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五九八】去语来言逗咳嗽

小说《缘为兵》【五九八】去语来言逗咳嗽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这时，陆军璞听见一排长吹完哨儿以后的喊声儿：“退伍老兵除外，其他人院坝集合。”

一排长的话音儿刚落声儿，站在廊子底下无所事事的几个退伍老兵里，有一个退伍老兵大声儿地问：“一排长，阿庆嫂说，人一走，茶就凉。我们人还没得走，咋个就被除外喽？好无情哦！”

另一个退伍老兵，学着茶馆儿里伙计的腔调儿跟着喊：“客来扫地——客走倒茶——推屎爬儿（屎壳郎）搬家——滚蛋啦讪——”

全连的战士都跑到院子里集合来了，他们一只耳朵听着稍息、立正和看齐、报数儿的口令，一只耳朵听着退伍老兵们喊出的方言。

他们还有的一边儿前后左右的看齐，一边儿偷眼儿瞧瞧廊子底下的那几个退伍老兵。

指导员站在队伍的旁边儿，朝那几个退伍老兵喊了一句：“你几个少在这里扯拐（cégúai。捣乱），小心老子给你发胀（fàzǎng。惩罚）哈！”

“爬（滚）——哟！你龟儿给老子爬远点儿！老子现在是老百姓哒，你龟儿管不倒老子噻！你给哪个发胀哦？哈批戳戳（傻屄）嘞！”一个退伍老兵冲着指导员大叫着。

指导员又喊：“你是安心扯拐嗦？你龟儿不要动，看老子咋个收拾你！讨嫌！”

退伍老兵又大声儿叫着：“你龟儿是光沟子（光屁股）坐烟囱——屁儿心心（屁眼儿里头）都黑完喽（指心太黑）！”

又有一个退伍老兵又添了一点儿作料儿：“他龟儿高烟囱坐了十年喽，屁儿早就黑登（特黑）啦噻！”

听了这两句四川土话，好些战士都乐了。

四川兵乐了，是因为他们听懂了这句话。河南兵跟北京兵也乐了，那是他们觉得“屁儿心心”这句话挺有意思的。

四川方言就是形象，一个人心太黑不说心太黑，偏要说他从心脏都黑到屁眼儿啦。

这时候儿，指导员朝着那几个退伍老兵走了过去，边走边说：“你几个豁搬打杂（趁机捣乱）嘞，再屄胯卵胯嘞（pīkúalúankúa。胡说八道），看老子不给你龟儿几坨子（几拳头）。”

指导员边说边走到了退伍老兵的跟前儿，瞅不冷子，伸手拽过一个退伍老兵的手，就给他来了个顺手儿牵羊。那个退伍老兵没防备，扑通一声儿，就跪在了指导员的面前。

指导员的嘴里还说道：“你狗日嘞，看老子今天啷个收拾你龟儿子！你还跟老子涮坛子（suàntánzǐ。逗咳嗽），不把你龟儿打得惊叫唤，你龟儿不晓得锅儿是铁倒嘞！”

另一个退伍老兵去拉指导员，想让指导员松手。指导员一晃脑袋，正顶在那个退伍老兵的下巴颏儿上。那个退伍老兵骂了一句“妈卖批”，捂着下巴颏儿转身儿就跑进了身边儿的一班宿舍。他在枪架儿上抄起一支冲锋枪，卸下空弹匣扔在地上，又从子弹袋里拽出一个实弹弹匣，跑出了宿舍。

只听咔的一声响，实弹弹匣就装到了冲锋枪上。又是咔咔两声，拉枪机，子弹送上了枪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