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太行之——“太行珍珠”邢台县白杨庄
出邢台市区,沿邢昔公路前行,经过片片桃林和历史文化名镇皇寺,在蜿蜒曲折的白马河畔行驶约半个多小时到北小庄村东南拐,走二华里就进入白杨庄。
白杨庄属邢台县北小庄乡管辖,地处321省道南侧的太行山中山地区,现有300多人口,全部为刘姓。
据《邢台县志》记载,明朝初年有刘姓弟兄三人从山西来此落户定居,繁衍生息。后来一些刘姓后人陆续迁居附近其它村落。
白杨庄四周青山环抱,村东村北各有一条小河从山间蜿蜒而来,在村东北牵手后向北汇入白马河;村落坐西面东,建在两条小河的夹角地带。
出门可取水,山下有耕地,登山能望远,白杨庄是理想的繁衍生息之地。凭借优良的生存环境,加之历代村民辛勤劳作,白杨庄先人积累了财富,过上了“小康”生活,逐步建造起颇为讲究的座座院落。
如今,村中古建筑群保存较为完整;穿行在这些历经沧桑的建筑之间,我们可以领略明朝清朝以至于民国各个历史时期的建筑风貌,跟古人进行一次文化对话。
村东南角,一座石楼平房建筑综合体临河而建,平房是后院,石楼是前院主房,院门向西开在南北主街。
站立村东西望,河西岸垒砌了整齐的青石堤坝,之上是一层石头房,墙体自然比堤坝规整,墙体上开小方窗;往后是两层石楼,墙上开圆形窗户,青砖裹檐,楼顶四边垒砌青砖花墙,东北角建有飞檐翘角双向斜坡布瓦顶吉星楼,其它三角则是金字塔状实心墙。
吉星楼、青砖花墙和金字塔状实心墙既增加了建筑美感,又兼具防御作用。隔河观望,这组建筑犹如石头城堡,高低错落,构造巧妙,威严而不失灵秀之气。
走过这幢院落东南角河上石桥,西行二十来米,北望,是一条古色古香的南北街,白杨庄的明清院落基本集中于此。
走进街道,东西两侧各有三个清朝中期院落,墙体条石规整而古朴,苍黄而略显白色,门楼用青砖白灰垒砌,布瓦顶,瓦当飞檐,木挂落雕刻暗八仙等图案,门楣雕刻“弗告轩”“信孚德”“於缉熙”“更爽垲”“受天之祜”等等出自古代典籍的文字,门口山墙雕刻“克己”“复礼”等儒家名言,提醒居住者时刻注重礼仪修养。
石门墩一般用本地出产的草白玉石雕凿而成,有方有圆,图案有鹿回头、花瓶牡丹、绸带系铜钱、万字符等等,反映了白杨庄人的生活期盼。
有的人家临街石墙设有两三个拴马石,由此可见康乾盛世之时,邢台山区农村已是牛肥马壮。登上三级或五级的草白玉石台阶,进家门是砖石结构影壁墙,墙上设有天地窑——新媳妇进婆家门首先要拜天地。
绕过影壁墙,进入四合院,南北屋是平房,主房是石砖木结构的二层楼房,这是一家之主的居住之所,也是新媳妇“二拜高堂”的地方。山区土地金贵,四面建筑,四合院的空间自然不会太大,但是四合院的后边或者旁边建有磨坊、柴房和牲口棚,主楼和平方之间有侧门通向后院或侧院,既保证住宅干净整洁,又有利生产生活,还符合“进口小,里面大”的“积财”风水观念。
不只是宅院,村中的街巷也有这样的特点。白杨庄的建筑布局,也是刘氏先人依据具体条件结合传统文化观念而创造的。清式建筑的北边是明代院落。街门低矮,没有石台阶,更没有门楼,石门墩被低矮的木块代替。
捡来的碎石、打制的小块条石,自然颜色不一,虽然垒砌成的墙体外面平直,但缺少庄严和规整感,房屋也略显低矮。街西最北边院落的房屋墙体,石头五颜六色,形状各异,颇具美感,是练就油画功底的极佳参照物。
主街北头是一个小型广场。村民说刘氏先祖初来乍到最先构建的居所就在广场南边,房屋简陋不经风雨侵蚀,后来拆掉了。广场北侧一处塘坝,池塘碧波荡漾,鱼翔浅底。塘坝上通西山溪流,下汇村东小河。
塘边一口老井,岁月磨光了井边石和盛水石槽,井壁长满青苔。一眼老井,一池碧水,几件健身器材,女人在此洗衣,老人蹲坐井边晒太阳,看家狗跟着儿童跑来跑去。一辈辈白杨庄人在此忆乡愁,谈变迁。
村落发展,人口增多,分家立户建院落是自然之事。走过村民捐款建筑的石桥,顺沟北西行,有一古井,井边竖立青石,上刻“民国九年二月”六个醒目字迹。很显然,附近的院落建于民国时期。
此处的石头房不如清朝的建筑精致,但墙体石块更大,墙体更高,临街房屋的第一层在街巷开口,用作厕所或存放柴草之用;大门口的石台阶多达七级或九级,所有这些表明:取消帝制、进入民国,人们的思想观念大大解放,个性得以伸张,行为更加随意。
尽管如此,白杨庄古建筑群保护之完好实在少见。历经“四清”、“文革”,运动疾风骤雨,为何《左传》和《诗经》文字能够留下,为何体现传统文化之雕刻保存完好,这可能与该村几百年来只有刘姓一个家族有关,更可能与良好家风传承相连。白杨庄出过文武秀才,现在村中还保留有武秀才练功用的掇石;这里民风纯朴、家风淳厚,村民自古以来就重信,重义,重德。
这或许是白杨庄古村落保存较为完好的原因吧。在村中走访,听到一则“挖金送官”的故事:解放初期,村中一人晚上做梦上山砍柴,远远望见对面山腰处闪闪发亮,感到颇为好奇,走近发现一黄金壶盖。次日醒来上山砍柴,竟真的捡到一黄金壶盖(村民传言是山东响马被追赶时掉落的),该村民将其交到乡政府,逐级上报,公安局来人审问金壶下落,他哪里知道,于是受了牢狱之灾,直到改革开放后才终得平反。
这件事显示了白杨庄人的美德。白杨庄人具有文化自信,保护文化家园,追求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但是,他们在民族大义面前义无反顾。
抗战初期,冀西游击队政训处副主任杨克冰到村中开展工作,有六人参加了游击队,村中还成立了妇救会(现今回村创业,发展中华寿桃采摘的刘峰先生的奶奶就是当时的妇救会主任),积极发动妇女参加抗战工作,有三人参加过解放邢台城战斗并随刘邓大军南下 ......
从北石桥走出白杨庄,见河东岸桃园片片,长势正盛;遥想春天桃花娇艳,夏季流水淙淙,秋季寿桃满枝,坐在小河边,听桥下流水声响,望四周青山环绕, 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白杨庄真乃宜居宜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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