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孙荣:久远的风景

久远的风景

孙荣

初夏的一天清晨,姥娘(外婆)断然地告别了这个她守望了八十六年的世界,没留下一句话,哪怕是遗憾,痛苦或释然。那天,一钩月牙还高悬在空中,我总觉得那月牙儿是湿淋淋的,像是带着泪珠,朦胧暗淡。

花开花落,月缺月圆。时光使许多记忆淡漠,时光又使许多记忆清晰,总有许多飞进时间的碎片,让我能拼接出姥娘生活的过去,那久远的风景。

姥娘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是北方农村一个平凡的妇女。出生在一个勤劳的农耕家庭,跨历了两个社会。自幼家境贫寒,饱受了很多磨难。十八岁嫁给比她小一岁的姥爷,从此与姥爷一起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在田里她扶锄操镰,在家里她厨间灶下,家务农活,无不承担,针黹女红,样样通晓,是一方有名的巧妇。一辈子同情达理,没有和人红过脸,更没和邻居闹过别扭。家族邻里和睦相处,在街坊四邻中有极好的人缘和威信。

姥娘自小没有进过私塾,没踏进过学堂,目不识丁。家中传统礼教对她管教很严,五六岁时给她裹脚。裹的时候,裹脚布缠得很紧,整个力量又特别着力在小趾跟的部位。缠的时候要把小趾骨用劲向下推,四个脚趾也顺着向脚掌内缘再推进去,然后再使劲把裹脚布缠紧。缠好以后两只脚疼的半天不能走路,要勉强挣扎着,才能用脚后跟垫着走,走一步疼一下。坐下时更是一阵阵抽疼,睡觉时也会又胀又疼,抽的整个下半身都扭曲了。受到这种残酷的折磨,往往会昼夜啼哭,痛不欲生。她说,她曾经反抗过,换来的轻则挨骂,重则挨打。渐渐地,天生的脚变得畸形,变成了世俗欣赏的三寸金莲。

姥娘一生养育了一女五子,上有老公公,下有众多子女,可以想见她的负担会有多么繁重,她就是凭着那双小脚,那副瘦弱的身躯和如柴的双手,担负着繁重的农务劳动,还要整天想着为全家人的吃饭穿衣精打细算。而她一生衣饰穿着朴素无华,一顶白的确良帽戴了大半辈子。她虽然生在旧社会,但身上没有封建迷信的浓重色彩,她的一生用勤劳、善良、淳朴、节俭是最好的诠释。

她们这一代人最苦,小时候兵荒马乱的,及至长大,什么自由也没有,便遵父母之命嫁了人。她们做媳妇时,婆婆公公厉害,须得谨慎伺候。她们受了比男人更多的饥寒劳苦,在艰难的条件下抚养子女。等子女长大了,风气又大变,媳妇管着婆婆了,还要拉扯孙辈人。她们是几代人的奴仆,奉献了一生的青春。

回顾她老人家的一生,可谓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夸耀的地方,也没有值得记载的历史。然而,却又在细微处动人魂魄,在我们眼里盛满的都是她的恩情。

从渺不可忆的童年时代起,住姥娘家是一件快活而轻松的事,使我们艰苦的儿童时代成为一生中的朝霞时期。儿时的记忆是隽永的,不可磨灭的,它跨越时空的沟壑,时隐时现。

姥娘家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虽非江南,胜似江南。春天,门前,枝繁叶茂的树林中间,河水缓缓流过,那树丛中婉转鸣叫、婀娜多姿  、成双成对的小鸟,从一片树林悠然飞到另一片树林。夏日的蝉唱着迷人的歌,盛开的蒲公英花,让人在芬芳中沉醉。秋天,小牛犊在河边嚼吃青草,落日的影子,长长地拖在林子对面的荒漠上,天空里排成人字行的雁群,嘹亮的叫声打破寂静的长空。冬天,羊群在树林中啃食落叶,河面冰滩上留下了我们快捷的身影。

月光如水的晚上,村子静极了,偶尔滚过几声狗叫。对面的山越长越高,最后把月亮吞了进去,天地间突然一片黑暗,只有孩子们的嬉笑声飘荡着。

姥娘每年都会在门前种菜,黄瓜、南瓜、西红柿和豆角,种的最多的是饭瓜,因为饭瓜可以存放在冬天当粮食吃。饭瓜的叶子很大,枝蔓伸的很长,姥娘于是就在地里打了瓜架,饭瓜抖擞精神就上去了。饭瓜成熟的时候是秋天,雨淅淅沥沥,一直在下,地里的瓜架上红红黄黄的点缀着瓜,煞是好看。满满的绿色在雨蒙蒙、雾蒙蒙中碧绿而幽深,好像一副经典的油画。饭瓜嫩的时候,我们喜欢在上面用指甲掐,一掐就流水,然后结成浅白色的疤。我们于是就在上面掐出一个图案来,有笑脸,也有绽放的花朵。

