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老的节奏吗?突然回想起儿时的生活——并且回味无穷,直流口水,那个年代物质贫乏,偶尔吃点好吃的,却一辈子忘不了的美味啊!辽西的孩子们,记不记得?黄米面年糕,豆包,年糕夹层洒红小豆或豇豆馅,豆包里包的也是,豆包有拳头大小,咱辽西的豆包可不像黑龙江的小豆包,像牛眼珠似的。豆馅里通常加白糖或红糖,外皮金黄,咬一口粘糯适口,微酸甜的发酵味儿,苏子叶的清香甘甜味儿,柔润怡人。记得每到冬天,家家淘米蒸豆包洒年糕。淘好大黄米,就是黍子去皮后的米,沥掉水分,这个过程得有个火候,沥太干了不行,加工出的面太粗;太湿了,米太涩不下机器。所以沥到刚不渗水,刚好,米淘好通常放在像大锅一样大的盖帘上,垫起一头,好了收起入干净编织袋送往加工厂。加工好了的黄米面拿回来,一股黄米特有的甜丝丝的香味早已飘入我们姐弟几个小小的敏感的嗅觉。父亲母亲开始发面。这可是家里的大事,虽然平时父亲是不沾关于做饭之类的活的。此时他总带着满足的表情开始烧水,母亲则把面倒进一个大盆里,水开了母亲舀水,父亲拿勺子拌和,搅得非常匀,并且不能太稀,然后倒入矮缸里,放在炕头,按好拍平。盖上盖帘,再用干净的白布蒙上,这还没完事,母亲把平时不盖的新被子再蒙上,包严。每次整个的过程都是很讲究和重视的,不能有一点含糊,现在想来,好有一种生活的仪式感。比如有时面粗了,母亲会耐心地用细筛筛过。或者黄米面有时太粘,母亲会按比例兑上白面或玉米面。北方的冬天农村全靠大炕取暖,那时还买不起煤烧暖气。这时炕头被烧得滚热,第二天一早,母亲就起来把面缸打开,洗净手臂揣面。这可是力气活,硬把上面的面揣到底下去,就是反个个儿,拍平盖好等着再发。炕继续热,面继续发酵,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母亲高兴地揭开了白布,面已经涨起顶开了盖帘,这时一家人都看着发好的面而满足和期待。这也是那时候的农民的最简单朴实的一种温饱情结吧。该包豆包了,母亲把面装入盆,早已烀好的豇豆或小豆馅放旁边,我们姐妹俩也早就学会了包豆包。团团圆圆的豆包放在已经铺好苏子叶的大薜帘上,锅下添半锅水。齐齐整整白玉般的好看,盖严锅盖,通常锅盖有不严之处要用重物压住,为的是怕露气豆包不熟。开烧火吧,这项工作我也做过不少呢。母亲有时忙着给我们做棉衣棉鞋啥的,这项任务一般交给我和妹妹,也是锻炼我们学习做饭的机会。那时的大人们总说,学着做吧,省得长大到婆家啥也不会,我们也就听话地去做,虽然还懵懂于婆家的概念。接连烧过几个开(就是上满了气,那时冬季屋子很冷,一旦有热气就会大气蒸腾,看不见人)之后,这期间母亲嘱咐绝不能随便开外屋门,否则进冷气,影响锅内温度。一阵阵的甜香黄米味时时诱惑得我们直问母亲:“妈,熟了吧”,焦急的问过几次之后,母亲开始隆重揭锅盖,热气腾腾,整个锅内粘成一锅,好像水漫过了似的。母亲时说,等一会儿就好了。就这样又让人馋馋地等了几分钟。呀,金黄金黄的豆包清晰地显现出来,迅速用锅铲铲出几个分装碗里,蘸糖开吃,一般都顾不得等吃母亲用另一锅做的菜,用东北话说,就几根咸菜条就造了两三个。就这样一锅锅蒸好,揭出来,晚上拿外面冻上,冻好放进缸里存起来吃一两个月。再就是洒年糕。这可是个比较巧的活,一般人不会做。蒸年糕通常有两种做法,勤糕和懒糕。所谓的勤糕大概是得把锅拿出来,再放进灶腔抹好泥,烧火。懒糕则好做,但我到现在还是没会。是在蔽帘最底层洒一薄层烀熟的小豆,把稍加水搅拌好的黄米面用粗筛全部筛满整个薜帘,根据个人喜好面里间或洒小豆。也是盖严烧火持续好长一段时间才熟好。年糕的特点是筋道粘糯而不腻。想起这些,就思念起父母,多年的奔波辗转,亲自做年糕豆包简直成了奢望,街上卖的根本不是那个味道,儿时的美味真的找不回,好像跟随已故的父母已经渐渐走远……
作者介绍:
薛盈影,(网名疏影),女,辽宁省阜蒙县化石戈镇牤牛河畔农民,喜爱文学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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