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华荣：领略诗歌写作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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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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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略诗歌写作的有效性

佘华荣

昨天下午三点我才赶到求是楼听讲座，受益匪浅。像我这样一个初学写新诗的人正处于这样一个困惑状态：颇有一个莽汉进入茫茫林海迷路了，或者一只苍蝇在一个铁皮屋子里毫无头绪到处乱撞的味道。而讲座的老师不说给了指路明灯，或者指明了方向，但至少给了走出林海或飞出铁皮屋子的信心。

刚落座，霍俊明老师举了一个叫许立志打工诗人的诗《悬疑小说》和《谶言一种》。“去年在网上买的花瓶/昨天晚上才收到/实事求是地说/这不能怪快递公司/怪只怪/我的住处太难找……”开始听到前面这些句子，觉得平淡，好像两个朋友的随便交谈。但结尾却出人意料，力量实足，震撼心灵，确比豹尾的力量还强大！这大概就是好诗与平庸之作的区别吧？“我不但没有责备他/还向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出于礼貌/他也向我点头哈腰/为了表示歉意/他还在我的墓碑前/递上一束鲜花”。诗的精炼与简洁读来平平常常，实则荡气回肠，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让人遐想的宏大空间。老师还举了一个朋友在台湾花莲的大学校园里见到摩托车碾碎蜗牛的情景而写的一首诗，还有在昆明的黑夜里兔子穿越高速公路被撞死，在穿越茫茫沙漠时，汽车挡风玻璃模糊是因为无数的蚊子牺牲在玻璃上等等。老师说这些诗时强调了时间与场景，就是说好像不能脱离具体的“意象”，即客观物象与主观情思融合一致而形成的形象。我的感觉诗是以小见大，从具体的、细小的物象表达出深邃的、宏大的背景出来。大概有给历史刻上信息，给时代打上烙印的作用。就是几百年后，人们读这些诗就能了解那个时代是什么样，人们的生活、感情、科技、思想和道德如何。这也契合了商老师说的“黑匣子”说法，诗有两面，一是表面，一是隐形面，“黑匣子”发电波，有心人费尽周折才能找到。他说不是“密码”之类的东西，但我以为读诗，读懂一首好诗也是破译密码的过程，要探寻，要深入作者的内心世界去，深入作品要表达的“意象”里去，不是比破译密码还难吗？

商震老师重点强调了写诗面对“三个人”，即母亲、儿女和情人。即诗写好后送给这三个人必须是真实，真诚，不能欺骗与蒙。这比较击中要害，因为现在有些诗比较虚伪做作，并非有感而发，感情不真实真诚。为写诗而写诗，自然就产生许多“假冒伪劣”产品。当然，真实只是前提，并非有真实就是好诗。

商老师讲第二个是“独立的基本判断”，他以纸杯为例，是以树木、芦苇和竹子为原料生产的，可以盛水，长江水，黄河水，还有银河水！他还讲了一个获诺奖的诗人写在二战时喝黑色牛奶的诗，按说牛奶应该是乳白色的，为什么是黑色呢？如何才能有好的，不至于是“胡说八道”的正确判断呢？就是多看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要通晓。老师举例说自己经常翻《本草纲目》，一个诗人经常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想做医生吗？大概想做诊治人们灵魂的医生吧。若没有很好的文字功底，沉淀很好的文学素养，老师还具体说了，若只掌握两千字，则基本上回旋余地很小，无法找到合适的字词表达出来，或者说找到一个合适的客观物象代替诗人的主观意象栩栩如生、淋漓尽致地宣泄情绪。若掌握八千字以上则不同。这大概就是打仗一样，无论指挥员多么高明，多么厉害，但也得要有兵，光杆司令打赢。

最后商老师讲了诗之美学的重要性，惟美才有力量。无论什么诗，用五个字都可以概括：月、梦、花、酒、虫。（模糊记得，不一定准确）老师讲到诗人还应该比较有趣，若是刻板之人最好别当诗人，也写不好诗。他还说酒是好东西，是好诗的“催生婆”，是血液里的血燃烧起来的导火线。这大概值得相信的，李白不是斗酒诗百篇吗？当然，也要有天赋与热爱，有不懈的执着努力，否则酒鬼何其多，不都成为诗人了？李白确实是有趣之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都是有趣且狂的表现。

在提问环节，有人拿新诗与旧诗作比校，说一方面新诗读不懂，另一方面新诗的美学似乎不及旧诗。老师就问李白的诗你读透了多少？而且问《赠汪伦》与《静夜思》哪首好一些？说实话，我也喜欢旧诗，对新诗是排斥的，因为新诗在音律之美和格律之美两方面都不及旧诗，就诗的“有效性”而言，唐诗过去了上千年人们仍然在津津有味地读和学习，但新诗呢？大概几十年吧？若过去两三百年人们还喜欢，估计到南天门祝融峰！少之又少的。“五四运动”后的新诗，人们能完整背下来的肯定不多，凤毛麟角。但唐诗宋词，人们能完整背下来却是小菜一碟。老师说旧诗读不懂，读不透的人，能作新诗则值得怀疑；另一方面，读新诗读不懂的人说能读懂读透旧诗也值得怀疑。诚哉斯言！本人喜欢旧诗，但其实也未读懂读透，囫囵吞枣而已，所以作新诗也是赶鸭子上架，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