每到农历七月十五,是全家人大快朵颐的大好时节,姥娘那双灵巧的手,把面团一揉、两柔,用小剪子在面团上三下五除二,一条银蛇就横卧在笼屉之上了,还有面容可掬的童男童女,那双耳挺立、活泼可爱的小兔子,那满身尖刺的小刺猬,摆满几大浸屏子,各个栩栩如生,赏心悦目……待蒸熟后,一掀笼屉时,那是最快乐的时刻,我和五舅拍着手为这些小动物染上红点,那滋味美极了。全家人都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

每进腊月,冬日斜阳,余光晦暗,空气湿冷,唯过年的喜庆荡漾。姥娘就开始备办年货,炒炒米是将糜子在铁锅里煮熟,再用小锅盛着干净的沙。这时,那只长条形的木头风箱,派上了用场,用手拉扯,向锅灶里吹风。姥娘左右开工,一手拉风箱,一手扯柴火、沙柳,朝锅洞里续火。一缕白气从灶间飘过,炒米的香味顿时四溢。姥娘家的年夜饭是村子里最丰盛的,荤素悉数登场。门上的对联是引用毛泽东的诗句: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横批:莺歌燕舞。非常具有明显而浓厚的时代特色,分明是冬日苍茫中最美丽的景致。

姥娘心灵手巧,善于剪纸,绣花,捏面食工艺,是一位民间艺术家,她剪花绣朵,生动逼真,远近闻名。两本毛主席语录的大书里,满满的夹着剪纸。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是她的智慧、心血的结晶。姥娘在布套上刺绣彩色花朵,那么专注,精益求精。后来,布套上绽开了鲜花,长出了绿叶,飞来了小鸟,似乎还能闻到花草的清香,听到鸟儿的啼鸣。她的每件作品都精致漂亮。

姥娘的缝纫机,当年是她的重要装备,从农村到城里,几经搬迁,完好无损。平常用一方洁净的桃花台布盖着,它已经成为姥娘生命中的一部分,凝结着姥娘太多的操劳和回忆。家族几代人,无人没用过姥娘亲手缝制的洁白或绣花的鞋垫。直到现在,还有侄男旺女珍藏着她的作品。那密密匝匝的鞋垫里,缝的全是姥娘的爱。

姥娘喜欢养花,在我上初中那会儿,每当春天,姥娘家就有仙人掌、仙人球,花 盆里倒插着鸡蛋壳。家门口的空地上种上一排排一行行的各色鲜花,到了初夏,这些鲜花就会比肩盛开,把家门口装点得绚丽无比。到了城里,姥娘就开始种植盆花,橡皮树、发财树、铁树、仙人掌,有些便是用作药物,比如仙人掌,谁家的媳妇患了乳腺炎,敷上一枚仙人掌叶便会痊愈。姥娘会欣然提供给那些登门索取的人们。每逢春节,家里绿叶葱茏,鲜花盛开,这些绿叶和鲜花成为了我们记忆中的一道风景。

在这世上,只有心境美丽的人才会懂得鲜花,发现个中最为朴素的美。有时外出,她便采摘一束鲜花,插入水晶花瓶中,浸着水的花儿一夜之间一朵朵地怒放,姥娘看着花儿一脸的喜悦和满足。绿萝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植物,不开花不结果,只要浇水就会欣欣向荣。花的绿叶是生命的象征,姥娘的生命力如同绿萝,她给儿孙们提供的是经过净化的氧气,她让我们儿孙后代的眼里永远呈现出的是希望的绿色。

蓝天、白云、大山、小路、碎石、青草,一老一少,构成了一副通体的图画。我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田野的风,这一口吸入,仿佛把整个山乡全部的美都吸进了肺腑。秋日的阳光把白云撕的粉碎,像一朵朵棉絮游离于天上。天空离我们越来越远,山坡上很空旷。我和姥娘步行在似路非路的山顶,翻过一条深沟,便到了我们要干活儿的人家。这家是姥爷的相好,勤劳且善良的庄户人家,秋日场面上糜麻五谷堆的像小山,我和姥娘筛枳子,是糜米打完场后的碎草,用箩子将长草揭过,用来添加猪的饲料。姥娘每年喂两口大猪,自食且变卖补贴家用。

那年我要参加中考,姥娘在我赶考前要吃一顿糕,民间的讲究是吃糕往高走。当我从学校匆忙赶回家时,姥娘已将软米捣成了面。真不敢想象,她那瘦弱的身体,是怎样举起的碓杵。原来,奇迹的配方,就是爱加上深爱。姥娘将软米蒸熟用手蘸水,捏成圆饼形,放进油锅里炸成金黄色。就是那顿饭后,我进了考场,榜上有名。这顿糕是我品味一生的幸福。

