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稳:打短工 | 品读

打短工

周桂稳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农家请人帮忙,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年轻人外出打工,老人在家干不动活,找人帮忙抢收抢种。第二,家里地多,农忙时雇人特击。有经验的人家找人干活,都会找个特别能干的亲戚或者朋友带工。所以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磁器活的。

我不仅做短工,还做了短工工头。工头是一分钱的好处没有,雇主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新雇主从干完活的人家要来的)需要几个人,晚上就得走东家、跑西家喊人,常常跑了多少冤枉路找不到一个人。人误地一时,过了时令,靠地吃饭的庄稼汉上哪抓收入?

做工苦、做工累,有的人做到晚,怨到黑,发狠再也不挣这个钱了。第二天还是照做不误。其间多少花絮,一起看看吧!

(一  )早盯上你了

天下着蒙蒙细雨,这并影响干活。腰间围一个尿素袋内胆,只湿到齐膝。头顶草帽,是遮雨的。

金黄的麦子静立着,含烟笼雾,诗意浓浓。人们穿梭往来田间,移栽棉花,干得热火朝天。

近中午时分,天光大亮,取下凉帽,扇风去火,随即信手将草幅掷地有声。专心起棉苗。忽闻争夺声、嘻笑声。抬头看去,众人争相撕扯我的草帽,有心阻拦,无奈众人拾柴火焰高,转眼凉帽成一根长长的三花辫子。

“早盯上你了。”有一人气喘吁吁地笑着说。”帽子黑窟窟的,丑疯了,而且破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午买顶新帽子,晚上去你家替你贺一贺”

“破虽破,当家货,比如现在,太阳当头照,晒我不晒你。”我气乎乎地回击。

我拉着脸,不再理会他们,下午新帽到头,上,真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句话。

(二)中午奶奶做饭?

俊甫老婆粉白大团脸,自然蜷发。是个美人胚子。她还是是种田能手,分工明确,不耽一分一秒。

我们到她家地头时,所有的筐子、盆子都是起好的棉苗。大家分头行动,忙开了。一直到十一点了,不听见俊甫老婆提回家做饭。肚子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试探地问:“奶奶做饭吗?”俊甫老婆不置可否地笑笑。十一点半收工。俊甫老婆腿长脚快,抢前走了,待我们走进门内,一张刷得红光锃亮的八仙桌上已摆上了饮料、啤酒和几样凉菜。煤气灶旁的小桌上是一碗碗早上烧好的荤菜准备重新热一热。

这边一大桌人开吃,那边锅里热气腾腾地热菜,酒饱饭足。继续苦干。

(三)蒙面大侠

夜里下了一场雨,已经过了阳历六月二十五号了,不必担心玉米萎缩病。正是落种好时节。

这是一户姓严的人家,丈夫在外做生意,妻子十多亩地忙不过来。

天闷热难挡。蹲在地上用小锹点种不是个好差事。汗顺着脸颊流进眼睛,眼睛迷糊睁不开,流进嘴巴里,嘴里又咸又涩。

这时,一个头上缠着纱巾,连同鼻子、眼睛捂得严实的蒙面大侠出现了,先是送水。后来见我利热得不行,又一次次送棒冰。

中午一大桌菜,素的清淡爽口,荤的肥而不腻,饱了眼福又饱口福。

蒙面大侠吃饭时除去了面纱,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家里收拾得一层不染,脚不敢进大屋。蒙面大侠早开了房间空调,一口一个姨的叫我们睡上她的闺床。

中国文坛精英盘点之90后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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