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王月芳//那飘香的葱花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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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飘香的葱花煊儿
那年,我家刚搬进了盖好的三间小北房里。
一天中午,我刚推开门,就见爸爸在内屋的木案上准备做饭,只见爸爸迅速的将面和好后,又切了一点葱花儿,再把油那又小又黑亮的油灌放在案内边。
片刻,爸爸把面从盆里拿出,使劲的揉好,切成小面疙瘩,然后,用小擀扙一擀,在擀好的面片上用一个小油发发“嚓嚓”来擦了两下,上面撒了些葱花儿,放了点盐。爸爸又将手指弯起,从边上把面片往前卷,卷好后,用双手上下握住面团利索的拧着转了几转,放在案板上擀好啦。
看到这里,我心里暗暗一喜,知道爸爸是要烙煊子了。
一想到今天能吃上那盼望已久又香喷喷的油煊子了,心里美滋滋的,肚子里的馋虫争先恐后的往上蹿。我下意示的咽了一口口水,那滋味,真叫一个美!
说起吃煊子,这可不象现在,那时候,我已经十来岁了,多年来,吃煊子是能数的来的事。
还在老屋的时候,我们那大场里住着七八家人家,小伙伴们也多,虽然我们在一起玩跳皮筋、跳绳子、踢毽子、扔鞋儿、躲瞄瞄等等,玩的很开心,可在吃的上面就没有多少花样儿。
整天就那几样饭,早上吃的是玉米面馍,蒸一碗菜,因那时一年就靠生产队里分的一点点油,蒸菜只需用筷子沾点油滴几滴就行了,炒菜太费油。好多时中午饭,吃的是,用开水把玉米面一烫,然后揉好,做成手弯起能抓住的两大条,放在一个小圆箅子上,一手抓紧长面条,一手拿刀把切成面片,边切那面用刀顺手就推进了大锅里,煮熟了以后,捣点蒜泥,就开饭啦。
我只咬了一口,就再不想吃第二口了。
爸爸说:“月芳,快吃,这削片子饭好吃哩,咬着劲道。”
可不管爸爸咋说,我还是咽不下去。
每次一吃这削片子沾蒜,我宁肯吃玉米面馍,都不想吃这削片子。
后来有一段时间,粮食紧缺,吃的是黄玉米面馍,起初,吃起来都还说,香,真香哩。可吃了不久,还是想吃那白玉米面馍。
而最难吃的是那红高粮馍,没有香味不说还涩巴难咽。
有时,一年到了七月十五,大人们会把平时攒下的一点麦面拿出来,放点盐和椒叶,捏成小花饦饪,在大锅底处抺上一点点油,用小锅锨来回翻腾着,那带着花瓣,烙的腊黄腊黄的小花饦饦就成了我们儿时的美味佳肴。
有一句话是:片片子省,(片片饭),其子费(捞面),吃了煊子卖了地。
可见吃煊子的可怕!
在爸爸把煊子擀好后,我已把火生着了,手拉着风匣,“呼啪、呼啪。”的响着。
爸爸往锅底抹了一些油,又用双手托起一个大煊子片,再往煊子上面又抺了一些油。
那煊子片放锅里时,在发出“滋滋”声的同时,香味儿在满屋子里荡漾着。
这是我一生以来,第一次闻到人间烟火的香味儿。美炸啦!
在第一个煊子烙好后,爸爸用刀切成了小块,先让我吃起来。
我一边坐在那儿烧火,一边吃着又虚又香的煊子。
那真比过年还令我开心。
随着人们生活的不断提高,家里吃煊子的次数逐渐的多了起来。
直到如今,葱花煊儿想吃多少吃多少。
前几天,我在路上碰到了我四爸,四爸对我说:“月芳,过几天咱家要上坟哩。”
老远见到四爸朝我走来时,我心里就酸酸的,自从我爸去年八月十四去世后,我到今天才见到四爸。听四爸这么一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一下,如决堤的大坝,奔流直下。
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四爸,我想我爸,连我三爸都说,我就是我爸跟前最亲的亲人。四爸,我对卧床多年的公公都能无微不至的侍候,我怎么能不心疼我的亲爸呢!”
四爸双眼含满泪花,少时,四爸把话故意差开,我知道,四爸是想用差开话茬减少我的悲痛,可我此时此刻却刹不住,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悲伤,任凭泪水不住的流……
爸爸的身影仿佛就在我的眼前,那美味可囗的葱花煊儿香飘悠远悠远……
啊,这令人陶醉又带泪的春天!
2021年3月17日写
后
稷
文
苑
王月芳,山西省稷山县下柏村人,搞周易预测多年,喜欢写作,爱看各类书。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