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史英杰/乌龟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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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的葬礼

史英杰

吃完早饭，想起昨天没给乌龟换水，我快步走向阳台来到玻璃缸边，只见两只乌龟静静地趴着，用手晃了晃玻璃缸也没见乌龟动弹。新买来的那只巴西龟脖子伸得又粗又长，眼睛紧紧地闭着。两只前爪半缩着，后爪蜷缩着。乌龟的脖子这么长这么粗我是第一次看见。不祥之感紧紧地笼罩着我，我赶紧捏起乌龟的壳把它从水里捞起来，乌龟的脖子软绵绵地垂下，我知道这只乌龟死了，它来我们家仅仅只有一个多月。

我把乌龟的尸体装进塑料袋，再装进一个漂亮的护肤品手提袋准备去河堤埋葬了它。从鱼缸里捞出另一只乌龟，换了水又把它放进去，投一些龟食。这只乌龟没心没肺地吃了起来，好像根本不知道它的同伴已经离开了它,抑或是知道了也无动于衷全然没有一点悲伤的模样，我不由得叹息生命的悲哀。

正在吃食的这只乌龟是九年前给儿买来玩的，当时在街上看见有人卖乌龟，大大小小很多种，很多只。孩子想要，我们夫妻就依孩子所言买了一大一小两只乌龟。买回来才知道小乌龟太小不易养活，果然，没过多久小乌龟就死了，那只三岁的大乌龟竟然倔强地活了下来。我对乌龟太马虎了，想起来才喂它一次，水也不经常换。有时候给乌龟喂些肉，后来我发现只要乌龟吃肉，拉的便便就特别臭，如果忘了换水乌龟眼睛就会长出一层白膜，乌龟特别爱吃肉，所以就隔三差五生眼疾。后来我不给他吃肉，慢慢的倒也不生眼病了，我想起来了才给它换水喂食。就这样这只乌龟在我家坚强地生活了九年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我也越来越喜欢照顾乌龟了。

今年暑假，先生说一只乌龟太孤单了，又买了一只同龄的巴西龟给这只乌龟作伴，两只乌龟大小一样，颜色稍有差别，虽说都是巴西龟，以前的那只颜色发绿，新买的绿中带黄。喂食时，老乌龟吃得很是欢快，新乌龟扭扭捏捏偶尔吃几粒龟食。新乌龟吃食时动作笨拙一粒龟食要好几次才能完全吃完，吃食时也爱把头伸进水里，而老乌龟则抬头伸脖张嘴吃得不亦乐乎。为了防止新乌龟吃不到食，我把老乌龟捉出去单独喂新乌龟，可新乌龟并不领情，对龟食爱理不理，偶尔吃一粒也是笨手笨脚看得我心里着急。有时两只乌龟想爬出去时就抓鱼缸壁闹腾得紧，我就把他们捞出来放在阳台上，老乌龟在阳台、卧室，客厅、餐厅到处溜达，有时爬得极快感觉跟跑一样发出 “嗒嗒，嗒嗒”节奏很快、很大的响声，这可真颠覆了几十年来我对乌龟动作慢的认识。新乌龟只在阳台那一片天地活动，未曾越雷池一步。有时候鱼缸里的水多，新乌龟浮在水面，老乌龟趴在水底。时间久了，先生也发现新乌龟的不快乐，我们认为可能是乌龟的品种、以前的喂养方式、生活习惯不同，新乌龟不适应，决定过一阵带到河边去放生。还没等到这一天，新乌龟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喂完乌龟，我心情沉重地拎着袋子走向河堤，任谁也不会想到我这漂亮的手提袋里装着一只乌龟的尸体。下了河岸穿过芦苇滩在河边松软的湿地上我用树棍挖了个坑，随着坑的增大河床的水渗了出来，就在这有水有沙有泥的坑里我把乌龟放了进去，轻轻地盖上泥土沙子还揪了一些野草野花盖在上面。我掩埋了乌龟的尸体也掩埋了我们对它的愧疚。如果不是我们买它回来，这只乌龟就会好好地生活在原来的地方，如果我们早早地放生也许它会活得长久些，我们为了自己的心里舒坦简接地害死了这只乌龟。我们的自私残害了这小小的生灵，但愿我这虔诚地安葬能赎回我们的罪过，但愿这安静的河床是小乌龟最好的归宿。以后我不会再买乌龟了，目睹小生命的离开是非常悲伤的事情。

晚上我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儿子，儿子说：“爸爸说要把这只乌龟放生的，可惜它还是没有撑到时候。妈妈，别伤心了，适者生存。”儿子的安慰使我一天的郁闷有所好转。

 史英杰简介

SHIYINGJIE    JIANJIE

史英杰，女，陕西宝鸡人，小学教师，文学爱好者。多篇散文、诗歌发表于《西安铁道报》《铁道旅行》《教师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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