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花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419.7万美元成交 纽约苏富比 2014年3月
2014年3月18日，苏富比纽约Lot230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也是此场拍卖的封面。收到图录仔细阅读后，我第一时间就向客人推荐。客人问为什么？我说：从图片上看，这件元青花大盘青花发色好，盘型大到45.7厘米；图案特殊，以棱形花卉图案为主，间以模印牡丹纹；状态不错，只看到一条大冲线；出自藏家，以前从未在拍卖场上出现过。最吸引人的是估价特别便宜，只有20—30万美元，相当于一件普通乾隆官窑瓶的估价。客人问会拍多少钱？我说估计要到300万美元，约2000万人民币。客人对于我给的估价并没有觉得太高，反而说：“你去看了实物，咱们再商量。”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底部
到了纽约，直奔苏富比去看元青花大盘：发色是比图录还要好的幽蓝色，图案画工极具异域风情。状态比图录上看到的还多一条小冲和三个小崩。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局部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局部
除此以外，有两点引起我的特别注意：一是盘底有个图案，应该是画完大盘后，用剩余的钴料随手画的，看笔画的顺序肯定不是汉人的书写习惯，因为没有上釉，发色呈黑色。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黑色图案
二是大盘的圈足呈楔型，这跟中国以往瓷器的圈足明显不同。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楔形圈足
跟苏富比的主管进一步了解：此盘竟然是印度藏家慕名写邮件联系上的，难怪估价这么亲民！我把实物的情况和相关信息跟客人进行了汇报，客人爽快地说：“既然这么罕见又这么好！你看拍卖情况灵活把握吧，多点也没关系！”
“15万美元”，拍卖官司徒河伟将元青花大盘的起拍价一报出来，就只见来自两岸三地及日本行家的手和牌子此起彼伏地举举落落，转瞬之间竟然就到了220万美元，举手的是一位跟客人通电话的大陆行家。可能是因为估价太低造成的心理预期准备不足，场上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我看没人应价了开始举手，225万美元，对方停顿了一下，有点勉强地举了230万美元，我毫不犹豫地马上举235万美元。静默了有一分钟，他的头摇了摇，竟然表示放弃了。这一瞬间我心里那叫一个暗自窃喜呀！
Lot230 元青花如意印花缠枝牡丹纹菱口盘 局部
可高兴了还不到30秒，我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坐在我同一排右侧的伦敦著名古董商Mr.Eskenazi举起了他厚实的手，240万美元。这就是俗话说的“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此公专门买最顶尖的中国艺术品，而且往往是争起来就不撒手！当年以成交价2.3亿元人民币破中国瓷器成交世界纪录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就是他的杰作。幸好事先我准备充分，所以再次毫不犹豫地应价回击，他还是不假思索地举手应价。场上只见我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相比我给客人的预期价，我又多举了100万美元，举到了355万。这回轮到我痛苦地摇了摇头，极其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地放弃了！360万美元，拍卖官响亮地敲落手中的拍卖锤。加佣金419.7万美元，Mr.Eskenazi竞得元青花大盘！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掌声！掌声想起的一刹那，我内心其实是极其后悔的！真应该再多出几口争取一下，毕竟跟他买的鬼谷子大罐比，只是个佣金的钱，还是便宜！
伦敦著名古董商 Mr.Eskenazi
竞拍输了不怕，怕的是不总结原因，下次怎么才能赢呢！他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肯定是这件元青花大盘少而精，他的客人才肯出如此高价。
