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松：超越新与旧—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传统渊源与演进脉络 | 聚焦年会
2021年1月8日，由政治学人团队策划的“政治学基础理论：坚守与创新”大学问研讨会在上海交通大学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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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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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雪松，中国政治学会副秘书长，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副院长、政治学系教授。马雪松教授主持、承担和参与过众多国家重大课题和重点科研项目，研究成果丰富，曾在《学习与探索》《云南社会科学》《湖北社会科学》《国外理论动态》《政治学研究》等众多核心期刊发表文章，代表性作品有《秩序状态、权力结构、行为背景：政治制度本质属性的规范分析》《马雪松，张贤明：政治制度变迁方式的规范分析与现实思考》等。
内容速递
《超越新与旧：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传统渊源与演进脉络》
图｜年会现场
马雪松教授的发言主题为《超越新与旧：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传统渊源与演进脉络》，他主要阐述了三个部分的内容：政治科学中新制度主义的维新叙事、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旧制度主义根源以及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演进趋势。
首先，在分析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基础上，马雪松教授阐述了他对于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一些思考。新制度主义政治学根植于社会科学的丰沃土壤与政治科学的研究脉络当中。关于政治科学的研究脉络，马雪松教授提及，政治科学中的新制度主义来源较为复杂，容纳了制度经济学、组织社会学、比较政治学、公共政策学、国际关系学等学科的成果。在新制度主义的研究过程中，以新制度主义作为共同身份标识的各种研究途径，无不强调自身理论范式在制度研究新陈代谢过程中的“新颖性”。关于各种研究途径的“新颖性”，马雪松教授将其分为new（新旧对立的角度）和neo（寓新于旧的角度）两类。接着，马雪松教授梳理了目前学界针对制度主义的新旧分野乃至新旧嬗变的一些反思：《牛津政治科学新手册》的编著者认为新知识的累积不会使原有知识立刻消释；有学者指出各个学科的制度主义研究路径都有循环往复和老调重弹的反潮流特点。马雪松教授认为，与老套的、旧的研究路径相比，理解制度主义旧的传统与新的路径之间的关系会更为全面，基于此，马雪松教授主要是从社会科学的角度去检视制度研究新途径和旧传统的内在关系。
其次，马雪松教授重点从革故立新、寓新于旧和超越新与旧三个角度论述了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传统渊源与演进脉络。第一，革故立新：政治科学中新制度主义的维新叙事。关于马奇与欧森新制度主义研究的影响，马雪松教授主要谈及了两方面。第一方面，马奇与欧森将政治科学传统制度研究的相关特征及内在不足被概括为旧制度主义，它同新制度主义各自代表了旧传统与新取向。受此影响，彼得斯认为法律主义、结构主义、整体主体、历史主义与规范分析是旧制度主义的不足。第二方面，受马奇和欧森的影响，比较政治经济学的一些重要成果后来被奉为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历史制度主义的理论渊源，霍尔的研究就充分表明了这一点，它们在制度分析路径确立与制度主义理论建构方面作出了开拓性贡献，但是往往被有意置于新旧嬗变的语境中加以追述。接着，马雪松教授提及了他对马奇与欧森新制度主义研究的思考。马雪松教授指出，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维新叙事除了剖析制度分析的新与旧，更力求说明新途径与旧传统的内在关联，呈现新制度主义各流派从不同制度研究传统中脱颖而出的机理。其一，马奇与欧森在政治科学的制度研究中引入了组织分析的理论主张与解释逻辑，客观上推动了理性选择理论与历史社会学、新国家主义、比较政治经济学的一批学者迅速认同新制度主义，他们也不约而同地依循马奇与欧森的叙事方式。其二，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奠基者谢普斯勒也将政治科学的研究传统设定为传统的制度研究。其三，历史制度主义虽有意同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保持适度距离，但其却借鉴了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叙事方式，认为拒斥旧制度主义的行为主义因自身缺陷而面临新制度主义的挑战。
第二，寓新于旧：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旧制度主义根源。马雪松教授认为，若想理解旧制度主义的真实意蕴及其对于新制度主义的重要意义，应从政治科学的发展演进以及研究领域的分化组合角度审视复杂的学理脉络，修正新制度主义文献对旧制度主义的脸谱化摹写。接着，马雪松教授从三个方面展开论述。其一，马雪松教授认为政治科学所涵括的内容非常庞杂，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也无疑根植在政治科学多源流的研究传统之上，因而新的认识不能忽视这些研究传统。其二，马雪松教授指出，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研究议题与不断延展的范围，实际上溢出了政治科学的界限，目前已有研究者从新制度主义的丰富理论资源以及其他学科影响的角度，探讨其在社会科学分支学科交织作用下的起源和演化问题。可见，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包含取向各异的研究传统与理论方法。其三，基于上述思考，马雪松教授指出，在研究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理论时，一方面，应该以结构、历史、脉络的角度重新看待旧传统与新途径的关系；另一方面，应该准确认识旧制度主义的内容及特征，进而充分理解政治科学早期成果所潜藏的价值。
第三，超越新与旧：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演进趋势。马雪松教授梳理了学界关于新旧制度主义之间关系的四种代表性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新制度主义永远不会退回到旧制度主义。第二种观点认为与新制度主义相比，旧制度主义具有独特优势。第三种观点认为新制度主义同此前学术传统的联系比它宣称的更为密切。第四种观点认为结构与能动之间的张力以及制度变迁的内生性难题，推动新制度主义在新的方向上继续前行。紧接着，马雪松教授提出了他对于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思考，他认为应该超越新与旧的立场，并从四个方面展开了论述。其一，马雪松教授认为从社会科学的内在构造与板块运动来看，新制度主义研究应摆脱局促的政治学身份属性与简化的新旧更替逻辑，从社会学、经济学、人类学、历史学等学科的相互影响来理解新发展与旧传统的联系。其二，从不同学科的分化组合与积极交流来看，马雪松教授认为新制度主义研究不应囿于某一学科的本位立场。其三，从研究领域的传统沿袭与养分汲取来看，马雪松教授认为新制度主义研究不能简单地把制度理论发展视为新风尚对旧模式的取代，也不能将其建立在推陈出新的逻辑上，而是应当合理对待社会科学制度研究宏阔的学术脉络与丰厚的学理资源。其四，从自身发展的前景展望与前沿探索来看，马雪松教授指出新制度主义研究应避免局限于政治学自身学术传统，而是从社会科学的整体背景与丰富脉络探寻理论建构和方法更新的前景。
最后，马雪松教授以《诗经·大雅·文王》中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和麦克阿瑟将军的“老兵永远不死，只是慢慢凋零”两句话，表达他对于政治学理论如何传承的思考。
政治学人微信平台将继续对政治学人学术年会暨“政治学基础理论：坚守与创新”大学问研讨会其他参会嘉宾的发言报告进行总结和推送，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