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川:艺术创作犹如“泡酸菜”,需要反复在生活中浸润
“在多年下乡体验生活的过程中,我觉得到生活中去犹如泡酸菜,菜需要浸泡在菜坛中一段时间方可变为酸菜。如果只是在酸汤中活一下就拿出来,菜是不会酸的。深入生活也是这个道理,到一个地方去写生,也需要待一段时间并尽可能再次下去,三番五次地体验,才能谈得上对一个地方的了解,才有可能画出这个地方的味道,找出特有笔墨及形式语言。”
翻开艺术年表,你会发现,虽然赵振川自幼追随其父,没有间断过笔墨的锤炼,但他却有着并非“科班出身”的经历。1959年,初中毕业后,赵振川被不情愿地分配到西安统计学校。谈及此,他半开玩笑
地说:“那时,我政治学、经济学、运筹学都还学得不赖呢,就是数学差了点,对于一个学统计的,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话语中我能隐约感到一种无奈,因为就在那一年,父亲赵望云被打成了“右派”,这对于只有15岁的赵振川来说,在那种氛围下,让他去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变成了一种奢望。
“我学习中国画始于1962年,当时国家遇到了大困难,我中专毕业后在家无事可做,于是决定学画。恰好当时原西安美协为培养青年国画作者成立了学员班,采用老画家带徒式的教授方法。当时,石鲁、何海霞先生及我的父亲赵望云都带学生。在父亲和石鲁先生的安排下,我进入了学习班,父亲请石鲁先生做我的老师,从此开始了自己的艺术生涯。
“从不自觉到自觉、从被动到主动”,就这样,赵振川踏上了艺术创作这条道路,看似平坦顺利却布满坎坷。
而20世纪60年代初,以赵望云、石鲁为首的“长安画派”的6位代表人物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西安美协中国画研究室习作展”。“长安画派”由此声名鹊起,这群西北画坛锐意改革的艺术精英以其强烈的现实精神和浓郁的地域特色进入世人视野,书写了现代中国画史上光辉的一页。
有了家学渊源的言传身教,有了名师传承的循循善诱,赵振川这棵年轻的“酸菜”在如此一个旁人无法比拟的“菜坛”中“发酵”着,并渐渐有了味道。
1964年,赵振川20岁,其作品《山林新声》入选第四届全国美展。画作能够迈进全国性的艺术殿堂,对于一个年轻画家来说实属不易。“好一只关中的锥风,振翅飞入画坛,已是清音可爱,超迈可期了。”(熊召政语)
“名人的子女虽条件优越,往往因有父辈大树遮蔽,很难脱颖而出。他们要想有所作为,不仅要有志向、要勤奋、要有机遇,还要看自身的艺术资质……赵振川凭借自己的艰苦努力和自己的天分,积蓄了在艺术上拼搏的初性和胆识,他和他父亲对“长安画派”相继做出的突出贡献,已成为当代中国艺术史上的一段佳话。”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邵大箴对子承父业的赵振川这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