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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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一轮月亮。

　　我看着她的时候，才惊觉她已经看我多时了。我就一直躺着，她就一直望着。然后，我们彼此互望着。

　　我知道她是一轮虚胖的月亮。还差两天，她才会圆得彻底，但是现在，我看她就很圆满。我摘下眼镜，她开始走形，不那么圆，却陡然大了一圈。

　　月亮也在看我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我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得很舒服，可是头却在隐隐作痛。

　　我逡巡着黑乎乎的天，只有一轮月亮。想起隔壁的房间有一架望远镜，如果把它拿过来，一定会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或许，还能发现，她身边原来还有星星。但是，我不想动。我怕我一动，月亮也会动。

　　我不动，月亮也不动。我用目光丈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又这么近。

　　那个叫嫦娥的姑娘飞了多久才到了月亮之上？假的，全是假的。可是那一年，1969年，美国宇航员即将登月的时候，指挥中心却发出了这样的指令——“有人要你们注意一个带着大兔子的可爱姑娘，在一个古老的传说里中，一个叫嫦娥的美中国美女已经在那里住了4000年……你们也可以找找她的伙伴——一只中国大兔子。这只兔子很容易找，因为它总在站在月桂树下。”

　　意料之中，没有人找到嫦娥、玉兔、和桂花树。他们，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有没有谁奢求过见到嫦娥？如果有，只能是神话里同样虚构的那个肥头大耳被贬下界的“天篷”吧。美好精神世界里的形象不在于兑现，她用幻象或者说是假象带给我们一种美好，而偏偏这种美好又不朽在大多数人的灵魂之中。

“

　　月亮还是没有动，对酒成三人说的也许不是她吧？那又是谁上了柳梢头，谁约了黄昏后？谁在燕子回时，盈满了西楼？难道不是她——斜光到晓穿朱户？一出惊山鸟？弯弯照九州？也许是我记错了，根本没有这样的月亮。

　　眼睛累了。摘掉近视镜，聚不成像，月亮连同这个夜一并模糊了。

　　我闭上眼睛，模糊的月亮居然开始清晰了起来。

　　我知道，那轮月亮，仍然在窗外。

简单的生活|减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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