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冬多矫情
浅冬多矫情
文/沙漠里的天
时光匆匆,还没来得及细品春花烂漫,夏草葳蕤,秋果殷实,冬的脚步已经“哒哒哒”地赶来了。
你看,冬来的有声有色:“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那些随着季节迁徙的鸟儿们展开翅膀嘶哑地叫着告别连绵起伏的燕山,告别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告别“诗意山水,画境栗乡”的山山水水,不免也会滴下几滴清泪,夹杂着这些寒冷的风吹向地面。
那些顶了露珠的枯草总会瑟瑟发抖,在最后的一缕晨曦中慢慢地闭上眼睛,等来年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些倔强的狗尾草摇曳着它的种子,在冬风中跳着迷人的舞蹈——晃啊晃,晃啊晃……蒲公英的种子张开小伞,穿堂过院,选了最好的沃土休眠。
那些飘飞的落叶,一会儿还在树下铺成厚厚的地毯,一会又覆盖了沟渠,一会儿又飞到了墙角旮旯,它们借助风的力量在做最后地旅行。祖国风光处处好,真不知道在哪里落脚!
袅袅炊烟在阳光下升腾。这些久违了的烟火,春暖花开时,总是被煤气罐,电饭锅代替着。人们吃着不冒烟的美食,更会思念着乡村红泥小火炉的温暖。
记得在我们小的时候,一到放学,就会背着书包匆匆忙忙跑回家中,书包往苇子炕席上一丢,就会爬上木梯,一步一步一个坎,登上房檐,拿下几个妈妈早已晒好的晶莹剔透的红薯干,一边吃,一边背上荆条篓,手里还要拿上竹耙子,去到板栗树下拾栗树叶当柴烧。
栗树叶是最好烧的柴火,它比杨树叶,杏树叶,枫树叶都好烧,火焰跳跃着发出金黄色的光舔舐着锅底,锅里的饭菜咕嘟着热气翻滚着氤氲在空气中,老远就能闻到香气。最喜欢妈妈用栗树叶当火柴烙出的饼子,那叫一个外面金黄香脆,里面稀软馨香。所以,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会背柴篓拾柴火。一个冬天下来,栗树叶子,松针叶子会垛很高很圆的一大垛,从来不用买煤的。
时代在进步,乡村在发展。那些落叶当柴已成了久远的过去。现在的乡下农村,处处都是美丽乡村。街头巷尾,那些柴垛已被鲜花,风景树和草坪代替。一到冬天,家家户户会从政府买洁净煤,那些煤会像宝贝似的装在一个个颜色相同的尼龙袋子里,简简单单地码放在院子一角。
红泥小火炉里的煤火冒着蓝紫色的光钻进炕洞,又从房顶的烟囱里轻轻地飞出来。屋里立刻温馨四溢。你听!电视机里的京剧咿咿呀呀,老头老太半眯着眼轻轻摇晃着鬓白的头发,慢慢地轻哼着,满面的红光诉说着长寿的幸福!
街角上,中年人戴了毛线帽子,总还不忘围上红红的围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迈着匆忙的步子赶去上班。
那些小青年就是别样风采,男的敞着的西服,里面最多也就是穿了薄薄的体恤,胸前露出神龙摆尾或是大鹏展翅的图案。你看那英姿飒爽的模样,不免哀叹几句,青春真好哈!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挥霍!
那些时髦的美女,总是奇装异服,昨天还是风衣马褂,今天就变成了肉丝短裤长靴,后天也可能是纱裙厚袄,她们总是能够在一个季节里变换四季,让你感到美丽又动人!
回想奶奶那个年代,吃不饱,穿不暖,补丁连着补丁,哪还会有这多千奇百怪的想法啊!她们最多是在三寸金莲上穿上白布袜子,千层底的尖角蓝布鞋,黑布勉裆的棉裤,裤脚用一副洗得发白的绑腿带一层一层缠绕起来,冷风不会从裤脚里往里钻,就是很幸福了!
时代在变,季节在变,新风新貌也在变。我们生在新社会的大花园了里,浅冬也过的比较矫情。出门坐轿车,已感觉不到寒冷。只有窗外温暖的阳光普照,梅株倾影,菊黄报团,柳条稀疏。一切都是景,一切都是画,一切都是心海里蹦跳而出的幻化,我们如梦如醉,迎接浅冬的每一天,我们也会过好雪花飞舞的深冬,更会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春光明媚的来年。
原创作品,授权发布(转载必须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