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历任首长——副参谋长周子昆（9）

中央红军长征时经过的瑞金武阳桥

四

21日，进占安远之版石、重石圩一线，在堡垒线驻守的粤军一个团部带两个营，稍作抵抗侧身便走。罗炳辉命令周子昆率二十二师乘势尾追。周子昆知道陈济棠的部队是遵守与红军签订的秘密协议，并没有认真堵截红军部队，所以他只命一个团追了一程，便传令收兵返回。上面派在二十二师的特派员发现了，质问周子昆为什么不带全师追歼，周子昆说敌人只不过千把人，有一个团去追已经足够了；我们全师担任的是军团后卫任务，如果全部去追击，后面的敌人追上来，军团受了损失谁负责？特派员不听周子昆解释，指责周子昆的二十二师牢骚怪话特别多，有些怪话攻击中央的指挥与决策，攻击中央领导同志，批评周子昆不但不制止，而且还和他们一起议论。说要把周子昆的态度向上面报告，周子昆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11月9日，红九军团遭遇离开苏区后最险恶的一战——突破敌人第三道防线的正寿圩之战。前面有湘军七个团堵击，后面有粤军第二师及独立第二旅尾追。红九军团和红五军团的人马，拥挤在群山夹峙间的崎岖小路上；敌人抢占了制高点，机枪子弹直接射入红军队伍之中，形势十分危急。军团长罗炳辉挥军猛攻前面堵截之敌，周子昆率二十二师断后。周子昆命令各团抢占制高点，不惜一切代价死守，保证全军安全撤离。各个山头都发生激烈争夺，二十二师伤亡很长。但是军团的骡马、挑夫担子，拉成长长的行列，在崎岖山路只能缓慢爬行。周子昆从望远镜里看着大部队缓慢行走的情景，再看看本师阵地上连天的炮火，听着各部队报来的伤亡数字，急得握紧拳头连连捶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熬到大部队走远了，他指挥本师部队，交替掩护往下撤，边打边撤，伤亡惨重。就在这天夜间，周子昆被被解除党内、军内一切职务，暂时担任挑夫，并听候处理。周子昆默默地将望远镜、公文皮包、短枪交给政委王开湘，叮嘱王开湘带好二十二师，跟着师特派员离开了二十二师。五天之后，周子昆挑着担子，夹杂在民夫之中，从湖南走向广西，再渡过湘江。

12月3日，红九军团来到资源县油榨坪。周子昆刚歇下担子，贺子珍就走了过来，告诉他曾玉没有遵照组织决定留在江西，偷偷地跟上大部队出发了，正要生孩子，叫他赶紧去看看。情况来得突然，周子昆忙跟着贺子珍去找曾玉。找到曾玉时，只见曾玉躺在床上，身边露出个小脑袋。曾玉认清周子昆之后，第一句话就问：“子昆，你犯错误了？”周子昆回答说没有。“没犯错误怎么会撤你的职？”面对曾玉的责问，周子昆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他抱起初生的孩子，曾玉说：“你把他，送给老百姓吧。”周子昆脱下衬衣，包紧孩子，抱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听见曾玉在后面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周子昆回头看着曾玉。曾玉又说，你是个党员，党员怎么能不听组织的话呢？你走吧，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就算是我认错了你，就算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周子昆明白了。他咬紧牙关，抱着孩子往外走，再没回头。后来曾玉长征到达陕北。1938年到新四军工作。1940年在护送孩子回湖南老家寄养后，归队途中失踪，下落不明。

此时，周子昆抱着孩走在街道上，正拿不定把孩子送给哪一家，恰巧遇到了李德。李德见周子昆一身破破烂料，怀里抱着孩子，便批评他不像个军人，指责周子昆是最无能的军官，在南线不服从命令不修堡垒，造成了战争的失败。接着，大骂周子昆曾任师长的红二十二师和三十四师。周子昆听了伍修权的翻译，忍无可忍，对李德诬蔑二十二师和三十四师进行辩驳。未等伍修权把周子昆的话翻译完，李德便大吼叫把周子昆捆起来，交军事法庭。伍修权把李德的命令翻译给身边的警卫员们，但警卫员们有的看自己的脚尖，有的把头扭到一边去，就是没人动手。正在这个时候，毛泽东、周恩来等几个人走了过来。毛泽东向伍修权问明情况，让李德把周子昆交给他处理，周恩来也劝李德。此时，枪声响起，由全州方向追来的敌人又已逼近。李德这才作罢，瞪了周子昆一眼转身走了。之后，毛泽东让周子昆跟随他一起行动。周子昆把孩子匆匆交到一个老百姓家里，又跑回红九军团和罗炳辉说明了情况，去中央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