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一粒尘,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1665年到1666年,发生在英格兰伦敦大瘟疫,这场瘟疫从伦敦开始扩散,但英国北部却没怎么被肆虐,这一切与英国中部德比郡山谷中的亚姆村密切相关。

亚姆村是英国兰链接南北的交通补给点,是商人南北的必经之路,村民们也因此过上优越的生活。

当一名从伦敦而来的布料商人将瘟疫带到了亚姆村,这一切都结束了。与布料商人接触的裁缝一家四口在两天内先后发病死亡,随即村民们也陆续出现了高烧症状。此时,从伦敦传来瘟疫的消息,为了躲避瘟疫,村民们决定往北撤离。

牧师威廉此时站了出来反对北撤,他对村民们说:如果我们往北撤离,肯定会把瘟疫带到北方,如果留在村里,或许可以阻止瘟疫波及剩下的大半个英国。

村民们最后做出了痛苦的决定:留下来,阻止瘟疫通过亚姆村蔓延至北方。

结局是悲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亚姆村村民被确认染上了瘟疫,村子里也竖起了越来越多的墓碑,墓碑上都写着告诫活下去的人的文字。

矿工莱德写给女儿:亲爱的孩子,你见证了父母与村民们的伟大!

医生写给妻子:原来我不能给你更多的爱,因为他们需要我。

牧师威廉写道:希望你们把善良传递下去...

亚姆村民的无私和勇敢,感动了方圆百里的居民,他们轮流送来食物和药品,而亚姆村民担心把瘟疫传给这些前来帮助的人,只同意物资放在村口的围墙上。

村民们自愿隔离400余天后,瘟疫才随着感染者的陆续死去而消失,此时的亚姆村只剩下70个人,其中33个是16岁以下的孩子。村里的石匠也去世了,很多村民的墓碑都是他们自己提前为自己刻好的。

亚姆村的事迹后来广为人知,被冠以“贤者善人”的代表,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听闻亚姆村事迹当场感动落泪,特赦亚姆村后代世袭免税,但村民的后人们贯彻先人们的劝诫,婉拒了国王的好意。

亚姆村被英格兰北部居民当着圣地,直到现在,他们仍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亚姆村民善良的敬意。

即使是现在医学发达的今天,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的环境下,身处中心区域的武汉,封城是艰难、残酷而又不得不做的决策,那些自愿或者被迫留下来的人,无论是别无选择或不做选择,留下来就代表着他们做出了选择,也许这无关信仰,但他们同样也有父母孩子,武汉是他们的家园!

此时此刻,我们才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钟南山教授在建议封城后,接受采访时满含泪光的话语:“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武汉人民是用自己的牺牲,去换避免病毒全国乃至全球蔓延。只有身在武汉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境况下的焦虑和折磨,看着身边熟悉的人和家庭出现病例,自己和家人稍微有点不适,精神上的紧张和压抑是难以言表的。

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注疫情情况,那一串串数字和曲线代表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痛苦的家庭,一个个撕心裂肺的故事。

为了给64岁的被感染新型肺炎的儿子争取到床位,90岁婆婆在门诊守了5天5夜,没有觉睡,饿了就吃方便面,儿子的病床前,都是她坚持的各种必需品,最终求得床位。

随后,老婆婆借来纸笔给儿子留言:

儿子,要挺住。要坚强,战胜病魔。要配合医生治疗,呼吸器不舒服,要忍一忍。

这是隔离重症病房里,一个小朋友对医生说的话:

医生,我可不可以晚一点死呀

我想把球赛踢完,我有答应过妈妈

我会好起来的

如果我死了,她会哭的

我不想要妈妈哭

武汉,一位志愿者给这位小女孩送食物,小女孩的父母都因为感染被隔离,留下她在家里。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以至于我都不敢点开再看类似的文章。在这场灾难面前,他们只是一个数字,而有些人连个数字都算不上。

人有时候如蝼蚁一样脆弱无力,有时候生命真的很卑微,也很廉价。

武汉作家方方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跟记者说:时代中的一粒灰,落在个人那里,可能就是一座山。而我们偏偏处在一个尘土飞扬的时代之中。

人类历史,瘟疫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是人类挥之不去的噩梦。公元5世纪中叶发生在地中海沿岸的查士丁尼瘟疫、发生在十四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欧洲大地中世纪大瘟疫(又称“黑死病”)、最早于1855年开始在中国的云南爆发的第三次鼠疫大流行、爆发时间为1665年到1666年的伦敦大瘟疫...

时代如滚滚车轮,多年以后,今天这个灾难也必将消逝,成为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的一片浪花。

与宏大的时代相比,渺小的个人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即使是时代中的一粒尘,也可能成为个体“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再辉煌灿烂的时代,仍然有尘土飞扬,在这样的尘土中,落到个人和家庭头上,就是难以承受的一座山。

在混沌交错而又滚滚向前的时空中,对于个体来说,能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原来是最大的福气。

纵使生命卑微,也要努力的活。灾难面前,唤醒的是人内心最真的善良,感动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

那些一线医务人员、志愿者们的无私奉献,全国各地对武汉的支援和声援,让坚守的人们仍未失去希望。

愿这世间多一些善良,对武汉民众多一些悲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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