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叫我起床的还真不是梦想
文/又木
图/网络
<闹钟>
我的床头放着一个破旧的闹钟,不装电池。所以,它不会再闹铃,也不会走。
时间停留在五点三十,那是我曾坚持一年的起床时间,那是多年以前的隐忍和劲头。
我现在的起床时间,比五点三十晚了很久。但闹钟依旧放在那里,是提醒也是怀念。
每天叫我起床的不是梦想,当然也不是闹钟。
<十二月的南方>
十二月的南方依旧不寒不冻,有一打的保暖衣亟待上位、一抽屉的暖宝宝在摇旗抗议。
路上有穿短袖骑行而过的初中生,虽然午后的暖阳慷慨地眷顾着大地,但因为没那么冷,所以阳光没感觉那么暖心和珍贵。
而我,每个早晨醒来后唯一病态式的期盼就是:拜托拜托,进入冬天好吗!
大马路上循环播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一整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从上周开始播放到现在,更可恶的是,没有一丝要叫停的意思,对我的耳朵和精神造成了粗暴的侵扰。那音乐霸道地提醒着我,新年即将到来,可我一年比一年还不想过年。
不想过年的理由有三:过一年就又老一岁了,这样对我冻龄美少女的愿望是一种严重的冲击;过一年父母就又老一岁了,这样我努力的步伐又得加快了;过一年又有一些人不知何时会离开我,这样我的孤单又加了一筹。
倘若冬天能如约而来,便可在闹热的新年来临之前,从寒冷的冬日里取暖,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慰藉和极地孤单里最后一丝毒瘾般的贪婪。
所以,每天叫我起床的还真不是梦想,而是对寒冷的期盼、温暖的期盼、静默的期盼。
<一个人一只队伍>
而后,便独自一人坚持了三个季节。
也曾独自一人做过许多事:跟踪一头迷失的羊从山里走入人群、进入屠宰;一口气跑完十公里后,在一个陌生的巷子里兜兜转转到天黑;无聊的午后就投许多次一元硬币,坐了一趟又一趟从始而终的公车;幻想梦游、模拟梦游,幻想飞翔、模拟飞翔……
迷茫是在原地兜转好久,却用假象告诉自己尝试过许多。
而不迷茫,只是某一个瞬间突然后知后觉的明朗,那时已经走了好远一段路,不迷茫只是一个回头的交代。
原来,生活的底气是走出来的,而不是想出来的。
所以,每天叫我起床的还真不是梦想,是一个人一支队伍,心中想飞、低头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