺乏心灵的沟通,人们越思考,每个人心中的真理离彼此就越远。
但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在于人类会思考、爱思考,渴望思想像云朵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游走。北京天气好时,只要蓝天出现了儿时在家乡常见到的朵朵白云,我就忍不住要抬起头来傻傻地盯着白云陷入长长的思考。这时候,即使上帝偷偷地在笑话,依然感到傻傻的幸福。《人生四部曲》就是这样傻傻地盯着白云思考的收获之一:“(一)云飞天不动,风过树仍留。人生如驹隙,何须愁白头。//(二)云飞天不动?动静自感求。世界多变幻,心定少烦忧。//(三)云飞天亦动。不动时怎流?人类求发展,思索永不休。//(四)云飞天必动,天地晒风流。宇宙有法则,万物竞自由。”
注:本文刊载于2017年12月1日《科普时报》“青诗白话”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