回顾近四十年来，但凡开门见山的元青花瓷器，一直是大藏家角逐的目标：日本的著名藏家安宅英一、香港“天民楼”主葛师科、香港著名藏家徐展堂、伦敦著名古董商Mr.Eskenazi都为他们付出过天价。是什么让他们对元青花这么情有独钟呢？答案还是少而精！
日本著名藏家 安宅英一
香港“天民楼”主 葛师科
香港著名藏家 徐展堂
“元青花的诞生时间应该在忽必烈占领南宋以后，特别是1295年合赞汗即位至1335年伊利汗国瓦解的四十年时间里”
元朝具备了哪些条件创烧出了青花瓷器呢？我认为是以下四个要素：首先，是元朝凭借其前所未有的辽阔疆域，将出产钴料的西亚地区纳入其统治范围。
其次是生产出元青花瓷器的核心技术——钴料的熟练使用，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勤劳勇敢再聪明能干的人民也不可能凭空无中生有。以前历代中国陶器和瓷器虽然偶尔也有钴料的简单应用，如唐三彩中的蓝彩，但绘画出复杂的图案却从未有过。所以，只有在元朝，才将能熟练地使用钴料的穆斯林工匠从西亚派遣到景德镇，烧造出既符合蒙古族统治者要求，又符合伊斯兰教义和穆斯林饮食习惯的青花瓷器。
说起伊斯兰与蒙古帝国之间的渊源，很有必要先简要地回顾一下，蒙古帝国是如何在西亚建立统治的。首先，蒙古帝国从1217年到1258年的40年间，经过三次西征，建立了以蒙古大汗为宗主国，下辖钦察汗国（又称：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利汗国（又称：伊儿汗国）的四大汗国，其中伊利汗国与蒙古大汗的关系最为亲近。其次，1295年伊利汗国合赞汗即位后，顺应国情，将伊斯兰教定为国教。
元帝国版图
伊利汗国与大汗国的相交甚好，以下史实可以为证：
1256年，伊利汗国由成吉思汗幼子托雷之子旭烈兀所建，鼎盛时统治的疆域东起阿姆尔河，西至地中海，北抵高加索，南达印度洋，首都大不里士（今伊朗西北部，东阿塞拜疆省的省会），涵盖了现今的伊朗、伊拉克、高加索等地区。
元世祖 忽必烈
1259年，蒙哥大汗去世，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争夺大汗位。窝阔台汗国，钦察汗国和察哈台汗国都支持阿里不哥，因为旭烈兀和忽必烈为亲兄弟，所以伊利汗国全力支持忽必烈，这也是忽必烈赢得汗位后，伊利汗国和元朝宗主国的关系最为密切的根本原因。
旭烈兀与他的妻子脱古思可敦画像
1265年旭烈兀去世，诸王大臣推举其子阿八哈嗣位。阿八哈以未得忽必烈大汗许可为由，只暂摄国政，同时遣使报丧，忽必烈于是派使者持诏封他为汗。1284年，忽必烈派遣丞相孛罗出使伊利汗国，被其留下参政议事。
旭烈兀的葬礼
阿八哈汗，阿鲁浑汗和合赞汗祖孙三代
1295年合赞汗即位后将伊斯兰教定为国教，社会经济迅速发展，特别是在文化艺术方面有了很大的发展，创造出了以蒙古文化为主导，融合伊斯兰文化和汉文化特点的大不里士画派，即在伊斯兰绘画密不透风的风格基础上，融入了汉文化中龙凤，麒麟等祥瑞动物题材。这些特点，在早期元青花瓷器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元 青花灵兽唐草纹盘
元朝能创烧出青花瓷器第三个要素：是蒙古统治者对工匠的重视和重用。元朝战争频繁，为了减少损失，蒙古统治者非常最重视能工巧匠的作用。1279年，忽必烈进攻南宋遇阻，就曾从伊利汗国征召炮手阿老瓦丁等带着回回炮前来助战，此后回回炮技术便传入了中国。蒙古统治者重视工匠，也可以从其将社会等级的划分看出来。元朝社会被划分为四等十级，四等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其中色目人是指西亚地区各色名目的少数民族，他们凭借善于沟通会理财做生意，成为元朝社会的管理阶层。十级是：“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工匠名列儒生之前，这和以往汉人王朝的“尊儒重农抑商”有着显著的区别，由此也可见工匠在元朝的社会地位还是较高的。
元朝创烧出青花瓷器的第四个要素：是元朝重商思想指导下，建立了完善的交通体系，便于人员和物资的流动。《元典章》就有鼓励海上贸易的记载：“有在先亡宋时分海里的百姓每，舡只做买卖来呵，他每跟底客人一般敬重看呵。咱每这田地里无用的伞、摩合罗、磁器、家事、帘子这般，与了博换他每中用的物件来”（蒙古语言的机械翻译）。除了海上贸易，蒙古统治者还在其统治范围内，建立了完善的驿传（JAM）制度，使得元朝的陆路交通非常发达，“适万里如履庭户”。
元朝和四大汗国，特别是伊利汗国之间的交往非常频繁，并且也相当符合礼尚往来。1298年，合赞汗遣使入朝进贡珠宝等物，因为以前蒙哥大汗曾经以彰德路（相当于现今河南安阳、汤阴、鹤壁及河北临漳）为旭烈兀封地，所以忽必烈之子元成宗铁穆耳将旭烈兀封地历年应得的岁赋收入一并赏赐给合赞汗，而合赞汗则令贡使在元朝采购各式名物。