细节就是生命蓄存的文件密码。姥娘在我念书期间做给我吃的饭,对于我就是生命中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和亲情中永远温馨的爱。

要启程去所谓的很远的地方念书了,姥娘撩开外袍衣角,从棉衣兜里掏出一个灰白色的手巾,层层包裹的钱袋子,用手轻柔的翻过,缓缓的打开,露出了几张暗淡了颜色的纸钞,悉数给我塞进兜里。真爱无香,慈爱无价。

姥爷读书不多,有些学问,且精通算盘,当过大队支书。姥爷的脾气不好,方山周围是出了名的。姥爷拿起长长的旱烟袋往炕沿上敲了几下,烟灰利索的被敲出来。姥爷的烟袋锅是他学识的标志,这物件是一根粗壮的羊棒骨,长长的颈,托一盏圆圆的锅,许多智慧、许多辛酸,许多深重的思忖,仿佛全盛在这个大烟袋里。点上火,当青烟呛人地升起并弥漫时,姥爷的形象便显出了威严和完整。这时,或者发号施令,或者就某件鸡毛蒜皮的事盯眼无情地呛骂姥娘和几个舅舅。姥娘与姥爷生活了一辈子,忍让了一辈子。

姥娘的农村茶饭手艺也是有名的。说起做饭,看起来很平常的事。一日三餐,家常便饭。但是,天天如此,年年如此,几十年如此,就是不平凡。她做饭,喂养大了一女五子,又给外孙念书做饭,务艺孙女长大。她老人家的饭菜,是我们永远的精神食粮。

记忆是奇怪的。有时,记忆像个最吝啬的精灵,选择那些当时零碎枝节的细部留了下来,而且越在脑海中留得久,印痕越深。越在时光之后存放,越放得清晰。我的眼前常常会出现一副图画,秋日阳光和煦抚照,宁静的屋里,姥娘独自坐在南窗的沙发里,戴着老花镜,专心致志的做着十字绣。她显得那么慈祥,那么安谧,衬着暖暖的秋阳,仿佛有一团圣洁的光缠绕在她的周围。不能想象,这些针线活里,曾经吞噬了姥娘多少青春和健康,增添了多少皱纹和白发。

姥娘住进了楼房里,俨然一个城里人,会操按电视,用煤气灶、高压锅。能乘坐飞机去游北京。为了信仰开始学习汉字,学用字典,看起了书。逢年过节或闲暇时间去看望她,总要问长问短,话语间牵挂着我们的生活。她满头银丝,白发皑皑,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见证了岁月的印记。虽然容颜已老,但那慈祥而充满爱的眼神依旧充满力量。她远远望着我们不肯离去的眼神永远定格在我心里,她越来越小的身影仿佛一把高大的伞,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空。

姥娘晚年得了哮喘病,每当病犯,剧烈地咳嗽,且喘不上气来,常常是痛苦地呻吟。姥娘越来越苍老,年轻时的美貌早已不复存在,脱下的确良白帽,白发是一团灰白的岁月的云雾。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风烛残年的她经常一个人呆坐着,蜘蛛网状的脸上,每一块菱形都记录着一段故事。日子在窗外屋檐下的冰柱上消瘦,滴滴答答,形成不连贯的线条,岁月在墙上剥落,往事从姥娘的心头一幕幕掠过,像一幅幅快镜头的照片在姥娘的脑海中交替辉映,清晰而又模糊。一些遥远的旧事生动鲜活,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瘦骨嶙峋的她只有几十斤体重,她的记忆力也在大幅衰退。可是她的心中只有简单而单纯,整天念叨着她务艺长大成人的孙女娇娇,从小抱养给苗家的六小子。在医院里,我目睹了姥娘的身体,许多地方已经严重的色素沉淀,厚厚的皮痂覆盖在身上。姥娘的腿,细得像麻杆儿,骨骼凸显。两只手,似乎只剩下几条青筋,手指都弯曲了,好像折弯而没有断的树枝。姥娘开始糊涂了,她已经不认得我们也不记得我们的名字。她像快耗完油的灯盏,摇曳着那样微弱的光,在那些难熬的夜晚,弄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她总是昏昏睡过之后,只能用暗淡的目光长时间地盯着我们。她静静地躺着,有时睁开眼晴,有时闭着,跟她说话一句也不回答。

姥娘一去,五舅将房子也出租了他人。姥娘的家就散了,家就没了,心里便总是空落落的。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每当这时,姥娘的音容笑貌,便如永不消逝的画面,一幕幕历历再现,如同昨日,那么真切,那么细腻,永远藏在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埋在我心里最柔软的部位。

作者

孙荣,男,鄂尔多斯人,研究生学历,中共党员。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委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藏书家协会理事,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在各类报刊上发表文章多篇。著有《酒场语言集锦》、《鄂尔多斯汉语方言》、《鄂尔多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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