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专栏】投资的禅学（上）--顿悟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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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独角兽智库首席投资官（会员ID：皮皮鲁)

价值投资的理念就好比教人做人的道理一样乏味，但朴实的真理却十分好用；以低于内在价值的价格买入并持有，如果懂的人一听就明白；不明白的人怎么讲也不听，反而会大笑。禅宗讲：顿悟对于有慧根的人如当头一棒，醍醐灌顶；当然，禅宗流派中也有渐悟之说，什么时候呐，记住--成熟在逆境，觉悟在绝境。

1984年，巴菲特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时讲了一个故事：“芒格有一位好朋友，并非商学院毕业，他毕业于南加州大学数学系。毕业后他进入IBM做过一段销售工作。我认识芒格后不久，芒格又认识了他，他就是李克·古瑞恩。从1965年到1983年标普500指数的复合成长率为316%，而他的投资业绩为22200%，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受过商学院教育，他竟然认为这在统计上具有显著意义。”

“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对于以4毛钱的价格买进1块钱的纸币这种价值投资理念，人们要么是马上就接受，要么就是根本不接受。这就像打过预防疫苗一样。如果一个人无法马上理解这种投资理念，我发现即使你以后对他谈上几年，并且出示各种投资业绩记录，结果仍然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是不会接受。这种投资理念如此简单，可是他们就是无法领悟。像李克这样完全没有正式工商业教育的人，马上就领悟了价值投资策略，并且在五分钟之后就开始学以致用。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是在10年之内才逐渐地皈依价值投资理念的。这似乎和智商或学术教育无关，要么顿悟，要么永远无法领悟。”

在中国投资界有位大佬，是最早传播价值投资的那批人，按理说投资业绩应该很好，但净值却一直不高，就好比前一阵太极大师被王八拳暴揍的新闻一样，别提实战，讲理论多了去了，一提净值就完蛋。这其中自然有知行不合一的原因，但从侧面说明，投资里不存在渐悟的过程，一定是顿悟。顿悟，是一种能力，或者，可以称为智慧。 有人可以一入市场，就顿悟价值投资，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也取决于投资者自身的品格资源。每一种投资体系，都会存在天生的优劣，都会有适应市场和不适应市场的阶段。投资者内心的劣根是不是会放大该投资体系的劣势，直到出现重大崩溃，这些人本质上不适合做价值投资，可能更适合做投机，无论多早接触价值投资，也不能取得在价值投资领域的非凡成就。

但确实有一种情况的渐悟可以成就对投资或者禅的顿悟，就是经历，在长期的人生经历中慢慢摸索最终某一刻顿悟了，水浒里谈鲁智深与武松的人生修行之路，同样的从打打杀杀开始，一生杀人无数。鲁智深一生都在修行，看多人世间的丑陋，权势恶霸欺压百姓，以杀人取义的精神实现自己的道义，经历人生的大苦大难而不改变慈悲心肠，这是一个混世罗汉怀着一个慈悲之心。他的人生之路是修行之路，是自渡之后的渡人之路，自觉之后的觉人之路。在杭州六合寺，听到钱塘潮，心中大悟，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佛家真谛，惟空而已，放下妄想、分别和执着，内无一物，外无所求，他顿悟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从施耐庵笔中的人物结局看，相比武松的结局，鲁智深无疑是圆满，他得到了佛的真谛，完成了他的修行之路，解使满空飞白玉，能令大地作黄金。所以他成佛了。

成长就是顿悟，这为像我这样资历一般的投资者提供了一扇通往财务自由的窗户，我们常说修行是人生一辈子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修行就能成正果呐？我反之，所谓大隐隐于市，要想修成正果躲起来是不行的，要先入世之后才能出世，有句话说你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学投资也是这样，老巴要退休了，选择接班人是个大事情，老巴的传人要求--1 品德高尚；2 对风险乃至市场人性有深刻理解的人，我理解就是大恶至善之人，对人性的弱点以及市场疯狂洞若明火，看得一清二楚的人，这简直是无间道，如果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就不可能对社会的丑陋人性的弱点看得清楚，可谓出污泥而不入染，这样的人是大恶至善之人。总有人说，我纵横股市多少年，如何如何的，其实经验随时间积累，但绝不是时间长了，自动得道成仙，需要悟性，悟性来自生活和人品的积累和人性的由内及外。如果你认为能把金刚经倒背如流就可以修成正果的话，那么买个复读机就能成仙了，其实不少张口阿弥陀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和尚。

佛不渡我我自渡，不为彼岸只为海

如果说财务自由是投资者的彼岸，那么我们投资者的精神世界是否可以达到彼岸？财务自由可以大体有个基本的算法，例如每年收益抵消物价上涨和生活消费后的收益率符合年均复利要求，就可以实现财务自由，至少是保持在财务自由的路上。但是精神世界的彼岸很难评判。精神世界是依托于物质，至少是肉体的。人生，一个从开始到结束的漫长旅程，生命没有半秒停歇，时间推移，容颜老去，匆匆数年，尽早在生命尽头之前想明白，否则一直做个糊涂人，如果40岁之前觉悟，还有40年人生可以做个明白人，活的自在轻松。

巴菲特作为世界上第二富有的人，一直以赚钱作为自己工作目标，但并不是自己的人生目标。巴菲特喜欢赚钱的过程，而不在意占有财富。在投资中经常可以看到投资者达到自己最初的财务自由目标后，又提升了自己的财富目标值。就好比普希金的童话故事《渔夫与金鱼》，当锦鲤满足了渔夫老婆的愿望后，渔夫老婆的愿望又膨胀了，直到最后毁灭。我生有涯，那么奋斗的意义又何在呐？投资固然是为了获得财富，但更多的投资大师说比财富更另我愉快的是，我的观点和我的价值观得到了市场的认可，正义得到了彰显。比财务自由更让人自在的是心的自由，如果自己想不明白，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补空虚，会在不断追逐更多的名利过程中耗尽自己的生命。彼岸只是一个投资目标而非人生目标，挣钱只是一个目的，追随投资的真理才是投资的真谛。进一步讲，投资只是让生活更美好的手段，而追寻正确的价值观则是生活的本质。佛不渡我我自渡，不为彼岸只为海。彼岸是目的，是理想，是一个人一时、或一世的追求目标，海是过程，是享受，是风景，是你成功后脑海里那深深的记忆，人生道路十之八九不如意，人往往为达到理想的彼岸忙忙碌碌，却忽略了海--追求的过程。即便你努力了也不能保证到达彼岸，但凭海临风在大浪之中搏击，也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佛不渡我我自渡，不为彼岸只为海

修心之途，即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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