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鹅的得名由来

鸡鸭鹅的得名由来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呢?

主要是我刚刚又学习了唐朝骆宾王的《咏鹅》,发觉第一句很特别,引起了我的思索。

全诗如下。

咏鹅

唐 骆宾王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现在的小孩子,可能很小的时候就会背这首诗,全诗明白如话,无须多解释。

现在看第一句,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奇葩:别人都是五个字,你为什么只有三个?是三个也就罢了,为什么是同样的字写三遍?

想了一番之后,我得出结论——

一、起头三字“鹅,鹅,鹅”不是指的三只鹅,即不是大中小三只鹅,或老中青三只鹅,或爹娘崽三只鹅,或泛指的一群鹅。而是指鹅的叫声:“嘎,嘎,嘎——”是模拟三音节的一段声音!

二、明确地讲,起头三字的“鹅”不是名词,而是拟声词。

当然讲成名词“鹅”也讲得通,但不如讲成拟声词更有趣,更生动,更富有诗意!

鹅的最大特点是其叫声“嘎、嘎、嘎——”诗的开头先写其叫声,有先声夺人的气势。而且不能多写,也不能少写。多写,比如增加到五字,是失群落伍的鹅,有急切慌乱之感。少写,比如减小至一二字,是病态的鹅,有气若游丝之势。不多不少三个字,写出了鹅的满足和愉悦欢快之意。

而且照应了下句“曲项向天歌”中的“歌”字,一为敷陈,一为阐释,相得益彰。

由此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鹅”字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呢?

原来,“鹅”左边的“我”仅仅表示读音,可这个读音又不能乱读,最科学的就应该是模拟“鹅”的叫声。这样,“鹅”就是叫声像“我,我,我”的鸟。

“鸡”也是一样。其繁体字为“雞”,左边“奚”模拟鸡的叫声“叽,叽,叽”,右边表示鸡属于“隹(zhuī)”,短尾鸟的总称。

同理可证,“鸭”名也是如此得来。《禽经》上说:“鸭鸣呷呷,其鸣自呼。”可见古人也是这种想法。

再比如,春末夏初的早晨,我们常听到布谷鸟“咕咕,咕咕……”的叫声。为什么称其为“布谷”鸟呢?就因为“布谷”模拟了“咕咕”的声音,而且更形象,更有意义。我国南方的农民就把布谷鸟的叫声解释成“阿公阿婆,割麦插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游子听到布谷鸟的叫声,就以为它们在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所以布谷鸟又名“子规”,实际上应该写成“子归”。

中国人是那么地富于想象,富于人文精神,总能把一个无谓的声音,幻化成种种美丽的故事、温柔的情感。

我们再来欣赏几首小诗。

夜闻子规

明 王廷相

子规小鸟自呼名,啼罢江楼巳四更。

枕上梦回犹是客,谁能不起故园情。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唐 李白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再比如“蛐蛐”。“蛐”字右边绝对是模拟了这种小虫的叫声。但我们中国人真是有意思啊,“曲曲,曲曲……”的叫声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改成“促织”更显得有文化。于是“蛐蛐”又名“促织”!促织的叫声当然可以写成“唧唧”,于是《木兰诗》的开头便写成“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写“促织”的有首不错的诗,欣赏下:

促织

元 郝经

乱聒霜前夜,忙催机上秋。

无衣汝何益,重作旅人愁。

能够据以为事物命名的,当然不只叫声一途,还可以描其形色,绘其动作嘛。

汉语中的“斑鸠”,“斑”就是描其形。

英语中的“fly(苍蝇)”、“butterfly(蝴蝶)”、“firefly(萤火虫)”,就是绘其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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