1304年合赞汗卒，其后的不赛因汗继续保持同与元朝蒙古王室朝贡的密切关系，仅1329—1331年，就派遣八次贡使。1303年，元成宗铁穆耳与笃哇，察八儿达成和议，四大汗国承认元朝的宗主国地位，结束了自1260年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争位以来的蒙古皇室纷争，东西驿道恢复通畅。伊利汗国的穆斯林入元朝为官，经商，行医和从事手工业者日益增多。传统的丝绸之路和从波斯湾到泉州，广州的海上丝绸之路也十分活跃。1335年，伊利汗国瓦解。
所以，元青花的诞生时间应该是在忽必烈占领南宋以后，特别是1295年合赞汗即位至1335年伊利汗国瓦解的四十年时间里。
元青花诞生的最初四十年，其呈现出了蒙古统治者主导的浓郁的伊斯兰文化特征。之所以是这样，首先要明确蒙古统治者是西亚这块土地的主宰，他们虽然入乡随俗地信奉了伊斯兰教，但对于当时最先进的元朝文化，还是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和向往。所以在早期元青花上，也逐渐出现了汉文化的龙凤、麒麟等吉祥图案，以及蒙古统治者从密宗藏传佛教汲取来的杂宝等图案（图1）。但显然，这与元代后期元青花的汉化是不同的。
图1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其次，青花所绘图案严格遵守伊斯兰教义：图案密不透风，以免滋生魔鬼（图2）。再次，纹饰也是以伊斯兰文化的几何图案和花卉图案相结合（图3）。
图2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图3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元青花瓷器的器型完全按照伊斯兰的饮食习惯，以装食物的大盘、大碗；装水的八棱梅瓶、和大罐（图4-图7）为主，不仅尺寸特大、胎体特别厚重结实，而且与中国的传统瓷器造型完全不同。以大碗为例，高而宽厚的圈足，外敞的碗型和深深内敛的口沿，与中国传统的碗型并无相似之处。
图4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图5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图6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图7 1997年香港苏富比投标拍卖
另一个证据是在元青花大盘的背面，可以看到青花书写的伊斯兰文：“真正的宗教”（图8），其熟练的书法绝非其它民族的人可模仿，这也是元青花瓷器是穆斯林工匠运用钴料绘画技术，结合中国的瓷器烧造技术，创烧出元青花瓷器的有力证据之一。
图8 《世界的染付》第一册图19，伊朗阿尔比德神庙旧藏
这些具有伊斯兰文化风格的元青花瓷器，成为伊斯兰文明的重要文物遗存，集中保存在土耳其托布卡比宫和伊朗国家博物馆（原阿尔比德清真寺），总共有七十余件，是元青花瓷器是由穆斯林工匠和汉族工匠共同创烧的最好最直接的物证。
之所以说这些伊斯兰文化风格的元青花瓷器是由穆斯林工匠和汉族工匠共同创烧，首先是纵向的历史比较：宋代景德镇烧造的是影青瓷器（图9），影青瓷器的特点是半透明的薄胎和青白釉，以小件薄胎的盘和碗为主。影青瓷的胎质和器形与元青花瓷器有着明显的区别，完全没有传承关系。所以说，仅仅凭景德镇原有的汉人工匠是不能生产出元青花的，元青花的生产必定由穆斯林工匠参与烧造。
图9 《中国陶瓷全集 · 宋 · 下》图169 其次是横向的比较：元青花瓷器的图案和画工，与伊斯兰铜器上的花纹几乎完全相同（图10）。
图10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馆藏
再其次是和龙泉瓷器（图11）的比较，元青花瓷器的胎质，器型都明显的借鉴自龙泉瓷器。因为龙泉瓷器的厚胎和缜密的胎质，能够确保大件瓷器足够坚硬结实，禁得住长途运输的颠簸和日常使用的磕碰。
图11 《世界陶瓷全集 · 辽金元》，图155，伦敦大维德基金会藏（左）
《世界陶瓷全集 · 辽金元》，图63，出光美术馆藏（右）
所以说：元青花瓷器的诞生，是在蒙古帝国建立起横跨欧亚大陆的统治后，为了满足蒙古统治者日常生活需要，派遣掌握娴熟地使用钴料绘画的穆斯林工匠，借鉴龙泉瓷器的器型，绘画出符合伊斯兰教义和文化的图案，再施以景德镇特有的白中闪青的透明釉而创烧出来的，是两种文化和两个民族工匠智慧和技术的结晶。
伊利汗国灭亡后，钴料的来源日渐减少，同时伴随着蒙古统治者的逐渐汉化，元青花瓷器悄然呈现出汉文化的特征。首先，元青花瓷器的图案不再是密不透风的繁密纹饰，而是疏密相间（图1）。
图1
左：元青花经过汉化后的装饰风格 元 青花云肩双龙戏珠纹四系扁方壶 出光美术馆藏
中：元青花经过汉化后的装饰风格 元 青花云龙纹带盖梅瓶 江西省高安市窖藏出土 高安市博物馆藏
右：元青花带有伊斯兰文化的装饰风格 元 青花灵兽唐草纹盘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The Topkapi Saray Museum>
其次，出现了中国古代历史人物形象，如萧何月下追韩信等历史人物故事大梅瓶（图2），特别是这一点，因为伊斯兰教义严格禁止偶像崇拜。
图2 元 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 将军山沐英墓出土 南京市博物馆藏
1952年，波普博士根据伦敦大威德基金会所藏的一对龙纹瓶（图3）上的至正十一年款识，提出了至正型元青花瓷器的断代标准。
图3 “至正十一年”铭青花云龙纹象耳瓶 英国大威德基金会藏
这对龙纹大瓶的款识是:“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荊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舍香炉，花瓶一付，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元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图4）至正十一年是公元1351年，距离1368年元朝灭亡只有17年的时间。所以，至正型元青花不是元青花的雏形，而是元青花瓷器的第二阶段—汉文化阶段。
图4 “至正十一年”铭青花云龙纹象耳瓶（局部） 英国大威德基金会藏
大威德基金会还收藏有一件龙泉牡丹纹大花觚（图5），在口沿上也刻有带纪年的铭文：“括苍剑川流山万安社居，奉三宝弟子张进成烧造大花瓶一双，舍入觉林院大法堂佛前，永充供养，祈福保安家门吉庆者。泰定四年丁卯岁次仲秋吉日谨题”。泰定四年即公元1327年，比大威德青花龙纹瓶要早24年。
图5 泰定四年 龙泉窑牡丹纹大花觚 英国大威德基金会藏
过往的研究者都对这两组铭文的纪年款识作为断代标准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但对于铭文中祈求阖家平安的内容却没有深入的探讨。平民百姓对于平安的祈祷，其实是对元朝社会战乱不断和瘟疫横行的声讨！元朝是蒙古族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横跨欧亚的人类有史以来面积最大的帝国，其崛起的根本原因：是14世纪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寒冷的世纪，其中的36年都是极其寒冷的天气。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蒙古骑兵堪称当时世界上速度最快最灵活的快速反应部队。可也正是由于当时的极寒天气，使得农业生产受到巨大的破坏，致使鼠疫——当时让人类束手无策的黑死病肆无忌惮地吞噬了人民的生命，造成大量死亡。据统计，宋朝时中国的人口达一亿左右，到了元朝末年竟然只有不到六千万人，其惨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绝望的百姓只能祈求各路神仙保佑阖家安康，因此，在这两件元代瓷器上都有大段的铭文希望保佑家人。在令人绝望又毫无办法的灾难面前，人们本能地把宝物埋藏起来，所以汉文化特征的元青花瓷器基本上都是在中国境内窖藏出土的，如江西高安元青花窖藏的十九件元青花瓷器（图6），河北保定窖藏的十一件元青花瓷器（图7）。1949年以后，全国总共出土窖藏元青花瓷器八十四件。
图6 江西省高安市窖藏出土 高安市博物馆藏
图7 河北保定窖藏元青花瓷器
因此，元青花瓷器的分期，是按照元青花瓷器上的图案风格，分为伊斯兰文化和汉文化前后两个阶段，其中间的分界线是1335年伊利汗国瓦解的时间。目前已知被世界公认的元青花瓷器，包括海内外博物馆，私人名家收藏总共四百余件。至于近些年，国内私人自诩“收藏”的动辄多达上万件的元青花瓷器，只能当作笑谈。如果把这些当真，元青花瓷器也就不这么值钱了！
元青花瓷器的创烧，是蒙古统治者主宰下的穆斯林民族和汉民族相不同文化相互碰撞，相互融合结出的艺术硕果。开创了明清两朝六百年以青花瓷器畅销全世界的历程；开创了人类历史上单一商品销售时间最长，销售范围最广的璀璨历程。六百载沧海桑田，蒙古族，穆斯林族和汉族间的金戈铁马早已灰飞烟灭，唯有他们共同创造的元青花瓷器，成为了全人类共同珍爱的艺术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